第18章：炸尾螺与魔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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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看那边，”一名拉文克劳女生小声地对她同学说，“那个留着黑色长发的斯莱特林，你认识吗？”

“你是指奇特拉·沃夫林？”她的同学问，“两年前救出金妮的斯莱特林队击球手？我当然认识啊。怎么了吗？”

“你知道他的出生吗？”

“什么出生？”

“我跟你讲，我刚刚才和他上完黑魔法防御术……穆迪教授说沃夫林的祖先是三大不可饶恕咒－－－－－－酷刑咒－－－－－－的发明者！”

“咦，什么！这怎么可能！”女同学捂住嘴喊道，“那个恐怖的咒语……他看起来那么儒雅，根本不像邪恶黑巫师的后代……不过话说回来，他本来就是一名斯莱特林……”

两个八卦的女生在绿室的门口聊天，直到奇特拉走近才不安地抬起头来，停止说话。他没有看向她们，而是径直的走向教室。类似的对话沿路上他已经听了不下十多回。有的人选择当着他的面说，有的人背着他议论，一股古怪的情绪在他胸口里蔓延：困窘、尴尬，甚至说自豪……？

早上穆迪教授的黑魔法防御术结束后，沃夫林家族是酷刑咒发明者的消息如同野火燎原般地辐射出去。尽管不是每个人都在乎，但也有不少人都对他的观感产生了改变，譬如说，蒂亚斯·安德森，一名与他同年，神经兮兮的赫奇帕奇女生。

在随后的药草学里，奇特拉掏出怀里的魔杖，准备用漂浮咒转移一盆膨豆荚，谁知，这时蒂亚斯·安德森恰巧经过他身旁，她大叫了一声：

“你，你你要做什么！”

“什么？”奇特拉疑惑的转头，“我要施展……”

“放低你的魔杖！”蒂亚斯失声尖叫，“你刚刚要对我施展酷刑咒！我看到了！”

“不是的，我只不过是要……”

“我警告你！施展酷刑咒是犯法的。如果你敢这样做，摄魂怪会抓你进阿兹卡班！”

“你弄错了！我没有要对你施展酷刑咒！”奇特拉生气地反驳。

“但是我看到了，你用魔杖指着我。你是发明哪个邪恶咒语的子孙！”蒂亚斯的声音几乎是在嘶吼，身体剧烈的抖动。

“别以为我怕你！我已经做好戒备了！”蒂亚斯退后两步，魔杖摆在胸前，脸上的表情盖满了紧张，眼眶里甚至还带着泪水。“来吧！不过我警告你，现在你最好小心点，因为摄魂怪随时会到来－－－－－－”

奇特拉脸沉了下来。

“对，你说的没错。”他发出一声冷笑，将手指搭住魔杖的杖柄，飞快地在空中画了两圈。“我就是发明那个邪恶咒语的子孙。”

蒂亚斯紧张的向后猛退，打翻身后几盆粉红色的膨豆荚。它们在地上迅速膨胀，结出一粒粒闪闪发光的宝石状果子。

“在等待摄魂怪来救你吗？”奇特拉冷酷地道，“我可是已经准备好要施展酷刑咒了呢。”

“而且不妨让妳知道。我还准备封住妳的嘴巴，妳的鼻子，妳的耳朵。让妳用屁股尖叫！”奇特拉佯晃了一下魔杖。

“哇呜～！”

蒂亚斯听完奇特拉的‘威胁’后瞬间崩溃。她跌坐在地，屁滚尿流的用四肢爬到一株百足藤后，将双腿抵住蔓藤，藏在背后抽泣。

“这里发生了什么事？！”

斯普劳特教授听到绿室里的骚动立即赶来。她手里握着魔杖，紧张的询问。

“没什么，教授。只不过出了一点误会。“

将刚刚的一幕全都看在眼里的齐伦，急忙抢着回答。他注意到了奇特拉冰冷的面容，深怕他再说出什么过分的话，惹上麻烦。

斯普劳特看起来没有被说服，她四周看了一圈，很快地就发现躲在盆栽后哭泣的胖女孩。“蒂亚斯，妳说。妳怎么了？”

