五 催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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诊断完毕，陆雪对卢天平的态度有所改观。小男生本质还是单纯的，这年头能爱护尊重女生的已经不多了。连幻想都用别的女人替代，挺可爱的！

陆雪眨眨眼，手中笔放在桌上，问道：“还有什么问题吗？”

“啊？”卢天平终止反思之路，急忙在脑海中搜寻起来。

良久，在女心理医生期待的目光中，弱弱的问了句：“那医生，女鬼附体，不对。我幻想完了后，发现我全身都湿透了，这怎么说？”

“嗯？”陆雪神情一肃，脆声喝道：“刚才怎么不提，不是让你把细节都讲清楚吗？”

“怎么了？很严重？”见医生如此表情，卢天平心里一紧。

陆雪不悦的瞪了他一眼：“当然。只在脑子里想想，还不算严重。不过是臆想症罢了，注意下就能好。但如果你全身湿透，说明你真的跳下水过。那你这病已经影响到自己的人身安全——很可能已经发展成精神病！”

“啥！？”卢天平陡然出声，双眼瞪得滚圆，吃惊的望着女心理医生。

陆雪面容冰冷，严肃庄重，语速极快的解释：“每个人都会有幻想，你之前的不过是比较具体生动罢了。但要是影响你对外界的认知活动，无疑是精神病的症状。你想，假如哪天你把十字路口当做公园，会产生什么后果？这次你糊里糊涂的跳下水，侥幸没淹死。下次呢？你还能保证没事吗？”

卢天平被女心理医生连连逼问吓傻了，畏畏缩缩的反问道：“医生，难道我真的有病？可我觉得那个女鬼很真实啊。”

得，现在他又想通过证明女鬼，来反证自己没病了。

陆雪却笑不出来，忧心忡忡的打量着卢天平，看到他恐惧的样子，十分同情。

毕竟是马上要高考的孩子，真得了精神病。一辈子都毁了吧！

神思如电，陆雪稍一迟疑，便吩咐道：“这样吧，我帮你做一次催眠，看看到底是什么情况。希望这中间某处发生了错误，是你记错了。”

“嗯？”卢天平一愣，望着女心理医生关切的眼神，立刻点头：“好，我都听你的。”

陆雪并未轻松。平常心理科的患者都是些抑郁症焦虑症之类的都市常见病症，分分钟就能解决。今天这个小男生直喊撞鬼，或许以前还经历过什么，说不定是遭受暴力的残留记忆。

心理科室是个套房，外面会诊处理普通病人，里面则是催眠的地方。

陆雪起身，步履优雅，高跟鞋嗒嗒奏鸣，拿起门背上《请勿打扰》的牌子挂在门外，关了正门。然后便领着卢天平进里间。

里间十分安静，墙壁貌似用特殊材料贴过，门一关，外界的声音全部消失。一张床，两把椅子，还有些杂物。

光线很暗，陆雪坐在椅子上，指床吩咐：“躺上来，放松！”

“是。”卢天平乖乖的躺倒床上，看着坐在身旁的美丽女心理医生。

这个角度，她的胸好像更大了，肉色丝袜和套裙间一条缝隙——操，想什么的呢。

赶忙终止邪念，卢天平闭上眼睛，深深呼吸。

陆雪表情肃穆，芊芊素手互相搓了搓，微微发热后便抚上卢天平的额头。隔了一厘米，在他脸上柔和的来回摩挲。

“这里没有打扰你的东西……除了我说话的声音，你什么也听不见……随着我数数你会逐渐入睡……一股舒服的暖流流遍你全身……你的头脑模糊不清了……周围安静极了……不能抵制的睡意已经完全笼罩你了……你什么也听不见了……。”

如此这般，十多分钟后，陆雪便看到床上的小男生呼吸平缓，全身松软，进入了浅度催眠中。

心中微微一喜，还好，他虽然恐惧，对我信任度挺高的。陆雪语气温柔的开口：“你是卢天平吗？”

“是。”卢天平嘴唇微动。

陆雪点点头，又问了几个确凿无误的问题，以保证卢天平的配合。最后才话锋一转：“你在南江边的晚上，到底经历了什么？全部告诉我，我会替你保守秘密的。”

“我，我真的救了个女鬼。”卢天平面容有点扭曲，身体不安的动弹起来。

陆雪一皱眉，银牙暗咬。这时候都不愿承认？病情太严重了。

正要开口安抚，面前卢天平的声音陡变，成了个娇滴滴的女人声：“笨蛋蝼蚁，想要害死姑奶奶啊！竟然找人催眠！”

“啊！？”陆雪花容失色，本来前倾的身躯猛地往后靠去：“你，你是谁？”

多重人格吗！？女心理医生慌乱起来。

卢天平还是双目紧闭，嘴皮子都没动。陆雪仔细打量间，那女声又诡异的冒出来：“小丫头，这里是医院？你是个医生？”

“哦。”陆雪胸脯距离起伏，鼓起勇气反问：“你就是卢天平说的那个女鬼？”

“狗屁女鬼！姑奶奶本来都要成仙了！”那女声愤愤不平的骂了句，又说道：“这蝼蚁又笨又丑，还是个男的。小丫头你不错，长得挺漂亮。脱了衣服让我看看！”

语罢，一连串嗡嗡的咒语声散播在安静的房间里。陆雪听得毛骨悚然，忽的声音一顿，便感觉脑袋懵住，全身不由自主的动作起来。

起身站立，脱下白大褂，解开上装的纽扣，拉开套裙的拉链。

天哪！难道真的是个女鬼！？我怎么会控制不了自己！？神啊，快来救救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