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6章 瞒天过海假亦真（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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进了前门（正阳门）右转就是有名的东交民巷了，远远地扫了一眼中华门，这是真正的国门，明时叫做大明门，清时叫做大清门，民国叫做中华门，建国后由于扩建天－安门广场被拆掉了，现在的那地叫做太祖纪念堂。明亡后，当时的清廷康熙征召著名的学人傅山入京科举做官以示正统，被强行抬入北京，他见到“大清门”三字便滚倒在地，两泪直流。好吧，等笔者以后写清初的小说再说吧。

在空间上，从正阳门楼到中华门，由中华门到天－安门，一起一伏、一伏而又起，这中间千步廊御路的长度，和天－安门面前的宽度，成为最大胆的空间处理。由天－安门起，一系列轻重不一的宫门和广庭，金色照耀的琉璃瓦顶，一层又一层的起伏峋峙，一直引导到太和殿顶。

“如果这一片古城可以存留至今，那将是世界上惟一得以完整保留，规模最宏伟、气势最磅礴的历史文化名城，就连今日之巴黎、罗马也难以企及。”华国的国家博物馆馆长说的，遗憾之情溢于言表。

这是皇城与市井的分界，里面就是皇家御道了，在中华门与正阳门之间是用白色石栏隔成的一片小广场，在此文官下轿武官下马，可惜八国联军进京后在这里搞的是一塌糊涂，已经见不到原汁原味的清时模样了，一座国门见证了多少荣辱兴衰，笑声与眼泪，

披着白色的雪花，艳红的门墙下是有些残破的石狮子，旧时的石栏和庭院袁世凯没有修复索性推掉改成一小片一小片的花圃了，往右是一条铁路穿城而过连接正阳门东站，一辆辆马车在上面飞速的行驶着，再往右面赫然可见红色的高大的欧式建筑，那就是美国兵营，美国使馆，再往东就是荷兰使馆了。

平日里美国人便在附近出操，美国海军陆战队便驻扎在前门城楼上，使馆的人员还有他们的家属们正在操场打着羽毛球，这些女士们穿着者类似中世纪的服装，即便后世以开放著称的老美们在这个年代也是保守的要死的。

公馆的府邸朴素而美观，是一种庄严的美国初期文艺复兴式的建筑，它的内部将办公用的接待室所需要的宽敞与一个真实家庭的舒适令人赞赏的结合起来。

“先生们，请问需要些什么？”一个黑人女招待过来询问。

“一杯咖啡，加一勺糖。谢谢。”陈明宇礼貌的说道。

“哦，陈，你知道吗，这座优美的建筑物的材料完全是从美国运来的，政府还特意派了一个建筑师来监造。”

“是的，先生，它很漂亮。”

“这个不是不是我要说的，最特别的是我们的烟囱是全北京最干净的，你知道为什么吗？”说着他停顿了下，并没有等陈明宇回答就又开始说了起来。

“这都要归功于前任公使柔克义先生的努力，因为这位建筑师不熟悉华国工人的操作方法，因此常常对他们发脾气，引起了工人们对他的恶感。心里很不痛快的泥水匠们为了要使建筑师丢脸，不声不响地把烟囱全给堵塞了。大餐厅的壁炉烟囱被完全堵塞，以致使它永远不能使用。柔克义先生搬进去住的时候，才发现所有的烟囱都不能排烟。哈哈哈，可怜的柔克义”芮恩施捧腹大笑起来。

丝毫不觉得好笑的陈明宇也只能凑趣的，“呵呵”干笑起来。

“芮恩施先生，在美孚石油公司和卡内基公司的人到来之前，我不得不向您提出关于此事的保密问题，您要知道日本人是无孔不入的。我个人希望能达成一个密约，表面上由我负责牵头两方的合作事宜。”陈明宇神情显得有些忧心忡忡。他轻啜了一杯咖啡，仿佛那是酒一般。

“陈，我同意你的观点，事实上，今年我为美国财团争取的湖广铁路的四川段长达一千五百英里的铁路修筑权，在最后将要达成协议的时刻，被日本人横插了一脚。日本人以五国财团的幌子公开干涉任何外国在华国的投资和贷款，而德俄英法陷于欧战，五国财团已经变成了日本财团一家独霸，日本人已经把华国当成了自己盘子里的一块肉，而不容他人下嘴。”芮恩施显得有些气愤，明显对于自己的努力遭日本人的横插一杠感到难以接受，而他要保持“门户开放，利益均沾”的原则明显被日本人以各种手段摧毁了。

芮恩施最近组织美国银行对北洋政府的五百万实业贷款，被日本人组织起来纠结各国公使以美国人损害了各国银行团的利益而处处抵制，他又进行争取铁路修筑权却搞成了日美联合修筑，而且忠于日本人的北洋政府代理交通次长是一个名叫权量的人，此人娶了一个日本老婆，他先是顽固地拒绝进行谈判，而谈判开始后又不肯推动谈判的进行，芮恩施怀疑这次的事就是这个权量透露给日本方面的，因为在权量的书面答复还没发表时，一个日本公使馆的秘书装作同情的样子对美国公使馆的秘书说，他对交通部的答复感到惊讶，这简直就是赤裸裸的羞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