七 以牙还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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雷霄子瞳孔骤缩。在他面前，不知何时出现了一个浑身包裹在黑暗中的人影，若要说在这黑暗中还有一点亮色，那便是这人影脸上的黄金面具。可即便是此，也在这人影黑暗光泽的笼罩下，将这面具衬托得分外暗淡。

“前辈……”苍老的手掌颤抖，然而却不再是激动，或者说不是狂喜下的激动。当真是一波三折。

自己好不容易从天劫下苟且，而今又跳出来一个自己无法鱼跃的存在。雷霄子确定对方来此并非一时片刻，可自己天灵巅峰的修为都始终未能察觉。还有，对方身上那深邃到没有尽头的气息……铁定是神灵无疑。

此刻的雷霄子，只希望这位前辈能把雷珠还给自己。只要不是神灵，他在神灵面前就只是晚辈，是蝼蚁。尽管他知道这种幻想可能是痴人说梦了。

叮咚，完成跑题任务，阻止雷霄子渡劫，获得跑题大转盘一次。

张小方血红色的眸光一闪，抓住雷珠的手缓缓收回，眼神从上扫过一眼后落在雷霄子身上。对方尽管只是个NPC。唉~可我潇洒俊朗的张小方还是太善良了。

“此物本座要了。”一语落，无异于晴天霹雳。雷霄子嘴角泛起苦涩，没有试图去据以力争什么。因为他知道，在一个神灵面前，区区一个雷云道宗还是太脆弱了。且他根本就不知道这位突然冒出来的神灵，究竟是何来路。

额，自己虽然不尊老爱幼，可看到一个老爷爷在自己面前露出如此生无可恋的表情，张小方还是有些汗颜的。

“咳咳，上天有好生之德，你神魂已溃，拿了你的东西本座也不会就这么一走了之。”张小方大袖一挥，王八之气扩散，却完全忘了自己那双红眼病，以及身上寂灭的气息一看就不是好人。

且，神特么的上天有好生之德，老子刚才还被雷劈来着。雷霄子心中浮现些许怪异，可见对面前辈手一招。一股黑光便涌入自己体内，那原本因自己与天道最后殊死一击，而即将溃散的神魂竟有了恢复的迹象。

原本，若不能得到雷本源珠，神魂已溃的他必死，而今也只是苟延残喘而已。却是不曾想，拿走自己雷珠的罪魁祸首，最后居然会大发慈悲地给自己疗伤。这也应算不幸之中的万幸了。

只可惜，即便日后自己伤势痊愈，再想冲击神灵境却已是不可能了。每种法则的神灵只能有一位，这是天地间永恒不变的道理。专修雷法的他，而今本源雷珠已被旁人得到，除非将雷珠拿回，否则神灵之路，那是想都别想。

怅然间，雷霄子却是浑身一震。暗淡下来的眼眸随即露出前所未有的光彩，不假思索的，他翻身跪地，“雷云道宗雷霄子，谢前辈再造之恩。前辈大恩大德，雷霄子永世不忘，前辈但有差遣，我雷云道宗也定全力以赴、万死莫辞。”

雷霄子这一席话回荡在天地之间，也炸响在所有雷云道宗弟子的耳边。他们眼睁睁看到本源雷珠在老祖面前，从唾手可得变得遥不可及。又眼睁睁看着自家老祖跪拜抢走本源雷珠那人，口中言辞，那等于是将雷云道宗从此与此人捆绑。

但雷霄子做出如此决定，必然有其因。雷云道宗万千长老弟子跪拜，在这一刻，尽管心中或许还有所不解，但还是对天空上的太虚大神张小方表示了臣服，“雷云道宗愿为前辈甘倒涂地、万死莫辞。”

看到这一幕，张小方心中涌起一阵发自灵魂的舒爽。从来没有这种被万千人顶礼膜拜的感觉，真特么的爽啊。果然，好人有好报。古人诚不欺我。

挥一挥衣袖，不带走一片云彩。当雷霄子抬起头，想要邀请这位前辈到下面雷云道宗坐坐的时候，却已芳踪鸟无。“唉~”他怅然地叹了口气，依旧朝着方才张小方所在的方向恭恭敬敬俯身一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