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知道张小宝有应对计策的李隆基安下心,带一群人,跑到楼船的最下面甲板上钓鱼去了,此次必然要去杭州,到时候同样无法避免跟王琚比赛钓鱼,谁让王琚对钓鱼有研究呢。

现在多练练,到了地方的时候,即使输,也不要输的太难看,管张小宝要来成套的钓具,也不考虑河中水跟鱼的情况,打算挨个试上一遍。

这边的张小宝和王鹃暂时没有别的事情做,家中的事情自有内院负责,朝廷方面也有大臣管。

他们已经度过了亲力亲为的时期,要不是李隆基跟着,他们会更轻松,有李隆基一行人在,他们才需要亲自去应付。

按王鹃的理解,当了大官的人,身份到了一定程度,基本上不去管下面细节的事情,而是与其他的政治势力搞好关系。

同样,按张小宝的意思,则是钱多到不会花的时候,亲自去卖东西,不仅不能帮助事业发展,还会形成负面影响,最需要有钱人做的事情,是跟同样有钱人吃喝玩乐,然后该赚钱赚钱,该骗人骗人。

“说实话,我tǐng反感别人在我大唐搅和,尤其是以宗教的手段,我大唐不需要那许多教派,我也同样没打算给他们发展的空间,什么神爱世人的这样的宣传我最反感。”

张小宝闲得无聊,随手拿起一本书翻看,嘴上对王鹃说着。

王鹃笑了笑:“你现在敢这样说,以前你敢吗?会有无数的人反对你,宗教的力量不是那么好去除的,否则国家又怎能承认他们的地位?无奈呀。

无神论的本身,目的不是让人真的抛弃一切,而是不去相信其他的教派,í信,有时是一种精神寄托,真没有任何寄托,才危险,没有信仰,本身就是一种信仰,你信什么?换一本书,还能看?”

王鹃说话的时候,见张小宝一副认真的模样,白了张小宝一眼。

张小宝无奈地把书放下,没办法,不放下不行,那是一本尔雅,就跟新华字典似的,小的时候已经背过,他得有多大的闲心,才能看下去字典?

又看看尔雅,张小宝郁闷地说道:“你说吧,没有工具书不行,有了吧,别人又不喜欢看,咱可不可以想个办法,让别人主动又有兴趣地去看工具书?”

“有,给钱,谁看了就给谁钱,相信很多人都非常有兴趣,同时主动。”王鹃说话间,一回身,又把她那个绣花用的撑子翻出来,慢悠悠地绣上了。

张小宝无所事事,一看王鹃做刺绣,便觉得头疼,说道:“刺绣,对人要求太高,不如学着十字绣,简单,速度还快,我见许多人都喜欢那玩意,绣一大张,能卖一万多元钱,有人甚至卖的价钱更高。

有花的,有草的,还有山川与河流,我收集了许多,大概……有……两仓库?估计能卖出去了,来之前,我一直惦记着。”

王鹃停下动作,诧异地看着张小宝,问:“你要那东西做什么?”

“卖呀,我给小学生下的任务,当童工用,因为我发现,很多孩子一下学,哦,有人叫放学,没有事情做,不是城市中的孩子,城市中的孩子忙着呢,除了正常的学习,还得学更多的东西。

乡村的孩子,很偏僻,给他们找点活干,然后我用钱买回来,其实不是直接给他们钱,给了,他们会去买玩具,我不能做赔本买卖,他们绣完了,我就想办法卖出去,你不知道,他们绣的东西,抽象xìng很强,有的人就喜欢这玩意。”

张小宝估计是真闲到了,又说起了以前的事情,脸上还带着淡淡的笑容,让王鹃看到,才觉得此时的他才是个孩子,而不是那个叱咤风云的人物。

遂疑hò地顺着问:“买玩具不好么?”

