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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樊流海莫非是出事了?”此时奔驰在街道上,李承业还不曾想到,这个在前世对自己忠心耿耿,在此世也是自己班底的男人,会选择离开自己,或者说,他隐隐有着预感,却不敢去想。
没有一会,就到军营,一马当先冲入大门,守门的士兵认得是少主,不敢拦阻,任各人长驱直进。
这支骑兵,驰到营房不远处的一个住宅,才甩蹬下马,在亲兵左右伴护下,李承业负手,看似悠闲的跨进房门。
本来期待着,里面迎出一个宽厚的男人,行礼:“臣樊流海拜见主公。”
可是,进了以后,宽敞的主厅空无一人,已经有着人去室空的感觉。
“怎么回事,派人找找”李承业在主客的一处桌椅前坐了下来,吩咐的说着,脸色已经不可遏制的有些苍白。
周竹的死,给他打击极大,不仅是断其一条臂膀,更是使他感觉到力不从心,闻到不祥的气息。
前世顺风顺水位登大位,这世,李承业在李家地位,顶多只算是普通顺位第一继承人,仅此而已。
李存义对李承业不满情绪渐多,只怕连这继承之位,亦将不保。
李承业想到此,手心猛地一痛,有血点,从掌心滴落在地面,这种压抑,使心性渐渐由平稳豁达,向着某一方向渐渐倾斜。
想着想着,李承业眸光里有阴霾浮现:“樊流海,你莫要让我失望。”
这住宅,还是李承业送的,因为樊流海是营正,不能没有自己宅第,所以李承业送了一套这个距离营地不远宅院。
再坐了片刻,终于忍耐不住,李承业向着内宅而去,一走近,就看见一封信孤零零躺于案上。
这时,已经有强烈的不祥的预感,李承业犹豫了片刻,这才拆开这封信,仔细看过一遍之后,他眸子里有着火焰跳跃,脸色铁青。
“少主,没有寻着樊营正,连同樊营正的十几人也不见了,我觉得,或许是昨夜饮酒过多,醉在酒家了。”
“刚才有士卒告诉我,说是昨晚见过这群人,都是去喝酒了。”这时,一个队正从外面步入房间,将刚刚获知的这个情报,报于李承业。
“不,他们已经走了。”李承业淡淡的说着,这反应似乎并不大,只是持信的手,却突然五指握紧,将那信捏成一团。
“已经走了?”眼看着李承业面无表情从自己身边走过,队正突然之间闻到了什么危险的气息,连忙闭上了嘴。
已经步出房间的李承业没有听见他的自言自语,此时他的心,在沸腾着。
一面向外走,李承业的心也在滴血,平生第一次,有着仰头大吼的冲动,来发泄着心中郁积的痛苦。
前段时间,一切都尚在有条不紊进行中,为什么只是几日时间,就急转而下?
周竹死了,自杀在自己面前,头颅被人割去,拿去给人表忠心,父亲从原本的宽厚可亲,变的陌生冷淡。
此时,樊流海又选择离开,只留下一封信。
为什么?
为什么会出现这样的情况?
从何时起,自己变得如此被动和力不从心?
在以前,李承业是深刻明白着自己的确和普通人不一样,往往不需要多少动作和语言,就自然而然成为人群中的核心。
就算是陌生的人,和自己交往一段时间,就会露出钦佩的目光。
可是,现在,却不一样了。
从未有过的迷茫,在这一刻,侵入李承业心智,令其动摇起来。
不过当他步出樊宅,阳光落在他头顶,这丝仅有的一丝暖意,使其猛地清醒过来。
李承业修长手指按住眉心,狠掐一下,这方感觉自己活过来,宛然隔世为人一样。
“李承业,你这是在恐惧什么?难道只因几次小小挫折,便要放弃从小立下的霸业?不过是死了一个幕僚,走了一个营正,仅此而已,他们不在,难道就无人可我供驱使?这天下终究将成为我李家天下……不,是我李承业的天下。”
想到此,李承业深深吸一口气,转过身,对紧随自己出来队正说着:“冯清,你速带一队骑兵,出城追赶樊流海,务必提要将其追回。”
“樊流海似乎对我产生了些误会,携带着文书离开,若逃出境内,势必带来祸端……记住,最好能活着将他带回,我想亲自问他,为何不告而别。”
“诺。”冯清低下应声,清楚着看到了李承业眼中一闪而过杀意,以及懂得了这命令的含义。
最好活着带回,自然是关键时不必留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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