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6章：最后的荣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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复活节并没有想象中那么美好。所有教授都给了额外的功课，短短七天的假期里奇特拉必须写完六张羊皮纸长的报告，除此之外，他还得抽空与赫敏一起追踪巴克比克的上诉案。

“开学后的第一个礼拜六就是魁地奇的冠军赛，妳会来看吗？”奇特拉放下手中的案卷向赫敏询问。

赫敏抬头与奇特拉对视，“如果我能复习完数字占卜、麻瓜研究的笔记的话……六月的大考距离现在已经不到五个礼拜的时间了。”

奇特拉微蹙眉头，“其实我一直想问妳的，妳今年到底选了几门课？怎么听起来妳每一堂课都要复习。妳的时间都从哪里来的？”

奇特拉指着桌上堆积比山还高的课本，“还有妳不是也在麻瓜世界长大的吗，何必要选修麻瓜研究呢？”

“时间肯定够的，不够的是我的睡眠。”

赫敏的黑眼圈肿得像极了动物园里的熊猫，她揉揉眼睛道：“以巫师的角度去重新看待麻瓜，你不觉得这很有趣吗？或许当有一天当彼此都了解的够深的话，巫师和麻瓜便能坐下来和平共处。”

听到赫敏提到了睡眠，最近睡眠不好的他立即捂嘴打了一个长长的哈欠。

“不，我不那么觉得，麻瓜发展到现在已经有了自己的秩序和生活，知道魔法不见得对他们有好处。贪心和妒忌会在他们心里茁壮，他们会不停的向巫师索取，直到有一天他们控制不了自己的欲望妄想从索取改为控制。届时他们除了毁灭一途再无它路。”

“你太悲观了，麻瓜才没有那么糟糕！”赫敏语带不满的反驳，“如果巫师能运用麻瓜的科技，麻瓜当然也能受惠于魔法，这本来就应该是件公平的事情。只要正确的引领麻瓜的欲望，我相信他们能将这种企图心转换为更崇高的上进心，为了更美好的未来而一齐努力。”她顿了一下又道：“我真不敢相信在麻瓜世界里长大的你竟然有这种偏见。”

“是的，我是有偏见。但是是针对贪婪的人性而不只是针对麻瓜。”

奇特拉说完便耸耸肩不再与赫敏争吵。类似的思想冲突几乎每隔几天就会在两人身上发生，有时候两人会为了各自的论点争得脸红脖子粗。这个时候奇特拉往往心里会想，倘若生命是魔法创造出来的，那么它肯定是先用左手捏造自己的脑袋，然后才用右手制造赫敏的，否则两人的思维怎么会相差如此的远呢。

除了偶尔与赫敏在图书馆争论外，奇特拉最近还多了一个争吵对象－－－－－－弗林。

“从现在起到比赛期间，你身旁必须要随时有两个斯莱特林的学生在旁护卫。”

开学的第二天，弗林急匆匆的找到奇特拉，并将身旁两个健壮的斯莱特林学生硬是塞到他身旁。

“你的意思是要我整天像马尔福那样，领着两个傻不隆冬的跟班到处溜达？噢，对不起，我不是在指你们二位。”奇特拉回头向身后两个比高尔和克拉还魁梧的学生抬手道歉。

弗林不耐烦的挥挥手，“听着，我不能再让我的队友受伤了。昨天蒙塔和一个四年级的格兰芬多大打出手的事情你也知道了吧？他们现在双双住院了。庞弗雷夫人说蒙塔能在礼拜六前出院，可是这种事情不能再发生了。”

“好了，就这样决定了。”弗林不容奇特拉拒绝的快速离开。

刚开始的时候奇特拉确实很难接受走到哪里都有两个保镳跟随的感受，他总觉得人们一直在用奇怪的眼光看他，不是敬畏而是带有某种嘲讽的目光，仿佛是在讥笑他的自大。但随着比赛越来越接近，两个球队之间的口角和冲突瞬间升级到了临界点，大量的混战在走廊上发生，这样的安排立刻便显得合情合理。

现在斯莱特林和格兰芬多的支持者，往往会因为一场无聊的口角而掏出魔杖互相攻击，就连平时最安全的大厅，也因为在斯莱特林餐桌上集体出现‘大蛇头’事件而引起了好大一场风波。

