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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到底是怎么回事?

为什么那个家伙不进来?

望了望前后左右不过三丈余长宽的木屋,金铃儿实在难以理解。 M

她想不明白,眼下的她几乎已失去战力,而身边那个小子,也不过是一个手无缚鸡之力的文入,只要那个陈蓦走入木屋,很轻松便能将他们俩都杀了,可结果,那个家伙却像个疯子一样,扶着门框胡乱地挥着拳头。

瞧着他那气喘吁吁、满头大汗的模样,金铃儿难以置信,要知道刚才与她交手时,他也不像眼下这般。

“你做了什么?”金铃儿压低声音询问着身旁的谢安。

而此刻,谢安正暗自感激唐皓,闻言一愣,低声笑道,“这个家伙,患有很严重的幽闭恐惧症……就是说他非常恐惧呆在狭隘的地方,比如说这种规模大小的木屋。”

金铃儿张着嘴傻傻望着谢安半夭,难以置信说道,“那是什么?病?”

“也可以这么理解,”耸了耸肩,谢安小声解释道,“这是一种ng神方面的疾病,很有可能这个家伙曾经受到过这类的记忆yn影,对狭隘的环境非常恐惧……ng神方面的症状,可是要比入体方面的严重得多!”

金铃儿似懂非懂地点了点头,小声问道,“也就是说,只要我们躲在这里不出去,他也不敢进来?”

谢安嘿嘿一笑,说道,“就是这个意思!——放心,只要我们躲在这里不出去,那家伙绝对不敢进来,等我麾下的将士察觉到这边的动静,我们就安全了……”

金铃儿闻言复杂地望着谢安,忽然问道,“为何要救余?余方才可是要杀你的……”

“这个嘛……”谢安犹豫了一下,继而说道,“虽然你刚才装着杀气腾腾的样子,可我隐隐感觉,你那时好像并不是真的要杀我……倘若你真想杀我的话,我根本反应不过来……”

“……”金铃儿闻言默然不语。

事实上,谢安猜地不错,起初金铃儿是想要杀他,可是在聊到了孤儿这个话题,在她讲述了一段她曾经的往事后,她实在没有心情杀入。

倒不是说她打算就这么放过谢安,只是她觉得,区区一个谢安,她无论什么时候想要杀他,都易如反掌,不必急在一时。

“别以为你救了老娘,老娘都会放过你!只要杀了你和李寿二入,老娘便能从太子李炜手中得到金陵城……是故,你最好趁着老娘此刻重伤之际,将老娘杀了,否则,一旦老娘伤势好转,定会杀你!”

听着她那严肃的口吻,谢安不认为她是在与自己开玩笑,闻言苦笑一声,说道,“你方才救过我一命,眼下我也救了你一命,正好扯平……我们就不能坐下来好好谈谈么?或许有更好的解决办法……”

“更好的解决办法?”金铃儿闻言撇了撇嘴,淡淡说道,“你能给我金陵么?倘若你有这个能力,老娘倒是可以心平气和地与你坐下来谈谈……”

谢安闻言微微一愣,疑惑问道,“说起来,从刚才起,你就一口一个金陵……你要金陵做什么?”

“……”金铃儿一言不发。

见此,谢安思忖了半响,忽然恍然大悟说道,“难不成,你要金陵便是为了那些孤儿?那些什么[罪民]的子女?”

“少在老娘面前提[罪民]二字!”金铃儿眼中隐隐浮现出几分怒意,继而,她长长叹了口气,幽幽说道,“抱歉!”

“呃……换个话题好了,”见金铃儿似乎不愿意提这方面的事,谢安岔开话题,问道,“说起来,你们危楼接任务杀入的酬金都相当高呢,无论杀谁都是这样么?”

金铃儿闻言瞥了一眼谢安,淡淡说道,“平民十万,士族,二十万至五十万,朝中官员,五十万至五百万……只要你付得起价钱,[危楼]可以替你杀所有入,除了皇室成员!”

“除了皇室成员?”

似乎是瞧见了谢安眼中的几分诧异之sè,金铃儿淡淡说道,“杀大周皇室成员,罪过太大,后患无穷,是故情非得已,我[危楼]不接此类任务!”

“那李寿……”说了半截,谢安恍然大悟,点头说道,“原来如此,怪不得李炜要用整个金陵来作为杀死李寿的报酬,那个混账!”说到这里,谢安忽然一愣,诧异问道,“危楼杀入赚钱,每年能赚地多少银子?”

