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1章 苦工生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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洛小凡每日在码头上做苦工。营生的内容很是单一，大抵就是将城里运来的货物卸在码头上，待船只到了，再将货物装到船上；或者是将停靠船舶上的货物卸下，等待城里的车马到了，再装上车。

对于洛小凡来讲，这活计也算不得累，只是每日能拿到的，只是一部分工钱，余下的需要待月底才给结算。

对于单调的苦力生涯洛小凡并没有什么不满，并且最让他满意的是，八字胡为了让苦工们早点上工，晚点收工，在码头上搭了一个茅草棚子，让所有人都住在码头上，还提供早晚两餐饭食。

虽然那饭菜也是简单到极点，基本上只是窝头、咸菜，但洛小凡还是很满足，至少暂时有了住处、有了饭吃。接下来，只要等到月底，拿了工钱便可以离开这里了。

而日子在忙碌之中，便过得飞快。转眼间一个月很快过去，到了月底结算工钱的时候了。

这天收工后，八字胡的手下便招呼大家来领工钱。一众苦工便都在那来时登记名字的小桌前，排起长队，洛小凡也跟在后面。

但是待前面几人领到工钱离开，轮到洛小凡领钱时，他却发现，拿到的工钱数目不对，只有应得的一半。

他看了看周围的人，似乎大家也都一样。

洛小凡问一旁的一个苦工：“老哥，我看这工钱好像不对，为何会少一半呢？”

那人听了洛小凡的话，回答道：“你初来乍到，所以不大清楚，工钱一直都是这样发的。另一半是孝敬众打手们的酒钱。”

“他们的酒钱为何要我们来出？这不是克扣我们的工钱吗？”

“道理是如此，但不克扣我们，这些人又如何发财呢？”那人一边说一边看了一眼正在一旁躺椅上打盹儿的八字胡。

“干活拿钱本是天经地义的事，克扣别人工钱是何道理？”洛小凡说。

“我们之前的想法也是如此。”那人说道，“大伙儿也一起去讨要过，但最终非但没有要到工钱，还被打死了两个人！”

“竟有这样的事？”洛小凡惊讶道，“那官府就不管吗？”

“管倒是也管。”那人叹口气说道，“只是那县官早已被收买了。我们告到官府，那县官便三天两头的着人唤我们到县衙去审，一直审了半年却还没有个结果。都是贫贱之人，今日不做活，明日便要挨饿，那里耗得起啊，再拖个半年就全都饿死了。我们最后无法可想，便也只能算了。”

洛小凡沉默的点点头。

而就在二人说话之时，一阵争吵声传来。

洛小凡走过去看时，却是一个年轻的苦工正在和发工钱的小六争吵。

“我做了工，你们为何只给我一半工钱？！”那年轻人气愤的嚷道。

而对面的小六则显得理直气壮，嚣张的说道：“老爷给你多少你便拿多少，不想要，就滚蛋！若是再嚷嚷，当心我打折你的腿！”

“欠人工钱不给，却还如此理直气壮，你们还有没有王法！”那年轻人显然并不害怕他的威胁。

那小六见状，便向身后的两个壮汉使个眼色，那两名壮汉顿时心领神会，径直上前来。

其中一名壮汉直接上前抓住那年轻人的衣领，接着便一拳将他打翻在地。那年轻人还想说什么的时候，另一个壮汉一脚踢中他的肚子，顿时他便疼的再说不出话来，像个虾米一样弓着身子倒在地上。

而正当一个壮汉抓住那年轻人还要踢打之时，一个身影忽的从人群中窜出，飞起一脚踢在了那壮汉的头上。

这一脚却直接将那壮汉踢得眼冒金星，倒在地上，不省人事了。

众人都被这突发的一幕惊呆了，四下安静下来。

可忽然，一个声音打破沉默：“是谁在闹事啊？”

八字胡来了。

只见他走到近前，看看地上被打倒的手下，环视众人，再次问道：“这是谁干的？”

众人的目光齐刷刷的聚焦到洛小凡身上。

八字胡看看众人目光，心里有了数，走到洛小凡面前问道：“这是你做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