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进了天乐剧园,二层砖木结构,建筑面积1400多平方米,戏台坐西朝东,宽13米,高15米,深9米。台口高1米,宽6米,台唇呈半圆形。
扑面而来是浓浓的戏院气氛,舞台天幕为黄色金丝缎绣制的五彩龙凤戏珠、牡丹、蝙蝠、如意吉祥图案。
戏楼前抱柱悬有一联,长约3.6米,联曰:魏阙共朝宗气象万千宛在洞庭云梦,康衢偕舞蹈宫商一片依然白雪阳春。
戏台上方为"霓裳同咏"扁额,黑地金字满堂生辉。
二层由包厢式看楼和开放式看楼环拱,共设十二个包厢,其余的是单个的茶座,加上底下的池座,有座位2011个,容纳三千人不成问题。
看池及包厢中均设置古色古香硬木家具,品茗赏戏,从而平添无限情趣。
其实说是舞台不过是茶园加戏院,仍然保持着茶馆特色,包厢座、女宾座均卖茶和小食品。堂倌除供应茶水外,还负责将成叠的热毛巾从边座飞掷,越过众多观众之头,准确落入服务员手中,供茶客擦脸,之后服务员又把毛巾掷回去。
里头已经乌压压做了一片的人,呵呵,像朱大荣这样的人从来是不在下面的池座跟那些三教九流的混在一起的,尽管今天下面大多是年轻的学生,此时正是场间休息时间,所以里头有些人声鼎沸。
众多中老年看客们看到一下子涌入了这么多的青年学生纷纷询问,堂倌说再有下面的一场戏就是这些学生的文明戏,有那些老朽们看到这些活跃、躁动、意气风发学子们愤愤的说了两句,纷纷退场避之如蛇蝎。
“又是这些学生演剧?!”一个老人音调高亢吸引了不少人的注意。
“不知道这些个学子又要宣扬什么歪门邪道,哎,不看也罢,省的污了眼,脏了耳,走走走!”于是乎,刷刷退去三四十号人。
堂倌赔笑的送走了这些大老爷,转过身来,引导陈明宇一行人上了二楼,他们没有坐包厢,而是选了一个开放式的茶座。
“诸位爷,您这儿!您这儿!”堂倌招呼他们,又马不停蹄的转身招呼其他客人。
“刚才怎么回事?”坐下来的陈明宇问道。
“一个巴掌拍不响,双方都有错,各打五十大板吧。”胖子摇摇头,咂摸着嘴,“首先呢,那些老头子观念实在是迂腐不堪,在华国旧时的社会,都认为娼、优、隶卒,是下贱的人,所以好好人家的子弟,在学校里肄业,忽然登台演剧,竟可以使一般老先生们认为怪事的。虽然有时候,也偶然有富家子弟,在戏院中登台客串,有的唱生净,有的唱青衣、花旦,然而从一般的人看来,都以为这些票友,大半是不务正业的纨绔子弟,差不多当他们是吃喝嫖赌无所不为的堕落浪荡子罢了。”
然后朱大荣又瞅瞅四周,低声说道:“不过有时候他们演的东西又太过惊世骇俗了。”
随着,陆陆续续上来了不少人,眼见就坐满了,他们大多是中青年,因为这个时代的缘故,首先没有多少娱乐,又有外国的欺凌,后人们无法想象这个年代的青年们,他们往往汇聚一堂,不休地讨论国家大事,可以说民国时期,学生们能够大出风头不是没有原因的。
故而听得胖子摇头晃脑的一番言语,隔壁一个年青人接着话匣子就说了起来,“我的家庭也算是开明的了,我听他们评论社会新现象时,态度都是十分宽容,也给我造成了错觉,以为他们是支持新式话剧的,于是我就参演了一出,但事情一旦涉及自身则会变得异乎寻常的严肃,所以我的家庭的反对就往往会来得坚决而激烈,我家老爷子以倡优吏卒之不齿士类,说若发觉我,如果再参加过某一剧团,演过某一次戏——尤其是演旦角,便是有辱门庭,万难容忍,就会将我逐出家门,脱离亲族关系……予倩兄,双云兄,这里恐怕你们最有体会了说说吧。”
“对,说说,说说”周围的青年起哄道,看来这个叫做予倩和双云的两个人是很有威望的。
一个二十五六岁的青年开口了,他很是儒雅,微微一笑,吐露自己曾经的囧事:“当年我作为留学生参与演剧就受到了旧式官僚家庭的严厉反对。我在上海半年不回家,家里常常有信催我;及至知道我在上海演戏,弄出了很大的风潮,可是他们始终瞒着祖母和母亲。责备我的信当然很多,其中以外祖父刘艮生先生为最严厉。我搞戏,家里人一致反对自不消说,亲戚朋友有的鄙视,有的发出慨叹,甚至于说欧阳家从此完了……此外还有不少人见着我就作怪相,还会说些冷言冷语……”
“呵呵,予倩你不说,我还以为你们一家都支持你呢,害得我心里有酸水也不敢吐露,唯恐别人说我软弱。”另一个也是二十五六的面容的清矍男子接起话茬。“我们当初排好了一出戏,当时决定演戏的地点,是借用人家的大厅,因为我的堂叔,和我的六姑丈家中,都有很大的庭院,初以为借用是毫无问题,戏排好了,演期也经决定了,却不料庭院的借用,到处都是碰壁,不但碰壁,我的姑母和我的堂叔,都疾言厉色地教训我一顿,说我年纪轻轻不该做这种荒谬绝伦的事……我只得答应父兄以后不再参加学生演戏,然后只能背地里参加。”
“你们这里还有人坐吗?”一个温和的声音响起,他指了指四周满座的客人,摸着八字胡微笑的看着他们,一点羞赧的意思也没有。
朱大荣忙答应,请他坐下,陈明宇眼角一抽,鲁——迅——!
他友好的向陈明宇和朱大荣笑了笑,清了清嗓子,把四周的人的目光都聚了过来,看来他是这里的熟客了,因为有不少人向他行以友善的注视,目光熟稔,还有些毛头小子眼中散发着微微崇拜的光芒。
“新式学生演剧是中-国近代社会的新生事物。这二十年来,学生演剧经过了1908年、1911年和最近正在恢复的三个高潮,清末、袁世凯时期两个低谷。囿于传统戏剧观念的制约,学生演剧引起人们认识上的困惑和舆论上的争议。围绕学生演剧的相关争论或意见也反映了民众戏剧观念的冲突或变迁。而且,学生演剧从无到有,从少到多,从偶一为之到长期演出,从为国家尽义务到为自身谋生存,其本身就是中-国近代戏剧观念革故鼎新的一个环节。”
一上来,鲁迅言简意赅的做出定论。
你是要发表博士论文吗,陈明宇嘀咕,陈明宇眼睛扫视了一下,发现大家都是正襟危坐地听着这个三十多岁的男子讲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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