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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家里姊妹三个,姐姐是1965年,哥哥是1968年,我是1971年。三年一个孩子,总共三个孩子。在那时候的农村家庭,家里的孩子算是少的。那时候很多家庭大都是五六个孩子,然后起的名字叫“荣”、“华”、“富”、“贵”,或者“金”、“银”、“财”、“宝”都很多。我有个同学,自己亲兄弟加上亲堂兄弟总共七个人,按照出生的顺序,名字的最后一个字分别是“文”、“武”、“双”、“全”、“保”、“中”“心”。我这个同学就叫立保,成年后当兵又因为婚姻受挫抑郁,轻生了,我在以前的章节中讲过他。但我们的名字都是妈妈起的,姐姐叫志聪,哥哥叫志明,合起来就是聪明。但聪和葱同音,姐姐长大后嫌土,自己改叫马洁,但身份证上却又叫马聪。在社会上,大家只知道她叫马洁,不知道她叫马聪。哥哥更是离谱,长大后,竟然把自己的名字改成石磊,跟我们的姓以及妈妈的姓都毫无关系,可以说是毫无来由。如果放到现在,按照民法典的规定,“自然人享有姓名权,有权依法决定、使用、变更或者许可他人使用自己的姓名,但是不得违背公序良俗”。民法典还规定,自然人应当随父姓或者母姓,也可以选取直系长辈血亲、法定抚养人之外的抚养人、以及不违背公序良俗的其他正当理由的姓,哥哥把自己的名字改成石磊显然都不符合这些情形。如果是放到现在,可能就会因为违背公序良俗而不会被上户口。但正是由于民法典有规定,哥哥以后如果想把名字再改回去,问题也是不大的。我中专时的一个同学,中考时用别人的学籍,名叫克申,但工作后就又改回原名,叫金科了。

哥哥两三岁的时候就显得与众不同,他讲话舌头有点秃,却又伶牙利嘴,泼皮胆大,常常讲出让大人们哈哈大笑的话来。比如我爸爸有个朋友郭中井喜欢逗我哥哥玩,一次,他问我哥哥:“马明呀(哥哥小名)我们想到你家吃饭,你可同意呀?”哥哥说:“你要不是亲戚不同意,要是亲戚就同意。你要是亲戚,我拽住你尾巴,把你拽进来”。把一众乡亲们笑的东倒西歪。哥哥说拽尾巴的来由,就更搞笑了。那时候,生产队的庄稼都要人看,防止猪啊,鸡啊去糟蹋。有时爸妈就让哥哥看一下。哥哥一看到家里的猪要去偷吃庄稼了,就拽住猪的尾巴,硬生生的把小猪给拽了回来。那时候,我家北边住着我本家一个老太(相当于曾祖母),哥哥每天早上敲老太太家门,给她送芋头吃。当时我妈妈快生我了,老太就逗我哥:“马明,你妈妈又要生小蛋了吧?”哥哥说“是的,但我们不要了,送给老太”。等到我生下来,哥哥又去给老太报喜:“老太,老太,我妈生小蛋了”。老太说:“那说好了,小蛋送给我养了哦”。哥哥说:“不干了,小蛋妈妈要留着了”。有段时间,妈妈带着姐姐和不满周岁的我住在外公家,但中途有事,哥哥就带着一个亲戚找到外公家。外公家的邻居就逗他:“马明啊,你妈妈不在家,你爸爸可给你咔咔(俗语,是肉的意思)吃?”哥哥说:“自拔子(土语,男性生殖器)咔咔,四天吃八顿稀饭,还咔咔!”把大家逗的哈哈大笑。哥哥五岁的时候,家里喂了五只老鸭,因为家门口是生产队的庄稼,不能放,哥哥就跟着我小姑姥家的二儿子二孩到很远的地方去放鸭。有时候好多天不回来。二孩天天带着我哥散扯,教会我哥很多俚语、俗语。但在外面的生活很苦,不仅吃喝没保障,晚上睡觉也只能借宿。哥哥的手和脚都皴开了许多血口子,二孩还经常把他揍的鼻青脸肿。后来远方的亲戚反馈消息,说不能再让小孩去放鸭了,在我妈妈的强烈干涉下,爸爸终于忍痛割爱,卖了五只老鸭。哥哥终于又能回来带我玩了。

