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当晚明月皎洁,柔光倾泻。回暂21师师部的途中,一道黑影倏地掠过米迦勒身边。
「有一只猫。」米迦勒停下脚步说。
「猫?在哪儿?」大牛和李副官跟着止住步伐,据他们所知,眼下这个当头,城内就连老鼠,也是被军民抓得一只不剩,更别谈是否尚存野猫野狗了,人在到达极限的时候,往往是没有慈悲的,饥不择食的诠释便是什么都吃,什么都能吃,什么都敢吃,什么都可以吃!
「在那儿。」米迦勒指着屋檐上一团黑漆漆毛茸茸的影子说。月光迤逦下,一只两个巴掌大的黑色小猫睁着琥珀色,发光似的眼瞳,模样一副无所谓地朝三人方向直瞧过来。
「哼!算牠运气好,要不是刚刚吃了一顿能撑上三天的黑猪肉,这会儿,我肯定一枪把牠给打下来!」见那猫儿无所畏惧毫不怕人的凛然神情,大牛嘴上不禁一声冷笑。
「不可以!」米迦勒的反应倒是很直接。她盯着大牛的纯洁面孔彷佛清晰注明:我不是要让牠丧命才指认给你看的!
大牛耸耸肩,无奈地叹口气。「是!遵命,亲爱的指导官殿下。」他听得出来,米迦勒八成从未真正品尝过饿到死亡边缘究竟是甚么样的惨淡滋味。对饿得发昏的百姓而言,指导官的制止无异与“何不食肉糜?“同样令人愤慨。不过能怪她吗?谁何尝不希望中国丰衣足食,人人吃好穿好,可惜当下境地就是如斯凄凉,世道浑浑噩噩,我们又能有甚么办法?
「指导官,时候不早,还是请您加紧脚步,再晚,等部队换了口令,那可就不好办了。」李副官慎重提醒道。他担心被一些不知变通的卫兵给阻拦。
「抱歉!劳后勤官费心。」看猫看得入迷的米迦勒一时回过神,夹着一分歉意轻声回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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8月18日,中央银行大楼,国军第一兵团司令部。
经过一夜思索,郑洞国决定在19日对大房身机场(注1)进行总攻击。由米迦勒带来的讯息中,他大致清楚指望卫立煌派援军相救是不可能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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昨日米迦勒临走前,郑洞国曾短暂和她探讨过东北此刻的局势,谈话间,米迦勒说得很克制,她大概意思是:现今国军东北将领各怀鬼胎,不值信任,司令若要寻全军(保全所有兵力)之道,唯有大胆采用奇计,方才可能出其不意。总统的策略是以决战为出发点,然,假使司令执意仅想保身,那站在下官的立场,略为点到为止已是极限。司令,眼下的出路有两条,一条渡松花江往哈尔滨;一条沿东辽河往营口,其中玄机下官不好多提,然,司令若想平安绕往营口,下官可以带路。
渡松花江往哈尔滨,米迦勒自然不是要郑洞国去向共军投诚,而是深明东北解放军兵力大部份集中在长春与沈阳之间,再加上之后即将发起的北宁路作战,如今,被林彪当作大后方的哈尔滨几近是座空城,要是趁隙发起全军突袭,以长春十万大军,哈尔滨说不准连半天都撑不过。往后,只要改以游击方式在共军后方大肆流窜,加以配合国军前线战况灵活施展,第一兵团这十余万部队,几年之内仍然大有可为。
至于沿东辽河往营口,营口位于渤海北部,是东北第二大港,亦是国军撤出东北的重要海路要道,若是第一兵团能移师于此,十万大军在这小港周围设下重重防线,日后一旦东北会战开打,国军亦不致于落得全面溃败,无处可逃。只不过,长春到营口所在的辽东湾,之间距离几近是半个东北远,平安抵达的可能性不高,米迦勒之所以会提出这项建议,完全是出自于自身优秀的雷达导引能力使然。
这两项方法当然都较坐困愁城好上许多,但这两项方法都拥有同一个大前提,同一个让郑洞国伤脑筋的大前提,那就是—守军必须放弃长春。
若无法以退为进,再次收复长春,那对身为长春总司令的郑洞国而言,这样的撤退是没有意义的,是非常失职的。
「我们来到东北,来到长春,是为了保护中国人民不再遭受任何欺侮,人民相信我们信任我们,我们又怎能忍心背弃,为他们带来更大的灾难。」谈话的最后,郑洞国语重心长,痛心地向米迦勒道出这般无奈的个人结语。
他太明白共产党的宣传对群众所拥有的劫魂魅力,解放军赢了便能分到田,是啊!是能分到田,但几年之后田还是不是你的就不知道了,因为共产主义所提倡的乌托邦,理论上先天就否决了保障私有产权的必要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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郑洞国彻夜难眠,辗转反侧地想了又想,认为眼前自己还是退一步从能做到的小地方着手,先把大房身机场抢回来恢复空运补给后再说。
郑洞国很快召集了六十军军长曾泽生和新七军军长李鸿,另外,米迦勒则以总统特使的身分,受邀出席这场军事会议。
「呵!美国驻华武官?我昨日接到通知,还以为会是个虎背熊腰的恐怖女人,这会儿看来,洋人未免太把外交当作儿戏,派出这么名弱不禁风的小姑娘,是明摆着瞧不起我们吗?」会议桌一侧,曾泽生对米迦勒仅以少校阶级与他们三位将军平起平坐,心理已是老大不高兴,又见她个头小,坐在椅子上根本像个十四、十五岁尚待发育的黄毛ㄚ头,实在教人看不出有什么特别高明的本事,因此,当下他的态度不禁更显轻蔑刻薄。
「副司令!且别这么说,人家指导官跋山涉水,只身突破解放军重重封锁来到长春,就算是很了不起了,您要是吹毛求疵,硬板着脸把人给弄哭了,那等之后这姑娘回美国告洋状,咱们所期待,原本遥遥无期的美援,岂不变得更遥遥无期!」李鸿忍不住笑着说,显然,他也对毫无军官威严的米迦勒颇不以为然。
「哈哈!李军长言之极为有理,抱歉啦!指导官,失敬!失敬!」曾泽生大大夸张地拱手作揖,脸上满是戏谑地止不住姗笑。
对于同桌两名军长的无故冒犯,米迦勒不动声色,她安在桌下的小手悄悄伸出半透明薄刃,正思考着,整张大理石会议桌究竟该从何处先拆解分割会较顺手?大理石长桌瞬间被大卸八块的高度震撼力,可就不是昨日小小的木茶几能够比拟,包准现场气氛立马炒热飙升,High到人人座椅翻飞(吓得)腿软无力浑不知今夕何夕。
「够了!你们到底是来开会还是来胡闹!」主持会议的郑洞国一个拍桌怒斥,他矛头除了针对自己底下这两位失礼的将领外,有很大一部分也是为了制止米迦勒。要是这姑娘当场毁了会议桌,那我看这会十之八九也开不下去了。
经这一喝止,向来注重军人形象的李鸿不免对一时跟着瞎起哄的自己感到汗颜,他匆匆收敛态度,赶紧把心思拉回严肃的军事会议;曾泽生虽然心有不服,恨不得马上令卫士将眼前这名玷污军人神圣会议的金发小妮子给尽快拈出去,但见郑洞国立场坚持,只好勉为其难,暂时作罢;米迦勒则听出司令话中有话,自知是提醒她不要动不动就反射性急着想证明自己多有能耐,那样不成熟的行径只会教人坏了大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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