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一十七节(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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拉拉队计分方式，是由现场所有观众进行投票表决。

「主任，我们是要用举手表决?还是记名投票?」黄佳雯问着。不论哪一种好像都挺费时的，她对自己算人头的功力没什么自信。

「嘛~，如果妳自己都嫌麻烦，就请不要提出这种庸人自扰的建议。」世华语调苛薄，很不客气地顶了回去。现今填鸭式教育下的小孩，一点创造方法的能耐都没有吗?

世华走下司令台，接过慧茹手上的麦克风，笔直走向软垫已收起，聚满学生的篮球场。

球场上，三十几所学校学生，按各校建制，整齐规律的聚拢。原先比赛的两组拉拉队，世华则是请他们先进广播室休息。到底，决算成绩时，人情压力之类的因素得设法加以排除，把选手留在现场监督投票的行径并不可取。

世华站在球场中央外侧，靠P跑道的排水沟盖板上。她举高空着的右手。「嘛~现在起，以我为分界，支持泰北的学生请站到我左侧，支持海珊的学生请站到我右侧……」少女高举的右手示意左右方位。「一纵队三十人为准，以此类推排序下去。」她手臂往前一划，表示一直行三十人的意思。

语毕，世华环顾全场，半晌，等确定学生们都理解了。

「那么，我就不再赘述，现在……」她稍停顿一下，接着说:「开始动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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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5分钟后。

「那么快?我还以为至少得花上半个小时!」回到运动场，音釉惊奇地望着世华。眼前那么多人，她是怎么办到的?

「嘛~在下不过略施小计尔尔。」世华虽然面无表情，但言谈中，仍隐约窥见得出零星得意之感。

两支拉拉队各自回到自己学校所占位置，现场各校队形已恢复为原本的建制队伍。

世华重新回到司令台上。「那么，首先，就由本人我，在此公布方才的比赛结果……」

会场一时安静下来，众人纷纷将目光投向前方拿着麦克风的扑克脸少女。

「拉拉队竞赛，获得优胜的队伍是……」

音釉咽了口口水。

帅气的队长深吸一口气。

「是~~~」世华眸畔倒映出两名领队紧张莫名的期待身影，她嘴角轻微一撇。

「是~“秘~密“!」她如是说出。

「啥—」此话一出，震惊全场，鸦雀无声中，人们费了好一番功夫，倾尽全力去咀嚼自己耳朵究竟听到了些什么?可是怎么想怎么不对，现场可没一所高中的校名含有“秘密“这两字，如果“秘密“代表的既不是泰北也不是海珊，那……这个女生是在开玩笑吗?

「妳搞什么鬼!?方世华!!」

「对呀对呀!妳打算暗箱作业吗?」

「耍人也要有个限度!妳是不是把我们当白痴?」

……

反弹声浪瞬间爆开!!

「嘛~我不愿意说。」世华脸蛋鼓起腮帮子朝左一偏。「也不想说。」她又往右一偏。

最后回过头正色道:「因为说了，就~~~伤和气了嘛!」

台下一大群人心想:那妳是想怎样?

世华小小深呼吸，郑重说明:「不过~，如果两支拉拉队的队长，仍希望知道比赛结果，那本人也只能配合。所以，请两位队长一分钟后，向大会回复你们的意向。」

到目前为止，都还算是照着剧本走，但，完美解决问题的方法……不会不存在吧?世华明知自己是在拖延时间，可是她此刻实在拿不出半点妥善的主意。自己把心力全放在大会如何平安落幕，先前丝毫没考虑去预测这场比赛，究竟会冒出甚么样让人跌破眼镜的额外后果……啧!没想到会在最终之时出了个那么大的败笔!下午开会的后遗症使然吗?(指山本由依踢馆一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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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队长!我们不可能会输!别听那女人妖言惑众!」

「没错!我们必须讨回公道!明明是海珊片面向我们挑衅!」

「队长!你难道想对他们示弱吗?」

「比赛本来就是应该要有个输赢!」

泰北拉拉队所有成员一齐给自家队长强烈施压，队长帅气的五官都快被自己人逼成一张尴尬的苦瓜脸。他万万没料到，一场单纯的竞赛，竟会给自己惹来如此戏剧性的狼狈困窘。这种里外不是人的吊诡发展难道也是那位海珊主席所精心策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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