因为姐姐比我大六岁,我小时候她带我玩的少。她从潜山小学毕业了,我还没上学。我印象中,在她小学快毕业的时候,我跟着妈妈去看过她,当时他们都是红小兵,正在学校后面的空地上练投弹。还有一次,姐姐和我一个堂姐在全校表演跳红小兵舞,我跟着村庄里的大人去观看过。而哥哥只比我大三岁,我习惯跟着他的后面,做他的跟屁虫。哥哥有时放牛会带着我,我们两个一起骑着大水牛,快乐无比。我们经常在夏天的中午,赤脚踩着滚烫的地面,到水库,到池塘去洗澡。也经常在晚上,跟全村庄的小伙伴一起,到刘老圩子去看露天电影。但哥哥有个毛病,不喜欢看电影的时候吃西瓜。大概他觉得当众吃西瓜,影响形象,丢人。他不吃西瓜,我自然也没得吃,但也无可奈何。因为都是孩子,我们两个也都很皮,经常在一起打闹。记得有一次,在家门口的烂泥田旁边,他要背我,我也要背他。结果我背不动,两个人一头扎进烂泥田里,像两个泥猴一样。回家后,妈妈看到我俩差点笑岔了气,责令我俩把衣服全脱光,光屁股洗澡。还有一次,大年三十上午,我俩趁爸爸出门,在家里堂屋抱着摔跤,结果撞上了桌子,把家里唯一的开水瓶的给打破了。爸爸回来后,气的把我俩罚跪在地上,打了一头的包。但哥哥更多的时候,像个学生意见领袖,在上学的田埂上,他总是能滔滔不绝的吹牛,而我们一帮小孩,只能默默地跟在他后面,洗耳恭听。我后来也有一点这个特点,大概因为,我和哥哥的见识超过一般的小孩吧。

哥哥上初中后,因为他早出晚归,我和他接触的就少了。可以说,那两年我对他的记忆等于是空白的。我小学考初中那年,哥哥上初三。我记得参加小升初考试的时候,还找哥哥借的圆规和尺子。哥哥一上初三,不仅住校,而且学习异常紧张,他还在井王中学的初三复读了两年。他复读的时候,我上初一、初二,经常给他带菜,因为他周末有时也不回家一趟。我给他送菜的时候,就经常见到一教室的大哥哥、大姐姐们,都在埋头学习,黑压压的一片。虽然哥哥的成绩也很优异,但那时候的中考太卷了,竞争异常激烈。所以,哥哥连考了三年,也没考上。86年,我上初三,哥哥到枣树岭中学去复读。因为哥哥复读了三年,所以他的同学众多。他的好多同学后来还变成我的同学。多少年后,哥哥在广东就业安家,但是他的这一帮在省会的同学却都和我保持着联系,把我看成同学加兄弟。87年的中考,我因为冻疮休学没参加,但哥哥终于考上了中专。他虽然考的是自费,报的省会经济管理学校乡镇企业管理专业,当时每年学费500元。但爸爸经过反复思考,最后还是咬咬牙同意了。那时候家里都穷,500元学费还是一笔巨大的负担。

