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1章 意气风发之少年中国（中）

请关闭浏览器的阅读/畅读/小说模式并且关闭广告屏蔽过滤功能，避免出现内容无法显示或者段落错乱。

不过陈明宇没有名人癖，也不会动不动就震惊。他没有兴趣上去结识这一位性情刚烈的人物，这个人非常不好相处，朋友不多，最后几乎和所有的朋友闹翻，包括他的弟弟，他的好友刘半农（创造‘她’字，白话文论战，后来转向研究学术，）鲁迅说他变得“小家子气”不与往来。

他的另一位好友钱玄同，鲁迅说人家“唠叨如故，状及可笑。”钱玄同委屈的说：“我一直爱说话，我一直没变，变得是他。”

也许他一直是一位说真话的战士，批判现实的作家，不过陈明宇只想敬而远之。

（因为每当笔者看别的小说里，主角看到名人立马就震惊呆滞，当时作为读者的笔者也非常震惊加呆滞，有点穿越人士的自尊行不。）

走向西面，朱大荣手一指远处那接连一大片的露天茶座，“最西面我们看不见的地方有个‘四宜轩’，在水榭和假山之间，远离大路，喜欢清静的游人对它有着格外的偏好，而我们面前这一大片茶座由南往北依次而数，是‘春明馆’、‘长美轩’、‘柏思馨’三家，这几家露天茶座逶迤成片，生人是分不清谁家和谁家的，只有常来的熟人才知道。”

“有必要分清吗？”陈明宇好奇道。

“呵呵，这三个茶馆是代表了三个时代，上古（春明馆）——中古（长美轩）——现代（柏斯馨）。春明馆当然是以遗老们为基本队伍，以自命风流哼诗吊文的旧名士为附庸；长美轩是绅士和知识阶级的地盘，可以说是文化界休息所；柏斯馨的分子，则比较复杂，但简单归纳说也不过是红男绿女两种人，交际花、公子哥儿、摩登青年都爱围坐在这里，偶尔青年学生也会去那。所以凡是来吃茶的客人，要先打量自己是哪一个时代的人物，然后再去寻找自己的归宿地。”

“那你是哪个阵营的？”陈明宇调笑问道。

“二哥，我去我同学那里了。”朱大明匆匆说了一声就向北面的“柏斯馨”快步走去，陈明宇放眼一看，果然一大群穿着灰色和黑色的学生装的男青年和一群扎着辫子的蓝色对襟袄，黑色百褶裙的或是其他服装的姑娘们，估计是朱大明的同学。

“弘祖，现在男女可以同学吗？”

“不行，不过报纸上现在倒是有不少的人在鼓噪吹风。”朱大荣向他弟弟那里看了一眼，“可能这次游艺会的规模比较大，所以有别的女校过来吧，她们上台唱唱歌估计还是可以的。”说着他摇了摇头，明显是对这种风气不太喜欢，他拉着陈明宇坐在了中间的长美轩里。

伙计端着茶点单子走了过来，朱大荣接过点心单子，“两盘黄瓜子。再上两壶你们今天特色茶水。”很便宜一共才五角钱。

端着茶水，陈明宇四顾一看，嘴角便弯了起来，果然不愧是泾渭分明的茶馆。

春明馆那群衣着传统的遗老遗少，面前是一碟一碟带着满清气味的茶食，如山楂红、豌豆黄之类；自己所在的长美轩则是除了老旧的包子和面食外，则有新式的黄瓜子、黑瓜子等，好像清末民初的派头；而远处欢声笑语的柏斯馨则是十足洋化，上两家总是喝茶，它则大多是吃‘柠檬水’、‘橘子水’、‘冰结凌’、‘啤酒’、它的点心也不是‘茶食’、‘包子’、‘面’等，而是‘咖喱饭’、‘火腿面包’及什么‘礼拜六’，还有许多说不上来的洋名子。

南面传来又传来一阵哄笑声，当然他们笑的很有风度，很注重仪表，看来这一群人正在赏菊，由小厮和仆役们纷纷端上未谢的秋菊和正开得冬菊，看来后世的一年一度的“稷园花事”在此刻已经初见端倪，至于菊花更是不久便被定位北京的市花。

有点意思，陈明宇也许怀着对往日的怀旧，陈明宇并不像进来的青年学生们那样脸上充满了厌弃的神情，反而颇觉趣味，毕竟这是真实的，可不是影视剧里的假象，很有点“耆宿满座，流觞歌咏，颇有一时之盛的味道。”

可惜诗酒风雅的中华，却没有一双握住利剑的双手，UU．uｕkａnsh.于是青年们把他们当成了罪魁祸首。

一个须发皆白，却骨健康朗的老人站起身，大家自觉的屏住了呼吸，看来这是一个很有声望的老人。“稷园寒菊。”他踱了两步，说了名字。“轻肌弱骨散幽葩，更将金蕊泛流霞。欲知却老延龄药，百草摧时始起花。”

众人一阵轰然叫好，老人抚着胡须做谦虚状，内心却洋洋自得，突然他的手一抻，颤抖地指着前方。

“有伤风化，不成体统，邪魔歪道，国将不国……”老人语无伦次，好像在极乐的情况下一下子见到了不可饶恕的事情，他晃了两晃，摇摇欲坠，周围的人急忙七手八脚的扶住了他，然而他们有爆发了更大的吵嚷声。

陈明宇疑惑，趋前两步，恍然大悟。

这是一个女学生神态昂扬自信，衣着与柏斯馨里那群女生一样，自从来到这个时代，陈明宇还真没有见过如此神态的女子，她的面容清秀，有一丝神似董洁，明亮的眼睛，弯弯的柳眉，小而翘的鼻子，微抿的红唇显示她此刻心情的坚毅。不是因为她的漂亮引起了轩然大波，而是她的头发。

她的头发很好看，她从陈明宇的面前走过，她的后颈在陈明宇的眼前一晃，好像有什么东西在那里发亮，陈明宇看见一段雪白的肉，露出在短短的衣颈上，在上面便是一排剪齐乐的头发松松地搭在耳后，刚刚跟耳朵一样齐，也许是从前的那根光滑的大辫子没有了，这个女生显得特别清爽、清秀，这个头新鲜，更可爱，配上一阵凉风吹过，女子挽起发梢，十分的飘逸，更加的动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