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章：洛丽丝花的誓言（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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外面的风很大，呼啸声盖过了其它所有的声音。刺骨的寒风中夹杂着片片雪花，它们随风起舞，腾空翻飞，最后翩然落下，为为屋瓦与大地披上了一件雪白色的披风。

凛冬已至。

温暖的房间里，埃弥狄百无聊赖地坐在铺着棉质床单的床上，打量着这个曾经属于自己的房间：原本木质的地板现在被刷上了一层厚厚的树脂，原本光秃秃的玻璃窗户也装上了黄白色的窗帘，靠近窗户的角落里静静地立着一个梳妆台，半掩着的衣柜里放满了衣裙，门口放鞋的垫子上并排着放着一双皮鞋与一双木质的高跟鞋。烛台上，蜡烛的烛火缓慢地跳动着，为挂着门上的那件内衬布绒的白色披风渲上了一层淡黄色的光晕；温暖的的空气中，一股若有若无的馨香弥漫着，置身于此，恍若梦中。

房间的变化很大，大到可以说是重新翻修了一遍，大到埃弥狄这个在这里睡了十几年觉的人都觉得有些陌生。

坐在他身边的雪莉低垂着头，长长的发丝披散着落在床单上，光滑柔顺；她两只手搭在一起，右手抚摸着左手无名指上的铜戒上，也不知道是在想些什么。

自从回到这里，两个人就这么干坐着，都不说话：一是接待了一天的亲朋与客人，觉得有些累；二是他们也不知道该说些什么好。埃弥狄对雪莉只能说是认识，谈不上熟悉，在他的印象里雪莉是个会远远看自己但很少有交谈的表妹，他对她知之甚少，就连她今年才十三岁这件事，埃弥狄也还是第一次知道。

“咳咳。”埃弥狄佯装咳嗽，“雪莉……”

“是。”雪莉立马就坐直，板着一张小脸看向埃弥狄。

埃弥狄因为没有想好要说什么，所以只是看着雪莉的脸，没有继续说下去；逐渐地，雪莉被他看得有些不好意思了，视线往下看，素净脸上也开始泛红。

不好交流啊。

埃弥狄看着雪莉这个样子，也不知道要怎么去应付好。

埃弥狄握着下巴想了一会，然后伸出手去，轻轻地盖住雪莉的头顶。

“啾～”

就在埃弥狄的手掌碰到雪莉头顶的一瞬间，埃弥狄就感觉到她的身体在剧烈地颤抖，而且发出了意义不明的叫声，像极了一只突然被陌生人摸头而炸毛的小猫。

是害怕了吗？

埃弥狄想想觉得也是。对于雪莉而言，他也算是一个陌生人，还是不受人欢迎的那种；而且他的姑父姑妈都不喜欢他，这一点埃弥狄很清楚，在这种环境下成长的雪莉不排斥自己的话也是一件情理之中的事吧。

就在埃弥狄想要把手收回去的时候，他的的手就被另双手给按住了。

“没关系的。”雪莉眼帘低垂，说话的声音很小，“没关系的。”

没关系吗？

埃弥狄不太明白雪莉现在的想法，不过既然雪莉说没关系，那就应该没关系吧。

雪莉的头法很柔顺，摸起来比丝绸的质感还要好，摸得埃弥狄有些爱不释手。慢慢地，雪莉也不再紧张，而是将身体挪近埃弥狄，将头靠在他的肩膀上，似乎是想让他揉得更方便一些；而且摸着摸着，雪莉就眯起眼睛，整个人都放松了下来。

“雪莉。”

“嗯……”

“对于这场婚礼，你怎么看？”

“嗯？”雪莉没想到埃弥狄会问她这个，脑子一下子没有转过来。

“你就这么和我结婚，就没有什么……”埃弥狄斟酌了一下用词，“感想吗？”

“唔……”雪莉茫然地看着埃弥狄，好像不知道他在说些什么一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