但让我爸爸没想到的是,哥哥上了中专后,如鱼得水,开始混社会了。他不仅把自己的名字改成了石磊,还处了一大帮同学朋友,还跟双岗一些混社会的人相互认识。幸好那时候爸爸在老家,离他比较远,不了解情况,否则要被他气死。哥哥身体好,力气大,是学校的标枪冠军和羽毛球冠军。加上他口才好,又喜欢写诗,在学校里被称为“石大侠”。哥哥不恋家,有一种狂放不羁的个性。其实,他的这种个性,在枣树岭中学复读的时候就能看出来了。因为那时候,他很少回家,除了寒假没地方去,他都基本在学校里呆着。偶尔回来,也是眉飞色舞的吹他在学校里的风流韵事。他喜欢跟一些女生开玩笑,嘻嘻哈哈,妙语如珠,像兄弟一样的感情。他在枣树岭中学复读,班上有几个优秀同学的名字,经常被他跟我在家里念叨,所以,那时候,我就记住了任继树,吕中国,李树山这样的名字。哥哥的个性,通过他在枣树岭中学的毕业照都可以看出。那张照片上,他的头发留的老长,脸上是羁傲不逊的表情。哥哥在中专三年级后,竟然和同学一起,瞎捯饬生意来。一次竟然把家里给他的学费给亏掉了,导致学校老是收不到学费。我哥哥说家里困难,学校领导就亲自到我家里来调查。那次调查,我家二伯父和堂大伯不给力,说我家并不困难。所以学校领导下最后通牒,要么马上交学费,要么退学。爸爸焦急万分,到处借钱,终于把哥哥的这个窟窿给补上了。88年,我也考上了中专。我们两个,一个在省会上,一个在苏州上。除了第一次到苏州上学是姐夫送我到学校外,后面每次开学,大都是哥哥帮我买火车票,以及送我上车。有时候,开学或者放假,他就带我住他在省会的同学家里。他有个同学叫李伊军,很讲义气,李伊军的父亲在淮南路一个单位的宿舍有不少房子,哥哥带我在他家至少住了不下三次。那时候,省会的火车站在明光路,明光路上也有不少店铺。哥哥有一次送我上学的时候,花了三十块钱给我买了一双三接头的皮鞋。那双皮鞋,我在苏州穿了两三年。后来鞋跟断裂,没办法再穿了,我才将其扔掉。我和哥哥也经常通信。那时候,写信,是一种非常普遍的通信和交谊方式。在苏州上学的我,曾在一天之内收到过七封信,满满的获得感和成就感。我的性格可能也受到了哥哥的一些影响,在苏州四年,我剃过一次光头,烫过两次卷发。喜欢穿着文化衫,沙滩裤,背着大红的背包。虽然家里面穷,但这些行头却不要多少钱。有一次放暑假,姐姐和哥哥一起到明光路火车站接我。当我随着旅客一起走出车站,站在台阶下的哥哥差点没认出我。我光着头,背着一只红包和一把吉他,本来个子就高,在人群中显得十分显眼。但却跟他印象中的形象差异太大了。我一时还没习惯改成乡音土话,竟然用普通话喊:“姐,哥,我在这”!这让我哥觉得十分的好笑,在后来的N次,他都对我进行了嘲笑。

因为哥哥在经管学校上学,我经常开学或者放假的时候,也从那走一趟。哥哥总是带我到饭店吃饭,很少吃食堂里的饭。91年哥哥毕业了,但我到苏州上学还要从从省会中转,哥哥就安排比他晚一级的师弟照顾我,让我到学校去找他们。哥哥在省会经管学校时,还有两个关系比较好的师妹,令桂和贤秀。两个师妹一个柳絮才高,一个活泼可爱,都是秀外慧中,巾帼不让须眉。令桂还是学校芦笛诗会的会长。哥哥曾经带着我,在经管学校夏天的操场上,跟两个师妹吹牛。看他们吹牛,就像辩论赛一样,话里都藏着机锋,互不相让,斗的不亦乐乎。人生很是奇妙,哥哥的这两个师妹,后来竟然成了我一辈子的朋友,给了我很多的帮助。因为都喜欢诗,我们后来又认识了令桂的叔叔,祥宏,一个农民诗人。我和哥哥在暑假时,曾经一起从姐姐家赶到高牛白露寺村,去拜访令桂和她的叔叔祥宏。令桂家的房子和祥宏的房子是前后屋,都是土屋。令桂的两个弟弟,一个叫令州,一个叫令县,可能也是她爸爸特意起的名字。令县很好玩,才五岁,光着屁股在外面放鹅,看到我们去,十分亲热。祥宏热情洋溢,虽然字写的歪歪扭扭,但家里的土墙上,都贴满了他手写的诗。祥宏执着的邀请我们晚上住下来,一起谈诗论道。令桂还把高牛另外一个叫令贵的,也是省会经管学校的学生,叫了过来。我们四个男人,就在祥宏家破旧的木床上,吹了一晚上的牛。那时候的令贵,让我觉得真美。不知道哥哥对她可有想法,我是把想法深深的埋在了心里。我还记得92年的暑假,我和哥哥在高牛的姐姐家门口,突然看到载着令桂的三轮车从我们面前开了过去,令桂也看到了我们,向我们挥手,但三轮车并没有停下来。那真是惊鸿一瞥的感觉。不过,所有的想法,都随着后来的毕业分配,随着大家走上不同的职业和人生道路,烟消云散了。