“呜呜，院长，我……”

“她没事。”奇特拉从牙缝里蹦出字来，“自己摔了一跤，对吧？”

蒂亚斯听到奇特拉的声音后抖了一下，目光停在地上不敢抬起头来。

“你们都给我待在这。等我回来后再询问你们。”斯普劳特狐疑的扫了奇特拉和齐伦一眼，上前扶起地上的蒂亚斯，对她道：“亲爱的，让我先带你去庞弗雷人那里看看……瞧妳的头都磕破了……”

“你何必吓唬蒂亚斯呢，”

在斯普劳特和蒂亚斯前往医疗室后，卢娜来到奇特拉身旁，轻轻地道：“她会当真的。”

“但是妳也听见她对我说的话了！”奇特拉脸色不渝地说，“她凭什么指控我想攻击她，那个偏执妄想的家伙……难道只因为我的祖先发明了酷刑咒？可笑，她根本不懂沃夫林对此付出了多少！”

“对，或许她是不懂你。但你也不懂她，对吗？“

奇特拉不明白卢娜在说什么，但正在气头的他也不想明白，他将头撇开，魔杖依旧紧紧攒在手里，脸上余怒未消。

“蒂亚斯的母亲是被她的父亲用酷刑咒折磨致死。”

“我不想知道……什么？”奇特拉呆住一会。

卢娜握起奇特拉的手，将他手中的魔杖塞回怀里。

“她的父亲曾经在魔法部里当间谍……是一名食死徒。她的母亲发现后，准备向傲罗检举，却被蒂亚斯的父亲提早发现，然后他当着蒂亚斯的面对她母亲施展酷刑咒……直到她忍受不了痛苦，咬舌自尽。”

卢娜说到这里打住，将身体面向奇特拉，清澈的眼睛里没有偏见或判决。

“我说这个只是想让你知道，你不用为你祖先的事迹感到羞愧，奇特拉。更不用为了被别人误会而生气。

“不能了解对方的痛楚，就无法亲身感受。”

奇特拉忽然有一种被看穿的感觉，追根究底后他发现原来他气的不是蒂亚斯，更不是沃夫林研发了酷刑咒，而是身上的那个始终摆脱不了的狼人诅咒。蒂亚斯会对自己猜疑，是因为她有着自己不知道的悲惨同年。而自己对她发飙也是因为她不了解沃夫林的家族诅咒。

“我想我明白了，谢谢。“奇特拉对卢娜轻轻点头。

剩下的课堂里，奇特拉再没对任何人开口说话，而是一个人抱着魔杖静静的坐着。至于回来后的斯普劳特教授，也没有扣除斯莱特林的学分或是罚他禁闭，而只是叫他下课后留下来清扫被打翻的膨豆荚。

……

心情受到影响的奇特拉，一直到午餐过后，都仍旧沉默寡言。在低沉的上课铃声响起后，他和今年同样选修神奇生物保护学的齐伦拾起背包，前往禁忌森林边缘的海格的小木屋。这个下午将是他们第一次上海格教授的课。

从遥远的小山丘上，他们能看见海格庞大的身躯站在小木屋的门外，拿着浇花用的水壶朝一个木箱子里喷洒。他的猎犬牙牙在一旁呜呜的怪叫，像是在抗议海格的举动。当他们一群人走下山坡时，一道火光和一种匪夷所思的爆炸声从箱子里传来。

“酷毙了，海格不会是准备了一条龙来迎接我们吧？”齐伦兴奋地说，希望能雀跃起奇特拉的心情。

“当然不是啦，虽然偶也很想那样做。”

海格听到了齐伦的声音急忙转身。他手忙脚乱的阖上木箱的盖子，并在上面安放一块大石头，箱子蹬蹬的发出怪响。“你们好。那是给四年级的课程－－－－－－炸尾螺－－－－－偶刚刚在为它们做点实验。”

海格毛蓬蓬的胡子焦黑了一大块，上面还有几缕未扑灭的星火。－－－－－－“无论海格在实验什么，那肯定是危险的。”奇特拉心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