谁在说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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刘子毅和李长柄胆子都吓破了。从赵嫂的言辞来看，她并不像是在说谎，而且有牛大厨和其他顾客的证词，赵坚一直待到晚上九点才出门。可法医说，赵坚死了有一天了，难道是法医出错了？

“嫂子，赵坚昨天一天都在农家乐吗？一刻也没离开过吗？”刘子毅还是要确定一下，虽然他也不知道还能再问什么。

“我确定，昨天老赵一直在农家乐，从早忙到晚。”赵嫂还是那么肯定。

“那你们这有没有监控，我想看看你们这儿的监控。”刘子毅想看看赵坚昨天一天都在干什么。

“监控一个星期前就坏了，这几天生意忙，也没有安新的。不过你们可以去问牛大厨和昨天吃饭的客人，赵坚确实是昨晚出去的，我可没骗你！”

刘子毅他们一时半会也不知道说什么好，也问不出什么所以然来，只能不断地安抚赵嫂的情绪，然后带她去派出所做下笔录。

回到派出所后，刘子毅和李长柄第一件事，就是找到那个法医，要再次确定赵坚的死亡时间。

“夏警官，赵坚具体死亡时间确定了吗？”

“基本确定了，因为没有具体做尸检，所以今天早上的判断有些偏差，不过能确定的是昨天早上八点左右遇害。怎么了，你们查到线索了？”

二人没有说话，只是默契地同时摇了摇头。李长柄对夏警官说了句没事，就和刘子毅离开了。

金所长他们对赵嫂做笔录，刘子毅二人就在休息室等待着。李长柄一根接一根地抽烟，刘子毅目光呆滞，望着天花板，什么话也说不出来。

过了一会，一名警察送赵嫂离开了派出所，接着刘子毅他们就进去了所长办公室。

推开办公室的门，办公室里烟雾缭绕，金所长和钱队长歪着身子靠坐在办公椅和沙发上，二人也同样目光呆滞，金所长的脸色还显得蜡黄，一点气色也没有，钱队长的右手还夹着一根点着的烟，却迟迟没有再抽。

李长柄找了位置坐下来，“你们也都知道了吧。”

李长柄的话打破了沉寂的氛围，金所长和钱队长的思绪被拉了回来。

“这下咋办吧？”李长柄又点了一根烟，从农家乐回来到现在，这是他抽的第十一根烟。

“这活没法干了。”钱得来瘫着，苦笑不得，“这活不是我们警察能干的，找阴阳先生吧。”

“钱队长，我觉得赵坚的老婆可能在说谎，这事我们还能…”

“还能什么？！”钱队长打断刘子毅的话，把烟扔地上，一巴掌狠狠地拍在茶几上，“小刘你是不是觉得全天下就你会判案子，啊？赵坚老婆可能会说谎，那他们的牛大厨呢，他们的食客呢？我们调查牛大厨了，也走访昨天的食客了，他老婆说谎，他们都说谎吗？”

刘子毅被钱得来吼的怕了，也不敢说话。钱得来还在激动中，嗓子继续开足马力：

“小刘，这几个案子，你自己有脑子判断，一个比一个邪门，我就问你，昨天赵坚一直在农家乐，但是法医给的结论是他昨天八点就死了，一个死人，白天，在农家乐待一天，这怎么解释？”

“还有前一个，马俊昆，死前被人吓得胆都快破了，说是被勒死的，但说他被吓死的一点都不过分，死后儿子就失踪，现在失踪俩了，这么屁大的地方，失踪俩人这么多天没找到，显得我们很笨是吧？！”

“我给你说，就这几个案子，俩警察快逼疯了，离职了，我们本来就没几个人，现在又来个更离谱的案子，你给我说，咋查，啊？咋查？？”

钱队长像被点着的炸药桶，说爆炸就爆炸。刘子毅呆在原地，不知所措。

李长柄可是个老好人，见自己的老上司气的脸都红了，自然让去抚恤一翻，又是倒茶，又是点烟，同时示意刘子毅不要说话。

刘子毅也很委屈，自己不过是想办案子，也没有任何武器上的不妥，就白白被骂了一顿。不过很快他就想通了，谁让他是新人呢。

紧张的气氛从中午延续到下午，刘子毅去面馆吃了碗刀削面，填了下肚子，自己一个人去走访了，希望得到一点不一样的线索。

整个下午，他又去了一趟农家乐那里，调查了一下牛大厨，又顺便买了些水果送给赵坚妻子，以表哀悼。又从那里拿到昨天的一些顾客的联系方式，以寻求更多的线索。

但一下午的调查，碰了一鼻子灰，得到的结论都是昨天一天赵坚在农家乐忙了一天，和夏警官做的尸检报告中的死亡时间根本对不上。

天色渐渐暗了下来，他给钱队长发了个消息，说今晚想去孙大爷家住一晚，让他们不必担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