据说当时超过一半的蛇院学生都因为吃了当晚的太妃糖而长出又长又肥大的‘蛇头’。这件事影响很大，费尔奇决定立即介入调查。没过多久后他便证实斯莱特林晚餐的甜点被人在厨房里掉包换成一种叫做‘肥蛇太妃糖’的玩意儿。他怀疑这场恶作剧的背后有弗雷德和乔治这两名双胞胎的影子，但因为没有相关的证据他最后也不能做些什么。但学校的管理员不能处理，不代表斯莱特林的学生不会私下处理，于是这几天双方不眠不休的指责对方，各种谩骂，偷窃和叫嚣更是层出不穷。这混乱的一切一直延续到礼拜六的早上才总算尘埃落定

“别理会他们的嘘声。”决赛当天队长弗林带领他的球员穿过球场，“今天我们会证明给他们看斯莱特林才是最优秀的。”

奇特拉是最后一个从更衣室走出来的球员，他抬头望向喧哗的人群。球场上超过四分之三的人都佩戴着鲜红的玫瑰花束，或是挥舞着格兰芬多的狮子旗。说实在的，这令人感到十分沮丧。

不过好在当奇特拉走到斯莱特林的得分区时，他立即发现两百名穿著绿色长袍的同伴大声对着他们呼喊口号：

“弱者滚开！奖杯只属于强者的－－－－－斯莱特林，必胜！”

小丫头阿斯托拉是当中叫得最欢快的那个，她身旁还坐着许久未见的潘西。她的下巴变得有点尖，脸蛋消瘦了不少，带着微笑看向自己。

奇特拉对两个女孩挥挥手，然后看向其他人。

看台上有许多熟悉的面孔，例如他的室友齐伦、厄克特、博科等人，当然还有他们的的院长大人－－－－－－－斯内普教授。教授安然的坐在第一排，与其他人一样穿著绿装，表情酷酷的带着一抹令人胆寒的微笑。他注意到了人群中的奇特拉，不知是不是错觉，奇特拉觉得教授好像朝他点了点头。

“你们准备好迎来有史以来最重要的一场战斗了吗？你们准备好大胆的去突破，用拳头粉碎挡在你面前无礼的狮子了吗？”弗林舔了舔嘴唇，兴奋的大吼。

“因为我已经准备好了！“

“男孩们，告诉我你们愿意跟随我一路光荣到底，为了斯莱特林的荣耀流血奋战！”

奇特拉露出了笑容，和所有球员一样，用尽全身力气嘶吼着，“Fr－Slytherin－We－Will！”(为了斯莱特林，我们愿意！)

“很好！”弗林激动的忍不住全身发抖，他握紧手中的光轮2001，大步走向霍琦夫人。

“是的，这就是斯莱特林队今年的阵容。”李·乔丹一如往常的充当赛况解说员的角色，“弗林、蒙塔、沃林顿、布莱奇、博尔、马尔福和沃夫林。这是有史以来霍格沃兹最冷血最凶残的队伍。”

李的评论很快就被斯莱特林的嘘声给淹没过去。但奇特拉倒觉得李的评论没什么不妥，虽然冷血有点刺耳，但他觉得凶残这个词听起来很酷，不算难听。

在斯莱特林队前方站成一排的是格兰芬多的队员。七个人中波特的体型显得最为瘦小，但他却无疑的是这场比赛中最危险最不安的的因素。他手里握着崭新的火弩箭，在阳光下闪出耀眼的光芒。

奇特拉眼光刚从波特身上挪开，便立即被马尾女孩捉个正着。安洁莉娜眨着长睫毛嘴角微微一努，仿佛在说，“小弟弟，有什么本事尽管使出来给姐姐瞧瞧吧～”

奇特拉略微松开安洁莉娜送的粗硬黑心木棒，抬起食指对她轻轻一勾，用口型回应她：“来吧，学姐。我的本事绝对会让妳满意。”

