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章 北极熊末日－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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狼烟遍地，残骸堆积的战场上，一排一排苏军士兵们扛着PPS波波沙冲锋枪、SVT半自动步枪和苏制RPG——“圆锤”火箭筒冲进阵地，填补反坦克炮阵地被摧毁后留下的空档，然后继续无谓地疯狂射击，铛铛铛的子弹脆响和碎甲弹战斗部糊在坦克装甲上后爆破的沉闷抨击交织在一起，似乎是在为这些苏联人即将终结的生命伴奏。

“嗒嗒嗒~哒哒哒~呲呲呲呲”不同射速的MG－42V同轴机枪或电动机枪塔喷吐出炽烈的火鞭，横扫鞭笞着整条堑壕。这是一辆‘虎王’坦克终于冲进了苏军反坦克炮阵地——确切的说是曾经的反坦克炮阵地时——发生的一幕，那些仅剩的拿着各种五花八门反坦克武器的士兵们顿时被鞭笞成碎肉血沫死到不能再死。

这辆虎王坦克的背后，留下了苏联人6门57和76.2反坦克炮的残骸以及数十具扛着反坦克枪和掷弹筒的尸体；最惊险的一刻，苏联人用2门英国人援助的长身管17磅反坦克炮一直憋到坦克靠近到了400米内才开火，为了完成这个壮举，整整5拨苏军反坦克炮手忍受了德国人的燃烧弹炙烤至死都没有贸然开火，结果这些千载难逢的开火机会仍然没有收到任何效果——德国人的坦克装甲，已经强化到了长身管17磅炮零距离都无法击穿的程度。

这是4月13日清晨发生在谢尔托罗夫前线的一幕，苏军在这个保护圣彼得堡－拉多加湖补给线北部的对峙重镇也算经营了数月，挖掘的反坦克壕沟和隐蔽的反坦克炮阵地也密如牛毛，60多公里正面宽度、前后六七层、每层2公里纵深的防线上起码洒下了将近两千门各种反坦克火炮，加上近程反坦克武器的辅助，在梅列茨科夫大将的估计下就算德军集中力量发起猛攻，起码也得花上一整天才能突破一层防线，这样南部的苏军就可以得到充分的反应时间。

如果不是对自己的背后深有信心，梅列茨科夫大将也不会把占到苏军守城部队四成多的人马丢到拉多加湖防区里——在装甲部队不足的情况下，死守城市最好的办法就是把德国人拖进巷战对耗人命，而不是把部队拖到丘陵野战工事地带死磕，因为城市战对坦克的反制手段会更加丰富多彩。

莫德尔给第4装甲集团军定下的要求，就是在南线第16集团军渡过涅瓦河北进的部队把苏军主力一部吸附在拉多加湖防区的时候，从北部往南直插，以快速突破切断这部分苏军与圣彼得堡市区的联系，断其归路，把这些会在巷战中造成重大杀伤的苏军部队围在城外。要完成这个任务，最大的要求就是快，准，狠，突击有力，撕裂迅速。

‘虎王’坦克和长88型‘黑豹2’的初阵，就被用在了这个用途上，两个重装甲师以势大力沉的雄浑攻势猛然砸开了苏联人的防线。

…………

奥托.卡里乌斯少尉用车载潜望镜扫视了一下面前的一个小角度区域，那里似乎已经看不到任何活物了，刚刚干掉了一辆苏联人拼凑的不明型号敞篷自走炮，却不能给他带来丝毫的成就感——一发105高爆弹击中了对方，冲天的火焰从那辆头重脚轻的自走反坦克炮顶部肆意地蔓延宣泄出来，殉爆的几枚炮弹也没什么华丽的建树，以至于自走炮被摧毁后，底盘的外观居然还大致完整。

这种屠幼的战斗实在是太没有挑战性了，自己在2个小时内突破了苏联人的第三道纵深防御，干掉了15门反坦克炮和6辆装甲战斗车辆——其中却只有2辆坦克，还是古旧的T－34C型。而且哪怕是T－34这些装甲好歹完整的目标，被屠戮时的死相也会比苏联人的敞篷自走炮华丽一点——炮塔装甲的闷罐形态还会让爆破的压力造成更多破坏，让坦克死无全尸，而敞篷车的结构除了点个天灯外，一点可观赏性的效果都没有。

机枪断断续续的扫射，坦克缓慢坚定地前行，碾过一块块野战工事的废墟，‘虎王’以不可阻挡的逼人气势继续前进，最多在跟进步兵扫清战线的空档上换一下那两挺电动机枪塔的弹链，或者在搜索人员和侦察机发现苏军隐蔽火力点后用105高爆弹直接送对方下地狱。

与使用88炮的‘黑豹2’相比，‘虎王’投入战斗后给人的最大感受就是其火炮的‘目标兼容性’得到了大大提高。受德军此前的炮弹种类所限，88系列的对人员和工事类杀伤弹头品相不全，也让‘黑豹－2’在定位上被定位为一款专打坦克大决战的武器，偶尔客串谁挡杀谁的角色时，效果也就和4号坦克乃至‘追猎者’的自走炮模式差不多。‘虎王’的105口径主炮上线后，形势有了很大的改观。

105口径作为德军主力榴弹炮的口径被德军经营了数十年，一直以来弹种品相最为齐全，要想配置适合长管径比坦克炮的弹种，也不过是稍作改动即可。因此，‘虎王’在迅速摧毁面前的一切目标方面，有了一种与生俱来的一往无前气势。

“发现未知目标，疑似隐蔽反坦克炮阵地，方向191，距离1300码！”

一股危险的气息让奥托.卡里乌斯野兽一样的警觉性被调动了起来。在寻常人看来那是一处焦木废墟掩映的土丘罢了，只是有一些焦炭状的木枝在土丘签发不是很自然地伸展，可是在德军精锐车组成员眼中，这种地形绝不是炮击形成的土丘或者天然的丘陵土堆，很有可能会有一门埋伏着尖牙利爪的重炮在那里伺机择人而噬。

“高爆弹一枚，对准土丘方向开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