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百七十五章：沸腾的应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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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着已经失去控制的夏原吉，朱瞻垶面含笑意，但却并没有上前阻止。

在皇帝、皇太子和皇太孙面前，在文武百官面前，在很多围观百姓的面前，这无疑是很失礼的举动，但这也是好事儿。

夏原吉的举动很吸引人眼球，也是一份很好的茶余饭后的谈资，这有利于消息的传播。

一株红薯结果二十斤，这在后世可能很常见，但也可以算得上是顶尖产量了，在这个没有农药化肥，而且还是在船上培育的情况下，达到这个产量显然是不可能的。

夏原吉太过激动了，要么是因为情绪感觉不准，要么就是在情绪的影响下进行了下意识的夸大话。

那株红薯朱瞻垶是上手掂量过的，也就是个十五六斤左右，到不了二十斤。

“安静一点儿！”朱棣瞪了一眼夏原吉，然后伸手接过了他手中的藤蔓。

朱棣是有心理准备的，毕竟打从一开始他就知道大孙子派人去寻找的这东西产量不凡，虽然当事实摆在面前的时候冲击力仍旧不小，但也不至于有夏原吉的那种反应。

“垶儿，这个……”

看着老爷子投来了疑惑的目光，朱瞻垶笑着走到了老爷子的面前。

卡。

朱瞻垶很是轻松的将一个红薯给掰了下来，然后伸手召了召。

“拿水来。”

简单的清洗之后，朱瞻垶直接将红薯一掰两半，看得众人心中直抽抽，夏原吉脸上的心疼更是掩饰都掩饰不住了。

“爷爷，您可以尝尝。”朱瞻垶笑着将其中一块递到了老爷子的面前。

“能直接吃？”朱棣是相信大孙子的，但是还是忍不住问了一句。

这是粮食，但以往中原本土的粮食基本都是什么稻麦黍之类的，基本上没有能生吃的。

“可生食，但不宜过多，过多则容易出现腹胀、滞食等现象。”

听了大孙子的解释，朱棣也就没有什么别的问题了，直接将红薯送入了口中。

“唔……”朱棣眉头微微皱起，仔细地品味着。

“脆，入口有甜味，但比较轻微……”

红薯是可以生吃的，不过毕竟是粮食作物，红薯里是含有丰富的淀粉的，生吃的话不太好消化，像老爷子这样浅尝味道是没问题的。

而且生红薯的口感还是不错的，朱瞻垶记得以前的时候他就喜欢吃那种心还没彻底烤熟的红薯，脆中带甜，口感和味道都不错。

“爷爷，这红薯产量很高，预期最少可以达到稻的四到五番，麦的六到七番。”

见老爷子比较满意，朱瞻垶连忙趁热打铁地说道。

此言一出，百官哗然。

因为经验和农业用具的发展，明朝的粮食产量相较于之前的朝代是要高一些的。

据《河间志》卷三记载：“一夫耕田三五十亩，亩收麦一石以上。”夏麦秋粟合起来还是两石。

《补农书》中所说：“田极熟，米三石，春花一石半，然间有之。大允共三石为常耳。”

明朝一石约为一百五十斤左右，所以稻谷的产量通常是在不到三石左右，也就是四百斤上下，而麦子的产量稍低，在两石左右，约为三百斤上下。

不过有一点，这里取的是单季的产量，而且是产量最高的。

什么意思呢？其实就是南方通常是两季稻，早稻的产量要稍低，但是在数值上取的却是产量更高的晚稻的产值，北方则是在麦、黍、菽等作物中选的产量更高的麦子。

这就涉及到一些官场的语言和行为了，其实就是捡着好听的说，这是历朝历代都有的通病。

“此话当真！？”朱棣虽然有了心理准备，但还是忍不住开口问了起来。

明朝的粮食产量虽然因为经验积累和农具发展的原因是历朝历代更高的，但平均产量也不过是三四百斤左右，可朱瞻垶一开口就是四到五番起步。

就算是以产量最低的麦为基数，那这红薯的产量也得在一千五百斤，也就是一百石！

十倍的差量，这给谁谁都得被吓到，哪怕是提前做好了心理准备。

“爷爷，这个不用孙儿说吧？”朱瞻垶笑嘻嘻地看着老爷子。

“这东西一株的产量有多少您不仅看到了，还亲自上手掂量了，您自己联想一下不就知道了？”

“而且，这东西也不是没有缺点的，咱们不能只看优点。”

听朱瞻垶这么一说，不管是朱棣还是夏原吉都是心中一紧。

“垶儿，怎么说？”朱棣赶紧代所有人问出了这个问题。

朱棣之前也只是知道朱瞻垶要找的粮食产量很高，但却从不知道这粮食还有缺点，因为朱瞻垶从未向他提起过这方面的问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