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章：黑天鹅、彩球鱼派、门钥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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黑天鹅书签。

挺脖昂首的黑天鹅，浑身上下没有半丝瑕疵，羽毛黑得像是一团泼了墨的白莲。它的翅膀微微舒展，修长的双腿不时更换站姿，孤傲又高贵，充满神秘感。

奇特拉认得这只黑天鹅，几天前他才从信里收到同样造型的黑色书签，当时他还以为那是某个巫师公司打的广告，所以并没有放在心上，但当同样的图形第二次出现后，他心里顿时起了疑心。是谁寄给他的，用意为何？而且……他身上的球票是何时被掉包呢？

“奇特拉，那是世界杯总决赛的球票吗？”赫敏讶异的问，“你刚刚的意思是要送给我吗？”

“唔，什么？哦，对。”奇特拉暂时将疑惑抛开，拿起剩余的一张金色球票，递给赫敏。

“这回头不疼了吧？”他挤出一个笑容。

“恩，不疼了……谢谢！”赫敏脸顿时亮了起来。她开心的接过球票，“但是你自己怎么办？”

“放心吧，我、卢娜、谢诺先生都还有票。”奇特拉含糊地说，没将他的球票失窃的事情说出来，他不想让他自己听起来像是个会在公车上遗失球票的粗心人。

“妳将它收好，然后回头告诉卫斯理夫人你的决定吧。”奇特拉拍拍她的手吩咐。

这时，卢娜正好推开房门走下楼梯。洛夫古德先生亦同时结束手中的工作，他端着一个盖住的烤盘和一壶热茶走过来，里面传来阵阵坚果飘香。

“啊，我的卢娜时间算得正刚好。”谢诺先生转过身对刚下楼的卢娜说，“现在就让我们来尝尝新鲜的洛夫古德彩球鱼派吧！”

“爸爸，让我来帮你。“

走进厨房的卢娜边说边举起魔杖指向厨柜，一碟小盘子和刀叉立即咻咻地飞来，然后她又凭空点了一下，几只彩色的茶杯也飞到了桌上。

谢诺先生对卢娜欣慰的一笑，将托盘放在桌上，“吃彩球鱼最适合搭配戈迪根茶了，有人要来一杯吗？”他拿起茶壶开始倒出一种甜菜汁般的紫色液体到茶杯里，“尤其是你们两个。”他的手指朝奇特拉和卢娜点了一下。

“你们刚刚才从河里出来，”谢诺先生填满了满满一杯递向奇特拉，“身上可能还有水瓶蛆。戈迪根茶可以有效预防水瓶蛆在头上下卵，所以我建议你们多喝几杯。”

奇特拉谢过谢诺先生，鼻子往茶杯一嗅。闻起来像是腐烂的菠菜汤的味道，他不确定他是否有勇气将它给喝下去。

卢娜倒是毫无障碍的一口饮尽还在冒着热气的戈迪根茶。接着她替她父亲和赫敏也各自倒了一杯，但被赫敏谢绝了。

“我想我就不用了。”赫敏说，“我可没跟你们一块下水嘻游。”赫敏说完有点兴灾惹祸的看向奇特拉。

奇特拉的目光从紫色的茶杯转到赫敏的眼睛再移到卢娜的眼睛，最后硬着头皮，屏住呼吸仰头灌尽。

“再糟糕也不会比狼毒药剂还糟吧？”奇特拉前一刻心里还抱有如此的幻想。

但很明显的，他错了。

黏稠稠的迪戈根茶的滋味喝起来就跟它的卖相差不多－－－－同样恶心无比。哪怕是闭住了呼吸，一股火辣辣的燃烧感，和类似蝙蝠精排泄物的呛人气味立马淹盖他整个肺部。

奇特拉呛得眼泪都流了出来，但卢娜和谢诺先生却都笑了。他们解释，这代表水瓶蛆正在从他的的身体里被驱逐，是个好事。

“现在换试试看彩球鱼派了。”谢诺先生兴奋的鼓掌，“我想你们一定会爱上它的滋味。”

奇特拉对此已经完全失去信心，他怀疑今天过后他的鼻子还能不能像从前那般灵敏。

赫敏脸色也微变，尤其是当谢诺先生掀开罩子，露出底下那盘腐灰色的‘派’时，她的眼睛瞬间布满了惶恐。

“洛夫古德先生生生……”赫敏的尾音有些颤抖，“你是不是在里面加了皮肤药水中的巴波块茎浓汁？”

谢诺先生有点讶异的抬头，“格兰杰小姐，妳懂得可真多。”

“巴波块茎应该是四年级的药草学课程吧？”谢诺推给赫敏一盘彩球鱼派，“它最适合年轻人了，可以医治分泌旺盛的青春痘，还有额头容易出油的毛病……”

“可那是外用！”赫敏出言打断谢诺先生，手中的刀叉也立即放回桌上。

“是的，”谢诺先生点头同意，“不过很少有巫师实验过它内用的功效，事实上关于他内用的功效，我们发现……”

“不！从没有人内服它，是因为它太危险了。光是稀释不够的外用药水就可能导致皮肤溃烂！”

听完赫敏的话后，奇特拉使劲的猛咽口水，他有一种食道将会被腐蚀的预感。卢娜刚刚才递给他一块特大的彩球鱼派，他看着盘子里灰色软绵绵的‘固体’，竭力维持脸上的镇定。

“适当稀释后的巴波块茎的浓汁并不危险。”卢娜看出奇特拉的不安，于是镇定的说。

“而且我们家的彩球鱼派是真的很好吃。”卢娜宣称，“稀释过后的巴波块茎浓汁和鱼类的内脏混在一起，会中和形成坚果巧克力的芬芳，不会对口腔或腹部造成刺激的。”

卢娜抬起她的叉子，吞下一口彩球鱼派，脸上的表情十分镇定，为她的言语添加了说服力。

奇特拉半信半疑地用手扇了一下盘子里的气味，出乎意料的，那气味竟不十分难闻。他仔细想想，卢娜并没有欺骗他的理由，于是他鼓起勇气用叉子卷起一小块疙瘩放入嘴里。

“唔……！”

赫敏一脸惊恐的看着他，手里的魔杖攒的紧紧的，像是准备好随时扑上来对他进行急救。

“唔……？”

出乎意料的，外表毫不起眼的灰色酥皮，咬起来竟然有蓬松绵密的质感，好吧，所以这第一口的口感还不算太差。奇特拉接着咀嚼，舌头滑动到彩球鱼的内脏上，传回大脑的是一节肠子的细长触感，可滋味却像像极咬着了清脆的巧克力棒。

“咦！”

奇特拉情不自禁的发出困惑的声音，他又用力的咀了几口。味道并非昙花一现。哪香浓滑腻的巧克力味，和甘醇回香的坚果香，令奇特拉起了再尝一口的念头。

这回，在卢娜欣慰和赫敏惊疑不定的目光中，奇特拉挑选了一块沾有鱼眼珠分量较小的派，轻轻的将它送入口中，让舌尖上的蓓蕾仔细去品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