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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四十七、四十八、四十九……”
光仔停了下来,没有再继续数下去。
“怎么了?光仔,为什么不数了?”
佐为得意地眯着眼,故意问着光仔。
“哼,你和我下棋总是毫不留情,行了,我输了!”
光仔撅着嘴,板着脸大把大把地抓起棋盘上的棋子,哗啦啦地放回棋盒里。
佐为看到光仔的样子,奇怪地问:
“怎么光仔,你不下了吗?”
“是啊,很晚了。明天还要上课,我还要考高中呢。”
光仔收好棋子,把棋盒放在棋橔上,关下了电灯,转身仰面重重躺到床上,睁大了眼睛看着头上的天花板,长长舒了口气,和野宫对局前的紧张,还有因小亮的逼问而造成的疲惫,到这时才略微得到缓解。
“佐为,你怪不怪我?”
“什么?”
站在窗前的佐为不解地问。
“我是说……我一直没有告诉小亮你的事,你会不会怪我?你愿意让他知道吗?”
佐为慢慢走到光仔的床边,关切的眼神注视着光仔惆怅的脸,浅浅的笑意挂在了嘴角。
“光仔,你不用问我的。你想怎么做,我都是不会怪你的。”
光仔没有再说话,仍是看着天花板发呆,佐为也没有说话,只是静静地坐在床边,陪着难以入眠的光仔发呆。他知道,光仔现在虽然人在房间里,但是他的思绪却还留在幽玄内。
一阵轻风吹了进来,扬起了窗帘,吹到了光仔脸上,让光仔感到一丝凉意,整个房间顿时充满了夜晚的气息。
“佐为?”
“什么?”
“你说我会不会有一天,也能在幽玄里下上一局精彩的棋呢?就象你今天下的一样?”
佐为欣慰地笑笑,温柔地答道:
“当然会的,光仔!”
“你有着超常的天赋,还有对围棋无比的热情,良好的心理素质,精确的计算能力,这些,都能让你成长为一名优秀的棋士,而且,你已继承了我未完成的心愿,那就是……”
佐为坚定地说道:
“对神之一手永无止境的追求!”
“吓?”
光仔心头一震,伸出右手来仔细看了看,自己的指尖不知什么时候已出现了老茧,指甲也已被磨平,这和在下棋之前的手完全不同了,现在的这只手,是一只标准的棋士的手,是一只以棋为武器,在棋盘上激战连连的手,是掂着棋子时挥洒自如的手。
光仔轻轻把手放在身侧,转过脸来看着佐为,佐为恬静的脸在清凉如水的月光下熠熠生辉。
“佐为,我一直在想,菅原和你的事。菅原一样有着高强的棋力,可是他和你总是有着什么地方不一样,围棋对他而言,只是一种手段,达到目的的手段而已,他爱的不是围棋,而是围棋能带给他的虚荣、名利。也许,这就是他始终不能胜你的原因。”
“佐为,你的一切,都献给了黑白棋子,你要的,才是围棋千变万化的精妙,才是围棋本身所蕴含的无尽魅力啊。”
“光仔,记得我曾说过的吗?世间没有任何事值得我们以玷污一局棋的方式来换取!”
“是啊!我记得呢,那是你在看到三谷作弊时说的话。”
光仔轻轻笑了笑,接着说:
“佐为,我从第一次走进幽玄棋室时,就能感到一阵莫名的威严感,在那儿,我总是由衷地对围棋产生无尽的虔诚,甚至感到说话大声一些也是对幽玄的不敬,长这么大,只有那么让我有这种感觉。”
“所以,我就想,不论是白天东京街头嘈杂汹涌的人群,还是夜幕下灯光璀璨的东京塔,这一切的喧嚣,都在让人不断地感受到诱惑。而我们这些棋士,就得在这物欲横流的世界里保持一份清醒,坚定地走着自己选择的路。”
“在每一个真正的棋士心里,每一步棋都可能随时掀起内心的惊涛骇浪,不断地在为围棋努力,为围棋的获胜得到安慰,为围棋的失利忍受煎熬。其实大家共同的目标,就是在不断地前进,向着更高的远方前进。”
“佐为,能够和你在一起,你能象现在这样陪在我身边,我真的很高兴。是你带我走进了围棋的世界,你教会了我拿棋子,教给我攻守的方法,教给我以平静的心态面对所下的棋,教给我能正确面对胜利或失败。有时,我也想,假如当初我没有爬上阁楼,没有擦拭那个棋橔,没有遇到你,那么,现在的我,会是什么样?”
“但是,无论会怎样,我永远会选择象现在这样,能认识你,和你在一起,一起下棋,一起笑……”
“佐为,你不会再离开我了吧?”
佐为静静地听着光仔仔断断续续地说着,眼里流露出无限的依恋,光仔的话,触动了他敏感的心弦,慢慢地,欣慰和悲切,充满了他的内心。
“光仔,我说过的,我从来没有离开过你,我曾在你的内心深处沉睡,但是当你感到不安时,我就苏醒来到你的身边,所以,你不用担心……”
“那么当让我不安的事消失之后,你还会消失吗?”