“好是好,但说句实在话,我认为,他们没资格去玩,他们除了正常的学习之外,能赚点钱,就能多补贴一下家里的生活,也能为他们的学习提供用具。

所以呢,我就给他们换成衣服,还有课本以及圆珠笔,铅笔不给,钢笔也不给,铅笔容易断,钢笔他们总是弄坏,圆珠笔便宜。

笔芯几分钱一支,就算外面的塑料坏了,用纸缠一缠,或者是钻根木棍也能写,我还救活几个鞋厂,买来猪皮,扔鞋厂,让他们做成纯皮的皮鞋,不需要好看,能抗用就好。

你也知道,我党一直宣传着对教育如何如何,其实从上到下,已经快坏得到了某种程度了,人口多呀,即便再发展一百年,该没有课本的孩子依旧没有课本,那是一个应该被推翻……。”

“说正事,别攻击人,攻击一个群体更不对了,真推翻了,你以为孩子有好日子过?”王鹃最反感张小宝攻击这方面的事情,出言打断。

张小宝摇摇头:“那到不是,我就是发泄一下,因为我做了,所以我觉得我有理由去攻击别人,就跟小贝一样,他们可以站在道德的制高点去说别人。

我付出过,我才认为,我比别人强,他们指责我诈骗的时候,我可以指责他们不作为,当然,他们一般不指责我,他们是想抓我,我也不指责他们,我去骗他们,反正不骗那钱也是他们留下了。”

“呵呵。”王鹃听张小宝说的有意思,忍不住笑出声,说道:“至少在那边,想饿死不容易吧?除非有人自己愿意饿死,不然总能吃到饭,比现在的大唐强,你敢保证大唐真没有任何一个地方的人饿死的情况出现?”

“你跟自己比是那么回事儿,可世界信息流通的速度快,跟别人一比就完了,我大唐现在跟别的国家比,那厉害多了,谁敢找事儿?还别说,真有,江南西道的事情还没结束呢,到现在我都不知道背后是谁,很聪明的一个家伙。”

张小宝说着话,把地图找出来,铺到桌子上,手点在江南西道的地方,又道:“你知道不?我最喜欢看的电视节目是动物世界。

看草原素食动物的季节xìng大迁徙,看那牛,还有斑马等动物跑啊跑的,一路跑着一路生,一路生着一路死,那小马刚一落生,跟不上速度,必然要死掉。

那公马眼看着母马被狮子吃掉,眼中只能流lù出哀伤,它们怕呀,知道狮子的厉害,却从来不主动去攻击,我不只一次为它们着急,想告诉它们,万马奔腾的时候,什么狮子老虎,全给我倒下。

看多了,我就知道,生命的无奈,也庆幸自己是个人,而且还是一个不会袖手旁观的人,一群人面对一只狮子逃跑的时候,他们死也活该,就像遭到强拆,往自己身上到汽油的人,他们……。”

“小宝,你今天情绪似乎不对,你打算干什么?重新回去,鼓动别人造反?”王鹃再一次打断张小宝的话。

张小宝不好意思地抬手挠挠头,说道:“没,咋回去啊?我都不知道我咋来的,当然,我绝对不相信什么神送我来的,除非神是贱,否则我那么贬低他们,他们又怎回帮我?

就像你刚才问的那样,说是我敢不敢在那时说别的宗教,我为何不敢,不仅仅敢,我还在人家教堂的旁边开歌舞厅,很古老的那种,百老汇风的,很热闹,他们能把我怎么地?

在强权和武力以及金钱的面前,一切的尊严都是瞎扯,你忘了很久之前,阿拉伯地区的人怎么被别人欺负的?我就当着印度人的面杀牛,当着伊斯兰教吃猪肉,能把我如何?”

“你这人啊,总是去攻击别人的信仰,你想想,别人攻击你呢,你什么感觉?该尊重的还是得尊重,就如你方才所言,人啊,应该团结。”

王鹃劝道,其实她自己很清楚,很多宗教是后来为了生活方便才有的各种要求,并不是一开始就那样,不能饮酒的是因为酿酒耗费粮食,不吃猪的,一个是同样费粮食,另一个是饲养和吃的时候不卫生。

牛自然是劳动力,不仅仅是印度,现在也一样不能随便杀,宗教的产生是社会群体生存的需要,真抬到太高的位置也没有必要,无非是人多,不好杀而已。

张小宝不以为意地撇下嘴:“攻击我的信仰,那正好,我信奉的是丛林法则,攻击我,就是我信仰中的一部分,不攻击我,我也要主动攻击别人,你什么时候见过鳄鱼对小鹿讲道理,去尊重小鹿的信仰?”

