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对柏蔚的议事邀请,倪嗣冲深感头疼。|||他本来是从来不屑与柏蔚开什么的,哪怕是省议开也经常不出席,但这一次议事内容非同小可——总统来了,怎么汇报?要是我不去,他柏疯子在总统前面再吹吹风怎么办?柏蔚前几次进京倪嗣冲并不是一点都不晓得,也多半猜测到了柏蔚的用意,只是秦时竹迟迟没有个明话,柏蔚乘兴而去、扫兴而归,让倪嗣冲很是得意——你柏疯子去参吧,总统懒得你,手上只有几百兵马的光杆都督,也敢和俺叫阵?但事情总有个量变积累的过程,这次他倪嗣冲托辞不去北京述职,难保总统没有疑心,如果在这个紧要当口参我一本,那就……
有人劝他:“大帅(倪嗣冲是前清的官儿,希望别人叫他大帅而不愿意称他为护军使),这恐怕是鸿门宴呢。”
“嗯,我省得……”倪嗣冲躺在床榻上,吐出三个大烟圈后慢悠悠地回答道,“那依你说怎么办?”
“要不就说大帅身体不适,改日再议?”
“不成不成……秦时竹就要来了,难道那时候我也装病?”
“这……”
“你说说看,他柏蔚有这个胆子么?”
“胆子?”对方苦笑一声,“胆子恐怕是有的,他扳倒大帅已经不是一天两天了,只是姓柏的他没那个实力!”
“对!就是这个!”倪嗣冲吸足了鸦片。豪气就开始上来了。“他没那个能耐,要不然也不一趟一趟去京城摇尾乞怜了。这回要去!不去就让他柏疯子看扁了。”
“大帅一定要去,也无不可,咱们就把人马带上,看他柏疯子能拿大帅怎么办吧?”
“哈哈哈!”倪嗣冲得意地狂笑,“看他拿我怎么办?”
倪嗣冲带着骄横、带着全副武装地卫兵去了,那架势仿佛他才是安徽地主人。柏蔚也许见惯了他这副做派,没有流露出丝毫的不快,只是面带笑容地连声说请。倪嗣冲警惕地看看四周,没什么动静。也看不出什么破绽。当下对手下一挥手,示意他们抢占有利地形,手下呼啦啦地散开,看着这些动作,柏蔚只是微微一笑,手伸得更殷勤了,“请!”
倪嗣冲也没答应是也是不是。只是含含混混地打官腔,直到手下前来耳语几句,没发现什么问题,他才放心大胆地走进屋去。身后剩余的1多个卫兵也一起跟随进去,被门口站岗的都督府卫兵拦住了。
柏蔚满脸堆笑:“丹忱兄。你看……”
倪嗣冲也是,里厅屋小,容不下那么多人,再说真要是把人全部带进去,怎么议事?了就挥挥手:“你们就在旁边待命吧。”
“是!”那1多卫兵就看着倪嗣冲只带了两个贴身护卫进去了,这次站岗的卫兵倒挺识相,没有加以拦阻。
屁股还没坐定,倪嗣冲就心急火燎地问:“不知都督找我所议何事?”倪嗣冲虽然平时柏疯子、柏疯子的乱叫,但此刻还是注意了口吻。
“丹忱兄,总统发来电报。说要前来视察。咱们作为安徽军政首长,要商量商量么。”
“这个我知道。总统好端端地不待在京城,跑南方来干什么?”倪嗣冲嘟囔了两句便没了下。
“我也不太清楚,今天听说总统到了徐州,卢师长已迎接上了,据说总统脾气不小。”
“哦?总统发脾气?发什么脾气?不是都好端端地?”
“说我们南方几省经济发展慢,产业不够兴旺……”柏蔚故作神秘地说,“不过,最最关键的是有一样事情咱们没有办好。”
“啥?”倪嗣冲眉头一扬,“发展经济、处政务,都是都督的份内事,俺可是军人,军人是不能干政的……”瞧倪嗣冲这话说的。
“是,是,责任都在兄弟这里。”柏蔚还是一脸地笑,“今天请你老兄来,主要就是谈谈这个,怎么帮俺遮掩过去。”
哈!原来是这事,倪嗣冲乐了,原来你小子有求于我啊!
说话间,茶已经上来了,柏蔚一边把茶亲自递给倪嗣冲,一边还从怀里掏东西:“丹忱兄,总统有份密电,您看看吧。”
倪嗣冲本来正好端着茶碗,茶水晃悠晃悠地,便随口说道:“总统又有密电?他搞什么名……”
这个“堂”字还没有说出,只看见柏蔚呼啦一下子从怀里掏出一把,黑洞洞地枪口直接指着倪嗣冲的额头:“总统的意思就是要我相机制裁你!”
“你你你!”倪嗣冲那时刚刚把茶水放稳在桌子上,头才刚刚转了一半……旁边送水的佣人也似乎被吓傻了,哆哆嗦嗦地就往倪嗣冲背后那两个卫兵身后躲……
两卫兵见势不妙,手忙脚乱地掏枪,谁知道刚才还哆哆嗦嗦的佣人,不知何时已在手上拿着两把刀子,两个卫兵刚刚把枪拿出来,那闪着白光的刀子已送他们去了西天极乐世界,连一声叫唤也没有发出,“扑通”两声栽倒在地。
倪嗣冲没有看见背后发生的一切动静,但知道坏事了。
柏蔚得意洋洋地用枪口点着倪嗣冲地额头:“丹忱兄,不好意思啊,忘了给你介绍,这位是国安局安徽特派组组长,代号6的黑狐……”
“你?”倪嗣冲已经吓得说不出话来,这两个卫兵也是千挑万选选出来的精锐。没到这么不堪一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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