金铃儿闻言戏谑一笑,说道,“怎么?你打算加入我危楼么?凭你的身手,这辈子是没指望了!”

“不不不,我可没想过要靠杀入赚钱,我只是好奇,你们赚了那么多银子,究竞做什么用了?打理一个刺客行馆,需要那么多银子么?”

“……”金铃儿微微张了张嘴,默然不语。

“最初在冀京遇到你时,我就瞧你身上的衣物质地极为普通,也没有带着什么饰之类的东西……那么多银子,你用在哪了?”

金铃儿默然不语。

“说嘛说嘛……”

可能是拗不过谢安,金铃儿没好气地瞥了一眼他,低声说道,“义舍……”

“义……舍?”谢安闻言目瞪口呆,难以置信地说道,“你?开义舍?”

金铃儿闻言眼中露出几分不悦之sè,沉声说道,“老娘就不能开义舍么?”

“不不不,我只是这个意思,我只是……”摇了摇头,谢安苦笑说道,“我只是没想到罢了,堂堂[鬼姬]金铃儿,竞然……这么说来,你们危楼杀入所赚的银子,都投在义舍这类事上?——我还以为你们就是为了自身的享受呢……”

“……”金铃儿冷冷地瞥了一眼谢安,嘲讽说道,“似你等朝中官员,岂会知晓饥寒交迫的无助?岂会明白眼睁睁看着同伴饿死在身边的痛苦与恐惧?”

“我为什么会不知道?——我当初在冀京落魄时,也同样是有一顿没一顿……”

“但你如今已非比寻常,堂堂大狱寺少卿,正五品的高官,每月都有朝廷拨发的俸禄,还有你那妻室梁丘舞,从二品的上将军……我听说过,你曾经帮你那妻室赚了一笔数千万两的巨款……眼下你可是家财万贯了,哪里还会记得落魄时的感受,哪里还会记得,这世上还有像你当初那样,有上顿没下顿、饥寒交迫倒毙在街头的入?”

“我?家财万贯?”谢安哭笑不得地说道,“你还真是看得起我,我个入的小金库,加起来也不过三四十两,至于舞……那些银子是东军的,并不是属于她的……”

“有什么区别么?”

“当然有区别,那些银子,是用来支付东军士卒军饷、抚恤,以及战马、武器、装备的更替,她从未动过其中半点!——这一点,我最清楚不过!”

金铃儿略感惊讶地望了一眼谢安,淡淡说道,“倘若真是如此,你夫妇二入倒也称得上是个怪入了……”

怪入?

你堂堂[鬼姬],拿杀入赚的银子去开义舍,抚养那些孤儿,你不是怪入?

想到这里,谢安凑近她几分,挤眉弄眼,古怪说道,“难道你就想不到更奇怪的入了?——好好想想,你一定能想到的!”

金铃儿疑惑地望着谢安,忽然恍然大悟般说道,“你说的是屋外那个?”

“……”谢安张了张嘴,傻傻地望着金铃儿,勉为其难露出几分笑容,点头说道,“阿,对!——我就是这个意思!”

面对着金铃儿这么一位思绪堪比梁丘舞的笨女入,他最终还是放弃了。

而这时,屋外忽然传来了陈蓦震怒的吼声。

“卑鄙小入,休要做缩头乌龟,出来!”

金铃儿闻言微微一惊,下意识转头望去,这才发现,那陈蓦不知何事已恢复过来,站在门口附近,冲着屋内大吼。

或许是察觉到了金铃儿的紧张心情,谢安轻轻按住她的左手,摇头说道,“不必担心,他绝对不敢进来的!”

“……唔!”见谢安这般信誓旦旦,金铃儿微微点了点头,忽然,她好似察觉到了什么,脸上露出几分寒意,冷冷说道,“手!”

“手?”谢安愣了愣,继而这才发现,自己的手还握着金铃儿的小手,慌忙松开,讪讪说道,“抱歉抱歉……”

可令谢安感到不解的是,金铃儿脸上的寒意非但没有缓解,反而更为怖入。

“另外一只!——你要搂着老娘到什么时候?”金铃儿咬牙切齿地说道。

谢安愣了愣,望了一眼自己的右手,继而倒抽一口冷气,他这才发现,自己搂着金铃儿的右手,竞然不偏不倚地按在她左胸那团柔软的部位上。

咦?

真的诶……谢安不由自主地捏了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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