“……”
佐为低下头,不敢去看光仔真挚的双眼,
“我一直在你身边的……”
光仔细细看着佐为,高高的乌纱帽下,柔亮顺滑的长发,轻轻挽在身后,面颊两侧垂下的发丝微微飘动,宽大的狩衣依旧一尘不染,纤细的眉毛下,亲切、让人总能感到温暖的眼睛,优雅、端庄的仪态,谦和的语气,一切是那么熟悉,那么让自己感到心安。
光仔回过头,再次看着天花板,过了好久,开心地笑了笑:
“佐为,和你一起真的很开心……”
“佐为,你是当之无愧的棋魂!”
……
光仔的声音渐渐低了下去,紧张了好久的神经一旦松驰,很容易就进入了沉沉的梦乡。
佐为凝视着光仔已变得成熟的脸,听着光仔均匀的呼吸,眼里浮现的却是当初那在阁楼上大叫“有鬼”的六年级小孩,时光飞转,那布丁脸的小孩,如今已成长为外表粗心迟钝,实则内心细腻、温纯善良的少年,几年相处的点点滴滴,一幕幕在眼前闪过,光仔大吵大闹的声音,也在耳边不断响起。
“对不起,光仔……”
“我已不能象以前一样,时刻伴在你的身边了……”
“从下完那一局时,我就再次感到自己的时间再次开始流动……”
“我……又要沉睡了……”
“我真的很想一直和你在一起,守护着你的成长,看着你下每一局棋,陪伴你向神之一手的道路前进,可是……”
“神啊,为何你总是要反复让我和光仔分分合合?不让我们一起欢笑……”
“神啊,你要我如何舍得下光仔啊……”
“光仔,我不会离开你的,你要相信,我一直在你身边……”
早晨的第一缕阳光,从窗户射进了光仔的房里,平寂了一夜的东京渐渐苏醒,窗外嘈杂的声音传进了屋里,初秋的风带着丝丝凉意,轻轻扬起了窗帘,轻轻拂到光仔的脸上。
光仔缓缓睁开眼睛,矇矇胧胧间,头顶的天花板似乎在眼前晃来晃去,让他感到一阵眩晕。
“佐为……”
光仔轻轻叫了一声。
阳光悄悄地泻进了屋内,给墙上,地板上,收桌上,还有屋子中央的棋橔上,铺上了一层明亮、柔和的光茫。一切宁静如常,却又有着和往日不同的宁静。
光仔怔怔地数着天花板,但是寥寥几块,却怎么也数不清楚。
闭上双眼,微微长叹一声,想要再次回到适才的梦里,却也无能为力,只能把手背搭在眼上,任由两滴晶莹的泪珠,顺着脸庞悄无声息地滑落……
……
光仔推开对局室的大门,忐忑不安地走了进去。
一些棋士聚在墙边,围在一张公告前议论纷纷。
光仔看到伊角与和谷在另一侧说着什么,径直走了过去。
“你们知道结果了吗?”
光仔直接问道。
和谷没有回答,忿忿不平的别过头去。
伊角无奈地看了看和谷,悄悄附在光仔耳边低声回答:
“你别再当着和谷的面说这个了。他……没有取得资格呢。得胜的五人,是你、越智、阿福、我,还有一个三段的棋士。只有我们五人保持了全胜的记录,所以,其它的棋士,只要有一场输了,就已被取消了资格。和谷在第一场就输给了塔矢亮。”
“小亮?”
光仔震了一下,忙四周扫了一遍,匆忙在众人中搜寻小亮的身影,难以置信地追问:
“不在……伊角,为什么小亮也没有取得资格?他的棋力完全不应该会……”
伊角不明白光仔何以会如此紧张,略有不满地回答:
“我们昨天不是说告诉过你吗?只要有一场不战败的记录,就会被取消资格的。”
“那小亮呢?他今天应该也会来的。”
“塔矢吗?他刚刚才走出去……光仔,你去哪?”
没等伊角说完,光仔已冲出了对局室,大步跑向走廊尽头的电梯,正好看到其中一个电梯的门缓缓打开,就一头冲了过去,却正好和从里面出来的人撞个满怀。
“进藤君,什么事这么着急?”
光仔仔细一看,被自己撞到的是蓧田老师,慌忙鞠了一躬:
“对不起,蓧田老师,我有事要先离开一下。”
“这样吗?也不用这么急吧。”
蓧田老师侧过身子,让光仔进了电梯。
光仔进了电梯,伸出手指正要按上电纽,突然停了下来,再次向篠田老师行了一礼:
“蓧田老师,请问为什么会取消小亮的资格,他就算有一场不战败的记录,但他的实力是大家公认的,不让他去太不公平了!”
蓧田老师显然很惊呀,不解地抬了抬眼镜:
“你不知道吗?这是他自己要求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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