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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九一六年十一月十三日夜

早上还是令人喜笑颜开的响晴天,到了傍晚竟然开始片片落雪了,飞飞扬扬的,满大街能走动的人很快就没了踪影,北方的冬天岂是儿戏,这个没有天气预报的年代,甚至还比不上宋朝,估计也只有地里的庄稼汉子还会这一门手艺了。

街上的行人紧紧攥住手中的黄色油布伞,弓着腰,艰难地迈着步子,可是呼啸的北风似乎骨子里透着吝啬,小气,认为自己的尊严被侵犯了,他玩弄着过往的行人,不停地加大马力,一声惊呼,行人的伞脱离了手,瞬间飞到十米开外去。

到了夜里,风雪更加的凄厉了,尖啸声刺痛着人们的耳朵,怒吼着,咆哮着,要打倒一切敢于上街和他对抗的人们,占据了世界的人们仿佛才惊恐的发现,他们永远也不是这个世界的主人,于是纷纷缩在家里,天地间只剩下风雪在宣告:我们要永远的统治这个世界。

古城彻底的静寂了,除了风雪声只剩下依旧悲怆的锣声,一切就像陈明宇刚来到的那个晚上,空旷,肃穆,他站在一处墙壁上,伫立着,仿佛一座雕像,雪花落满了他的肩头,迎着风雪,冥冥的力量攫住他的心脏,他仿佛听到祖国的呼吸,他感受到了那股哀伤,他仿佛融入了天际间,痴心地拥抱着这片大地,这是夙愿的纠缠,一向挺拔拥有无穷力量的他,身体却有些松弛,感伤。

他的眼前,是一处庭院,屋里笑语妍妍,言笑晏晏,人影在晃动,父亲在抚摸着儿子的脑袋,母亲在绣着花,女儿在托腮思量,他们在想些什么呢。堂皇的灯火透过窗户纸,射向遥远的天际,显得温暖,明亮,在这天寒地冻,一片茫茫的世界中显得那样吸引人,一处小小的人家,就像一座天堂。人们都应该这样的生活着,只是很多人还不知道在何处躲藏。

这是奕诓的家,尽管他仗着身上的一身皮,仗势欺人,在他的有限的本事里,所做的恶事都做了,但是他却是一个顾家的人,对老婆很好不曾打骂,对一双儿女很好,可以称得上是慈父了,所以逼迫的老婆不得不板起严母的面孔,不过只要儿女成才,她的心里还是美滋滋的。这是一个公认的坏人,他却有着一个美好的家。

“爹,好冷啊,咱们再加几块炭吧。”一个稚嫩的童音响起充满了娇憨。

“多着哪,他娘,再添几块,”面对着家人,奕诓显得和颜悦色,声音也不再尖细得刺耳。

“爹爹,你看,这是我今天写的字。”

“丫头,不错,有长进。”

“爹爹,明天给我买糖葫芦好吗?”

“爹,小妹他又抢我东西。”……

“当家的,这些炭真是一个月给两千啊,会有这么傻的人吗?”冯氏觉得有些不可思议。

“我也不信啊,只是见到本人,不信也不行啊。”

这是一个和谐美满的家庭,陈明宇伫立了良久,他是人,不是畜生,虽然经历血雨腥风的战场,但是从没有屠戮过无辜百姓,假如这个奕诓是个对外蛮横刁滑,对内也是残暴不仁的家伙,他也不会这么感伤了。

“要怪就怪这个年代吧”

他对这个民族充满眷恋,还是小小孩童的他,在爷爷的教导下,一个字一个字的认着天地玄黄,宇宙洪荒的时候,在爷爷手把手指着华夏地图的时候,在老夫子讲述衰败历史的黯然垂泪的时候,民族心一点点开始在心中生根发芽,人说儿童有赤子之心,老师一哭,小小的陈明宇也跟着哭了起来,在眼泪的浸润下学了清代史,近代史。以前的历史毕竟太远,只有屈辱的不远的历史才会留下鲜明的伤痕,不能碰,一碰,就血淋淋的痛。

小小的陈明宇冥冥中对华夏有了一种解不开的怪怪的情节,似乎老夫子和他认知的华夏是不一样的,我是自豪的而他为什么这么悲伤,爷爷从哪里找来这样的人。时间的不同造就了不同的世界,现在这个世界已然无法连接上古老的华夏,他是属于谁的?

