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十八、再见小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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陈骏给小塚或者叫小荷打了个电话，委托她订房。一方面，小荷非常高兴，因为由她订房代表着这个客人是因为她才来的，她会得到特别的提成；另一方面，那个居然手都不摸一下她的人再来光顾，还是说明了自己的魅力，当然暗暗自得。

这一次陈骏只是一个人来，也没打算招待什么人。小荷知道他是创业初期，显然也没太多钱。在消费上主动替他精打细算，并不想让他花得太多。甚至给经理申请不要“包房公主”（这样会少给小费），自己给他倒酒就好。

这是良好的“职业素养”，或者叫放长线钓大鱼。如果见一个宰一个，即使对方有钱也会心生厌恶，不会再有下次。

“可是陈骏实在算不上什么‘大鱼’”啊。”小荷自己在心里笑话了一下自己。

陈骏惊奇地发现金海西也在“无限江山”，大约是个职级还不低的经理。金海西似乎没看见他或者假装没看见，并没有像招呼别的客人一样迎上来。

小荷见到了陈骏很开心，发自内心的开心，“无限江山”天天来的达官贵人、土豪劣绅车载斗量，“才子”却是屈指可数。

偶尔还会来明星，除了爱戴着口罩进包房之外，和别的客人也没什么不同。上次那个天后的男人，一样色急急的摸她屁股。

这一次他们比上一次更放得开，上来就一起飙歌，特别是那首《爱是你我》让她非常满意。这首歌女声音极高，男声需要既高且破，还是那种要破不破的撕裂感。小荷上班以来没有一个客人配得上跟他飙这首歌，陈骏是第一个。

聊天也非常愉快，她自己还真是历史系的研究生，但完全没想到陈骏对历史涉猎如此之广。或许某些方向学得没自己深，但广度似乎自己还略有不如。

最要命的是陈骏对历史人物的评价显然有很深刻的思考，而不是人云亦云，甚至能说出一大通骇世惊俗的道理。她觉得自己甚至有点崇拜她了。

她告诉陈骏，想听他弹唱。陈骏脸色黯淡地说：“我发过誓不会再弹吉他唱歌给人听了。”

“哦，那你会别的乐器吗？”小荷狡黠地问道。

“会点二胡。”，陈骏呵呵笑道，“但多年未碰，也不知道能不能拉出曲调了。”

“骏哥，你等我一下。”小荷翩翩而去，不一会儿真的拿回一把二胡。陈骏不禁感叹“无限江山”真是要啥有啥。

陈骏也不推辞，接过二胡拉起了那首哀怨的《一生所爱》。嗓音苍凉、二胡声缠绵悱恻，小荷听得都痴了。

“苦海翻起爱恨，在世间难逃避命运......”

谁没有过纯纯的初恋，谁生来就喜欢这纸醉金迷、荒淫虚伪的生活。自己也曾经那么优秀，那么多人倾心相爱，到底是命运还是性格把自己一步步推向现在。

一曲歌罢，余音绕梁，小荷神色黯淡，几乎都要哭了出来。

片刻才收拾起心情，笑道：“骏哥，我想听你的原创。”

陈骏思索了一会儿，找了一首自己写过的适合用二胡伴奏的歌《川江情思》：

昨夜梦还乡，

今朝泪两行。

耳畔少年事，

眼前旧时光。

门前的川江，

撑船的老船家。

激荡开浊浪，

古铜色的脸庞。

啊，嘿哟，啊，嘿哟，嘿哟，啊，嘿哟。

巴东巫峡长，

猿啼泪沾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