“好吧,你就是鳄鱼,让我看看,是不是盐吃多了流泪,我知道你的意思了,你说了这么多,是让我坚定跟你一起杀人,凡是这次参与到其中的人,不管老幼,一概杀掉,既然他们的宗教想要崛起,那便承受崛起中的各种苦难吧,死亡,又时候也是一种新生。”

王鹃终于知道张小宝情绪为什么不对了,张小宝是生气,他不想真的全杀掉,也下不去手,可不杀会让其他人,于是在给自己找杀的理由。

考虑到这,王鹃突然觉得,张小宝比自己善良,当官的人在自己的地方出了某种灾难的时候,第一个想的往往不是死了多少人,还有多少人无家可归,而是自己的位置能不能保住,是否有机会把责任推到别人身上。

而张小宝,第一个想到的一定是,孩子怎么办?有没有学校受灾?因为他不担心失去什么,他关心的是孩子,官员关心的是位置。

就像严正,那是灭门的罪,张小宝最终还是放过了其家人。

张小宝沉默了一会儿,叹口气:“再说吧,钓鱼,走,你陪着我去钓,还不耽误你绣花,你绣了好几天了,绣的什么东西?”

“宝宝的肚兜,多绣几个,等咱们的新弟弟妹妹出生,给他们穿,走吧,到时候你估计要跟你的外公比一比钓鱼了,胜算不大呀。”

王鹃拿着撑子先走出去,张小宝跟在后面:“就他?别以为发明个钓鱼的东西就真厉害了,我以前钓鲨鱼。”

“知道,你还钓鲸鱼,用手竿,我帮你一起吹。”

“我真钓过鲨鱼。”

“知道,手竿钓的。”

“手竿不行。”

“你行。”

“小贝,看着,这个小的细的竹竿,不能钓大鱼,只能钓小的。”在西湖的一个延伸出去修建的亭子中,王琚正带着小贝一行人钓鱼玩。

他家中的孩子不算少,却找不到像小贝一样聪明机灵的,所以小贝等人到来,他就暂时不管其他的孩子,专门带小贝们玩。

这里的堤坝已经修了,按照张小宝和王鹃的设计,修建而成,其实就是原来的苏堤,那人还没出来呢,两个人先把堤弄出来,起个名字叫‘瀚海堤’,也不怕有人找他们的麻烦。

堤上的垂柳比起北面的来说,发芽更早,随微风而动的时候娑娑作响,景sè不错,但对小贝他们来说吸引力并不大。

小贝是喜欢玩,小海是不得不陪着,其他的孩子们就随便找本书,在伞的yīn凉下看着,盼儿兄妹两个到处跑,总以打扰到别人为乐。

此时王琚正在教小贝渔具的知识,很浅显,没说太多,只告诉钓竿的粗细,连鱼钩都未提,怕说多了,小贝记不住,而且会问很多莫名其妙的问题。

可即使这样,小贝依旧问了。

“外祖父,那如果是粗的竹竿,是不是只能钓大鱼,而不能钓小的?”

“呃……粗的钓竿,若是钓小的,钩就要用小的,那就浪费了,叫大材小用。”王琚拿出来一个粗的钓竿,比画两下,对小贝讲。

小贝点下头,又问:“如果在一根竿子上,横着放一个竹竿,上面顺下去很多的鱼线,每一个下面都装着小钩,是不是就不大材小用了?”

“也不是,如果有一个钩被咬住,你就要把整个竿子提起来,是不是?又麻烦又费事,对否?”王琚还真没想到这个问题。

这下他终于发现小贝跟别的孩子不同的地方了,虽然他觉得小贝想的不好,但心中很高兴。

小贝低头想想,又摇摇头,继续问:“外祖父,鱼为什么会咬钩呢?”

“因为钩上面有各种的食物啊,只要找对了一种鱼喜欢吃的食物,放到钩上,鱼就吃了。”

王琚认为这个问题简单,谁知道小贝顺着问:“如果有很多食物在眼前晃动,鱼是不是更容易咬钩?”