陈明宇长大后也对汹涌而来经济大潮不敢兴趣,不是出任务,就是读历史。他觉得这个世界已经疯狂的偏离了轨道。

这个时代积贫积弱,他深爱着这片土地和人民,这是一个古老文明最后的呐喊,我能否留住她,而不是让她脱缰似的奔向未知的前方。不是让她在一次次血淋淋的蹂躏中,痛彻心扉的剜掉最柔软的心房,最后她披上了新的衣裳,可是谁还知道她最美的模样。

灯熄灭了,陈明宇纵身跳下,轻巧的就像一只狸猫。

尽管玻璃已经大规模生产了,但是华夏大多数的人家还是窗户纸,这使得陈明宇有机会用上了传说中的蒙汗药。

捅开贴着掉了色的贴着兔子窗花的窗户纸,一股淡淡烟雾在奕诓的屋里弥漫开了。

奕诓只有两个儿女,他是单传,父母早已去世,这给陈明宇的省了不少的事。

大门被咿呀的推开了,陈明宇进了屋,点了灯,屋里便亮堂了起来,这是一个温馨的家,看的出来女主人很用心,堂案放着绣到一半的虎头鞋,墙壁上挂着稚气的文字,一只风车插在椅子上,一张大圆桌摆在堂屋中间,上面有两碟瓜子和杏仁,火盆里有着将息未息的木炭,也不知是不是今天自己运过来的,陈明宇在厅堂立了一会儿,喃喃自语,“起码你们是在睡梦中死去的”。

左边的厢房睡着兄妹二人,右边睡着奕诓夫妇,本来打算封了通风管就走的陈明宇鬼使神差的打算看看昏睡的奕诓夫妇和兄妹二人,说不清这是什么心理,这次的动手让他思绪良多。

奕诓那张充满奸猾和戾气的青脸,在睡梦中也柔和了许多,陈明宇不可怜他。他的妻子是一个脸蛋丰满充满亲切的女子,面貌柔和,是个好女子。又去看了看沉睡的兄妹二人,小伙子侧身向里只留下一个圆滚滚的大头,小女儿脸蛋红扑扑的,睡梦中微笑起来,露出两个甜甜的酒窝,也许梦到了糖葫芦。

倒满了煤炭,关了通气管,封闭了门窗,在门外站了一会儿才翻出院墙,陈明宇伸出自己的双手看了看,忽然觉得有一丝抽痛,回首望了一下那扇黑黝黝的大门,心中闪烁起三张面孔,转身离去,渐渐消失的无边的夜色中。

大雪很快覆盖了地上的足印,掩盖了这罪恶。

第二天,天空仍然飘着小雪,看来是一时半刻停不了的了。

“奕诓,奕诓,当差去了”粗豪的声音响起,一个巡警房的同事来找奕诓同行,顺便拉一车过冬的木炭。

伸手捶了捶黑漆大门,没到第三下,大门就在他的巨力下,打开了一条道。他讶异了一下,伸头看了一眼,院子里空荡荡的,寂静无声,厚厚的落雪并没有任何的痕迹,抬头看看了天色,嘀咕着,这都什么时候了,还没起身。

踏踏,他熟门熟路的往里走,很快走到了堂屋前,忽然他的脸色一变,这么浓烈的煤炭味儿?!他的心里有了顶不好的预感。

巡警脸色大变,一脚踹开了门,急步向里间卧室走去,一股污秽恶臭传来,他掩住了鼻子,奕诓夫妇仍像熟睡一样,巡警颤动着用手探了探二人的鼻息,死亡!

咚,警棍掉在了地上!

南魏胡同,长顺抱着冰凉的脚使劲地揉搓着,试图使它变得暖和起来,他都怀疑过了这个冬天这双脚是否还能保得住,当然也有可能连这个冬天也过不了,因为屋里面几乎是空荡荡的,能卖的东西几乎都卖了。

长顺拥着被坐在床上,一床薄被下竟是满床的鸡毛,褥子前些天就卖了,换了些钱买了一些便宜的鸡毛,剩下的都被他拿去买了过冬的食物和木炭。

今天仅仅只吃了一碗粥和一盘咸菜丝,人都饿得眼冒金星了,只是这暂时还挨得住,地窖里头还有些米,可以吃几天了,等天晴的时候就可以出去找活了,只是顾得上吃却顾不上取暖了。

下了床看了看床头的那几块木炭,他艰难的把头给转开了过去,那是实在受不了的时候才能用的,哀叹一声,躺回床上,这日子要怎么挨过去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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