安洁莉娜弯起浓密的眉毛，嘴里吐出银铃般的咯咯笑声。在伍德和弗莱德疑惑的打量她前，又连忙的换作一副仇大苦深的表情。

“两位队长请握手。”霍琦夫人走到两对中间。

队长弗林转身吐了一口痰在手中，然后微笑着走向伍德。

格兰芬多的队长伍德表情一变，不甘示弱的将手掌放到鼻子上擤了一把鼻涕。

两只肮脏的手紧紧夹紧，粘稠的黄色液体从两人掌中的细缝喷出，明眼人都知道这代表了什么－－－－－这绝不是一场干净的比赛。

霍琦夫人皱起了眉头，但也懒得去管比赛前的这些破事，她把哨子放到嘴里，大喊：“三……二……一……”

奇特拉第一时间冲上了天际，并且朝格兰芬多的找球手扑去。今天他的任务一点都不轻松，他必须使出浑身解数缠住拥有火弩箭速度优势的波特，还必须得在关键的时刻配合弗林实施帕金战术。

“现在是格兰芬多控制局面。格兰芬多的艾丽娅抢到了鬼飞球，她正在朝斯莱特林队的得分区迈进。目前状况良好，艾丽娅已经甩开了蒙塔－－－－－噢不！她被斯莱特林队的新球员沃林顿给拦截了。”

播报员乔丹握着拳头兴奋的开始播报：

“等一下－－－－－哇！乔治·卫斯理这颗游走球送的正是时候，沃林顿失去了控制，现在鬼飞球被安洁莉娜接住了。很好，非常好，看来这将是格兰芬多的第一个射门，没错！格兰芬多得了十分！”

奇特拉趁机回头一看，只见得分环前学姐脸孔红扑扑的，用傲人的胴体摆出胜利的姿势。

“噢！”

安洁莉娜惊呼一声，差点从扫帚上摔下来。后面的沃林顿从她身旁掠过，手上的球棒狠狠地敲在她的肩头。

“不好意思。”当格兰芬多的支持者开始怒骂他时，沃林顿急忙做出一脸憨厚的表情说，“对不起，我没看见妳。”

可这样的抱歉格兰芬多显然不能接受，他们很快地就找到他们的报复。弗雷德巧妙的用斗篷隐藏右手，装作自然地将球棒拍向沃林顿的后脑勺。沃林顿立即痛苦的趴下身子，鼻子被扫帚的木柄撞破，流出大量的鼻血。

“只好这样了。”霍琦夫人吹响了哨子飞到他们中间，“判格兰芬多无意识伤害对手，判斯莱特林蓄意伤害对方。格兰芬多的罚球。”

“这样不公平！”弗林大声的抗议，“卫斯理也是故意的！”

但霍琦夫人没有更改她的决定，弗雷德的动作做的十分隐晦，而她只相信她所能看到的‘事实’。

斯莱特林球员迅速集合到得分环前，愤愤不平的看着格兰芬多罚球。

“进了！”李·乔丹喊道，“斯莱特林的守门员布莱奇猜错方向，格兰芬多以20：0领先！”

安静的人潮爆出了响亮的呼唤声，斯莱特林的球员们全都气炸了。

“让我去教训那个红头发的家伙！”另外一名击球手博尔大吼，“我会将他轰下扫帚的。”

“不。”弗林沉声的打断博尔，你去盯住其他追球手，将她们分散，替我们营造帕金战术的机会……”

比赛继续进行，总体而言斯莱特林队的速度占了优势，但格兰芬多今天的打法异常凶狠，而且伍德似乎也意识到了帕金战术的威胁，所以他安排了乔治和弗雷德轮番保护他的三名女追球手。

“格兰芬多领先！不！斯莱特林领先10分！格兰芬多又领先了！哈哈，现在格兰芬多抢回了鬼飞球，凯蒂正勇往直前的朝前急冲，糟糕，博尔紧追在后，什么！？他的手在做什么－－－－－”

“三十分！你们这群惹人厌的魔鬼，欺骗女孩的人渣，就连十分也不舍得给人家吗？……“

“乔丹，如果你不能保持中立评论的话，我就得将你换掉！”麦格教授大声的呵斥播报员乔丹，但声音里听不出来半点怒意。

“好吧，教授。我会收敛点的。啊，那该死的混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