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5章 程长顺的手段（上）

请关闭浏览器的阅读/畅读/小说模式并且关闭广告屏蔽过滤功能，避免出现内容无法显示或者段落错乱。

有人在关注着闹得沸沸扬扬的陈读秀进京事件，热议着他究竟会不会接受蔡元培的邀请，评论着他的思想观点和揣测着蔡元培究竟要把中国教育带向何方；有人在关注列强外交使团公推荷兰公使贝拉斯继英公使朱尔典为领袖公使，叱咤风云的朱尔典退居幕后，欧洲小国公使上位，这是否意味着曾经给中国带来无限耻辱的大英帝国的影响力在中国逐渐衰退，明智的人物都将目光投向了美日两国；纷纷攘攘，争吵不休的府院双方终于有了结果，调停的北洋元老徐世昌两不得罪，各打五十大板，同时免去内务总长孙洪伊和国务院秘书长徐树铮的职位，但谁都知道这是暴风雨前的宁静，双方都在酝酿着新一轮的袭击，曾被国人寄予希望的瑜亮组合就此宣告破灭，不知让多少仁人志士扼腕叹息，对中国前途更趋悲观。

北京城的这一连串的消息不是让人绝望，就是让人感到混乱，然而在外城正在开展的一项轰轰烈烈的运动开始吸引了大家的目光，就像土壤里娇嫩的绿苗，虽然幼小，却孕育着希望。

每天就像一股黑流一般在城内城外长跑的队伍，已给着古老的北京城带来了不少的新奇，虽说自打共和以来这新生事物是层出不穷，但是这么样的人样子可是不多见，多么精神、多么朝气、多么有纪律，从骨子里透出来的干净利爽，他们在街上行走总是两人成行三人成列，待人总是那么和气，连北京城上的街面上也清净了不少，因为有那么几个地痞无赖小帮派看他们不顺眼，结果这个小帮派三五十号人被一溜绑着挂在了前门的城楼上，那可是百年难得一见的新鲜景，轰动了四九城，他们唱的歌已经在四九城流传了开来，每日晨跑也必有不少洋学生加入他们的队伍，引领了健身浪潮，这也不得不让人对那个年轻的大东家感到好奇和神秘。

当然这些都不是要说的，因为这几日，这群大小伙子们就像一粒粒的小石子，溅入了四九城这个大池塘，翻腾起一朵朵浪花，搅动着那一谭死水。

齐牛穿着黑色的制服走在前头，身体挺直，眼睛向前平视，大臂带动着小臂，向前摆置第三与第四个纽扣之间，向后自然摆动，步伐总是标准的踩在七十公分处，充满着和谐的韵律感。他本来就不爱说话，原本只是个木讷性子，经过这些时日的整训，气质却来了个翻天覆地的变化，就像被打磨的玉石，去掉了表面的那层灰垢，现出了那隐隐流动的光彩，举手投足有板有眼，目光向人一扫就会使人感到沉甸甸的压力；跟在后面的是韩立，与齐牛相反，本来锐意四射的个性却变的沉敛起来；在后面是黄渤和李有斌他们年纪都还小因此都板着脸做出严肃的样子，以免别人看低他，他们只是单纯因为这个团体而自豪，而不想因为自己掉了链子。

他们这一行人自然引起了别人的注目，这新奇的走路姿势是观者热议不休的话题。

到了一家很平常的小面馆，来客都是附近的车把式之类的人，这是他们中午吃饭的地方。面馆老板热情的迎上来，殷勤地扫扫本就干净无灰的桌椅，“还是老样子？”听到这句话就知道他们已经在这光顾了一段时间。

“对。”齐牛话不多。四人齐齐落座，腰脊挺拔的向出鞘的利剑，动作整齐划一的将头上的黑色圆筒带檐帽放到左手十公分处，“嗡”的又引得周围人一阵侧目。

面馆老板本想立即离去，却又停下了脚步，“嗨，不是我说你们，难得遇到这么慷慨的大东家，干嘛总是那三菜一汤的不换样，承蒙爷几个这几日的惠顾，你们多点几个菜，我算便宜点。”老板热情的推销着，语气里透着热络。

“啪，”黄渤一掌拍到桌面上，震动整个面馆为之一惊，腾地立起身来，脸色涨得通红，“你说什么？！”

老板一怔，看着仿佛受到了莫大的侮辱似的黄渤，还有怒气冲冲的李有斌，两个年岁大的倒是没有什么异样，他突然懊悔似的拍拍自己的嘴，“哎，都是这张臭嘴，叫你没见识，叫你没个把门的，以为这几位爷是损公肥私的人物吗！”

韩立拉了拉生气的黄渤让他坐下，和气的一笑，“掌柜的，我们这个小弟对咱们东家可是感恩戴德的很，你千万不要说些不合时宜的话，怎么你最近看到有跟我们一样的人在这大吃大喝吗？”

“没有！没有！”掌柜讪讪的退下去。

“齐哥你看，”韩立抬眼看向齐牛。

“应该还不至于，眼见为实，省得别人说咱们挑拨，还是专注眼下的事。”齐牛摇摇头，知道韩立的意思是是查查有没有人贪污浪费，“你们今天上午成果如何？”

“还行吧，总算是有十家愿意出劳力，虽说费了不少口舌，”韩立叹了一声。

“哼！明明也是为了他们好，却总是推三堵四。”李有斌气愤道，原来这是陈明宇发动大家开展的“平沟整渠”运动，把那条臭沟沿给平了的同时，顺便疏通外城的下水道，由于这完全是公益活动，所以陈明宇就不能大笔投入资金，他现在也只是光有投入不见产出，不能不精打细算，紧急为集团职工培训了一下，便把他们四散开来，动员沿路的居民群众，顺便利用这件不大不小的事情锻炼一下麾下的人员的政工能力，他坚信本领都是在实践中一点一滴的掌握的。

“你们呢？”韩立反问。

“呵呵，全靠黄渤这小子能说会道，有十几家农户表示愿意加入咱们的农会组织。”齐牛夸奖黄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