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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木华一眼望见病床上脑袋和胳膊缠满绷带的小小，他的心像是刹那被利剑穿过，剧烈抽痛，眼泪顿如雨而下，他颤抖的嘴狠狠地咬着右手拇指，让自己不发出声来。
“木华，小小睡着了，医生说他的脑袋只是轻微震荡，没有大碍，只是胳膊要修养些日子……”小小外婆抹着眼泪说。
“怎么会这样……杨……杨曼她怎么样……”
小小外婆歪过头，难掩悲痛，“小曼……小曼她还在重症监护室抢救……她……”
“什么……这……到底是怎么回事？究竟发生了什么？”
白木华脸色煞白的像是一张纸。
“今天傍晚，天已经黑了，杨曼带着小小在回酒店的路上……出的事……是一辆货车……人已经跑了……在我们赶到时……小曼已经……已经昏迷不醒， 小小抱着妈妈哭……”
白木华紧紧捂着胸口，模糊的双眼望着病床上的小小，他的心悲痛欲绝，他怎么敢去相信眼前所发生的一切。
门咯吱开了。
“是杨曼的家属吗？”一个面色凝重的护士走了进来。
“哦！是。”白木华应了一声。小小的外公与外婆也赶紧走上前。
“杨曼的胸骨断裂，所幸没有伤及内脏，还好你们及时送到，目前胸腔和腹腔的瘀血已经清除，人……暂时度过危险期……只是……”
“只是……只是什么？医生？”小小外婆急忙拉住护士的胳膊，红肿的眼睛早已包满了眼泪。
“只是……她的双腿……保不住……必须锯掉……这是病情通知书和手术同意书……”
“什么？锯掉双腿，锯掉双腿……”小小的外婆整个人瞬间瘫软下去，几乎昏厥在白木华的怀里。
“医……生，真的没有……真的不能保住她的腿吗？”白木华声音极度颤抖，头像是被五雷轰顶一样的痛。
护士摇摇头，叹说：“她的大腿已完全碎裂，损伤严重……我们已经尽力了！如果不赶紧锯除，一旦坏死会有生命危险！”“所以，赶紧把字签了吧……我三分钟后过来。”
病房中，悲痛、绝望……压得三个人几乎无法呼吸，这究竟是怎样的处境，他们比谁都清楚这个字必须签，也比谁都清楚这个字一旦签下，对杨曼将是意味着比死还痛苦的打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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