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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983年农历三月初九,这是一个终身难忘的日子。
天还没亮,秀芬自噩梦中惊醒。
在梦中,她还是在自己的娘家村,娘家的院子里又一头黑猪,总是挡着她进家的路,她生气了,就顺手拿起一块石头打了它,这头猪突然也生气了,细眼睛一下子睁的圆圆的,而且白眼镜通红,嘴长得大大的,露出了锋利的尖牙,嘴里还吐着白沫,就像发了疯的一样冲着自己就扑过来了,秀芬吓得回身就跑,那头猪就跟在后面追着跑,秀芬跑的特别快,还飞檐走壁的,可那头猪也追的很快,总是在她身后不远的地方跟着,她跑的累极了,呼呼的喘着气,这时,一道高墙挡住了去路,黑猪马上就要追过来了,秀芬甚至已经听到了黑猪的咆哮声,她吓得大声的哭了起来,用尽全力的喊着:救命,救命。突然一下,憋得要命,她张着惊恐的眼睛,呼呼的喘着气,醒了,还好是个梦。
从小就听大人们说:梦见猪就是遇见黑煞神了,要有祸事发生的。
她顿时吓出了一身冷汗,但同时也觉得,真的很难受,尤其是孩子顶起来的时候,有种出不上来气的恐惧感,她有气无力的推了推身边睡得像死猪一样的占金,说:“哎,我难受。”
“怎么了?怎么了?”占金睡眼惺忪的爬了起来,开灯。一看吓了一跳,秀芬的头发都快湿透了,而且眼睛好像还有点肿,脸色也似乎灰暗的样子。占金吓坏了,急忙收拾行李,用院子里的人力车拉着秀芬拼命的往医院跑去。
天微微亮,东方天青色的穹隆下略微泛白,明亮的启明星正努力的放射着最后的光明,空旷的街区死气沉沉,偶尔传来一两声鸡鸣犬吠声打破黎明了前可怕的宁静。
郭占金推着人力车,没命的奔跑在与死神争分夺秒的赛道上,路上偶尔有早起的行人路过,紧张而又好奇的张望。
秀芬虚弱的躺在车上,随着郭占金的奔跑而颠簸,她粗大的鼻孔一张一翕,眼泪不住的自眼角流下来,她懒得擦掉,只是虚弱的闭着眼睛静静的等待命运之神的又一次安排。
朦朦胧胧中她恍惚看见了传说中的鬼门关就在不远的地方,正朝着她吱呀呀敞开了一道门,门内有一束亮光射过来,忽闪忽闪着的,在那片诡秘的光影里,她看见了大大小小的鬼魅正向自己张牙舞爪的叫嚣着,呼喊着,还有的伸着很长的长着七八个手指头的手来抓他,他们披头散发,面目狰狞,秀芬害怕极了,一个激灵,才发现,自己已经躺在医院的诊察床上。郭占金正泪流满面的握着她的手,不住的呼喊着她的名字。
好几个小白褂子神色紧张的跑来跑去。她的身上被安插了好几条绳子,还有管子,就这样来不及再看一眼傻呆呆不知所措的郭占金就全副武装的被推进了手术室。
郭占金呆呆的站在手术室的门外,大脑一片空白。不时的有个护士过来拿着一堆什么东西要求签字,他看也不看,听也听不明白,被小护士修长的手指指引着,机械的签。
时间在那一刻凝固了他所有的表情,他像个木头人一样,被那些穿着白衣服的怪人们吆来喝去,麻木的像个僵尸般被指着往东便东,往西便西。
时间仿佛停止了,在这个见不到太阳的狭长的过道里,备受折磨的心灵几欲崩溃,他紧靠在墙上的躯壳随着两条再也支撑不住的腿软软的下滑,心害怕的不知道偷跑去了哪里,只留下一副没有灵魂的躯壳守在手术室的门口,等待着可能未知的任何结果。
时间一分一秒的过去了,手术室的门紧闭着,没有一个人出来透漏一点儿消息,他们的嘴好严啊。
郭占金焦急的坐立不安,一次次的蹲下又起来,起来又蹲下,两只眼睛死死地盯着门头上的灯,眼花的一度分不清了红绿。
不知过了多久。
突然,手术室内传来了几声婴儿的嘤嘤的啼哭声。这个世界上最美好的声音像电一样击中了他魔怔了的心灵,他木头了的表情一下子变得无比生动,所有的情绪都回来了:高兴的眼泪,紧张的汗水,汇成一条条细流流淌在他国字型的脸上焕发着深情爱意的沟壑里,所过之处每一根汗毛都跟着异常兴奋的挺拔;激动的神情,渴望的眼睛凝聚成一道无形的爱的阀门死死的牵挂着那道门内一大一小两个生命中再也不可或缺的亲人;忐忑的心情,踯躅的脚步正编织着世界上最美丽的梦境:两个亲人缺一不可。
但,还是在焦急的等待中,时间度秒也如年。
一会儿从外面急匆匆来了两个大夫,护士说,是心内科的,他们还说,情况很不好,让占金做好心理准备。
占金的心再一次跟着提到了嗓子眼儿,眼泪无声的淌下来,心里就像被挖出了一份大窟窿,空荡荡的,什么也做不了。
一会儿又来了一个白头发的老男大夫,他们说是主任。
占金焦急的趴在门上向里张望,却什么也看不到,紧张的侧楞起耳朵贴在门缝上,又什么也听不见,心里堵得一阵阵恶心袭来,却一步也不敢离开那扇紧闭的大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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