“自然。”王琚应道。

“那我刚才说的横着放一个竹竿,不就是能够有许多食物了嘛,为什么说不是呢?鱼饵价钱贵?如果不要钱的话,我那种是麻烦,可放下去钓起鱼来的机会就多,我甚至可以做一个方的竹排,然后顺下去无数的鱼线,上面用一个竿子钓起来。

鱼一看到,哇,这里的食物多呀,呼朋唤友的就过来了,下面我再放个网,上面一咬钩,我把网先提起来,看鱼往哪跑,对不对?”

小贝用手做出了一个竹排方形的样子,问王琚。

王琚听着小贝的话,看着小贝兴奋的样子,表情愕然,他得承认,确实,按照小贝说的来做,鱼倒霉了,可是,钓鱼不是这么回事儿啊。

考虑了一会儿,王琚这才对小贝解释:“小贝呀,咱们钓鱼你知道为什么吗?”

“为了吃,我哥哥烤的鱼最好吃了,他就总给我们钓,还钓虾,这么大的虾,吃两个我就半饱了,等哥哥来了,让哥哥给你烤哦,要是不够吃,我把我那份也给你,但最好是多钓一些,大家都能吃到。”

小贝两只手比出了一个距离,意思虾那么大,还伸出舌头ǎn了ǎnhún,想是在回忆哥哥给做的虾的味道。

王琚很感动,看看自己这个外孙女,明明很谗,却愿意把自己的鱼让出来,哪像别的孩子,只懂得抢好吃的。

但自己要钓鱼的目的并不是这个,遂ōō小贝的头,笑着说道:“小贝呀,钓鱼可不是为了吃,而是一种……一种心情,就是用钓鱼来让自己遇到事情,能够如钓鱼时一样心态平和,能知道吗?”

王琚很怕自己说的太深了,外孙女一个孩子听不懂,尽量用直白的话来说,即使这样,他也担心外孙女无法理解。

可小贝不仅仅知道,还点头跟着说:“明白的,就是钓胜于鱼,我懂,哥哥姐姐早说过,但是,现在用了鱼饵,便落了下程,真正厉害的人,人家用垂直的钩,不放饵来钓。”

“啊?那怎么钓上来?哪条鱼会吃?”王琚笑着问道。

“愿者上钩啊,就跟做人一样,很都人以为不会有那么傻的鱼去咬直钩,但是呢,人啊,有的时候比他们认为傻的鱼更傻。

所以,我钓鱼的时候,只为了鱼,而不是别的事情,因为我不想当傻子,浪费时间啊,我可以用这个时间去,去找好东西吃,还能教盼儿他们学问。

要是真一直不为了鱼而钓,那我是钓给别人看的,让其他关注我的人看到我钓鱼的样子,外祖父,你怎么了?咱还是钓吧,就当是我玩了,玩也是一种必须要做的事情,哥哥说的。”

小贝说话的时候,用手在坐着的王琚面前晃一晃,因为她发现自己的这个外祖父眼睛直了。

王琚缓过神来,腾的一下子便站了起来,看看小贝,又看看在旁边蹲着往鱼钩上挂饵的小海,以及中的小远跟跑闹的盼儿兄妹,连续咽了好几口唾沫,声音颤抖地向小贝问:“你,你们……平时,平时你的哥哥和姐姐就教你们这个?你们喜欢听?不觉得烦?哎呀,你们这些孩子真听话。”

王琚此刻已不能用吃惊来形容,他彻底地被吓到了,小贝说的一番话,他无论如何也想不通为什么会出自小贝的口中。

那不是小孩子应该说的,像小贝这么大的孩子,说出来的话要充满了幻想和对事情的无知,然后大人听了哈哈一笑,或者是偶尔冒出个大人说的词,并表现出洋洋得意的样子。

他观察了一下其他的孩子,发现孩子们都非常正常,似乎小贝能这样说,没有什么不对的,这种正常才是不正常。

尤其是的七个人,很多富贵人家的孩子,并不喜欢随是捧本书看,更愿意做的是找好玩的事情,得怎么个教法,能让孩子们主动自觉地找书看?

问出了一连串的问题,王琚盯着小贝看,等其回答,他想弄清楚,究竟是怎么回事儿。

小贝却被这个外祖父的动作和问的话给弄í糊了,眨着大眼睛,一副你怎么了的样子看向王琚。

“小贝,跟外祖父说说,你的哥哥和姐姐教你们的时候,你们不烦?”王琚蹲***,轻声地问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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