我和哥哥中专毕业后,工作分配的都不好。哥哥先我一年,分配到了高牛食品站。在区食品站工作了一年多后,又分到下面的场镇乡食品站。食品站,放在市里,应该叫肉联厂,在农村,就是收购生猪并且屠宰出卖的地方。虽然也是国营单位,但渐渐的就被市场冲击的难以为继了。哥哥在场镇食品站当头,但一个是当时的市场不好,一个是哥哥的管理也有问题,总之,就是比较困难。后来,食品站的几个职工都是各自做生意,但比个体户稍微方便的是,他们有公家的住房,还有公家的门面。我那时候已经毕业了,分配在工程公司。工程间休或者没活干的时候,我就经常到场镇去。哥哥就约站里的几个职工和我一起吃饭喝酒,吃饭时,他们总是在讨论单位或者行业里的种种矛盾,我也不懂,到现在都不知道他们当年到底在讨论啥。我有时也跟着哥哥到乡下去看生猪,有时看他们在车间里屠宰生猪。他们宰猪的时候,总是把公猪的生殖器割下来,然后扔到墙上。在那个大约两百平方的车间里,四面墙壁上都沾满了公猪的生殖器。有的都已经很多年了,干巴巴发黑了。现在想想,如果不是因为生活所迫,一个国家干部,怎么愿意去干这些事情。哥哥后来学会了宰猪,也学会了卖肉。我甚至都帮他卖过猪血。毕业分配,真的对一个人的一生,太太重要了。哥哥的那两个师妹,令桂和贤秀,92年毕业后,都分到了证券公司,令桂还被公司委派到了深圳。一个是大城市,顶尖金融行业,一个是小乡镇,倒板子国企,二者真有天壤之别。所以哥哥后来,跟这两个师妹,也不怎么联系了。因为,这中间的鸿沟,实在难以跨越。特别是后来,哥哥又认识了我嫂子,在农村的小街道上安家生子,生活的圈子和工作的范围越来越窄。但我哥哥一开始对我爸爸吹牛吹的很凶,说会一年一小变,三年一大变,雄心壮志,海阔天空。那种信心,把我爸爸都感染了,不由自主的就相信了。没想到后来,哥哥却越干越差,让我爸爸懊恼万分,又痛惜不已。

因为单位不景气,哥哥后来就自己做生意,一开始从农村收购稻子、油菜籽等进行贩卖,后又在省会中菜市承包摊点卖猪肉。但哥哥不知道是因为性格原因,还是他学经济管理学邪了门了,他连基本的做生意的常识他都没做到位。不知道多少人跟他打了借条,欠条,可是这些条子上,有的没写日期,有的连名字都写错。后来再去要账,好多人都不认。哥哥借公家的钱做生意,却都漏在这些洞里了。还有,他收购粮食的时候,因为一时不能支付现金,就和农户约定了错误的风险承担方式。约定后期支付最低按收购当时市价,后期粮价涨,按涨的价格给,后期粮价跌,也不低于收购当时市价。谁知道因为没有及时卖出去,后期粮价真的跌了。但也必须按照收购时市价支付给农户。这样一来,就亏大了。加上收购时又没把好关,缺斤少两,掺灰的比比皆是。嫂子家虽然住在街道上,但一大帮穷亲戚,哥哥还得要照顾。哥哥是个爱面子的人。但是他把好的面子留在外面,却把破烂不堪的里子留给自己默默承受。后来他实在承受不了的时候,就让爸爸从我们老家给他借钱。爸爸心痛的不得了,但为了自己的儿子,也义无反顾。哥哥后来形成了恶性循环,啥事也不跟我们讲,甚至连和他住一起的岳父岳母也不讲。他如果跟我们讲,大家帮他出出点子,建议建议,可能要好很多。他每次都武断地去做一些决定,每次都铩羽而归。失败,让他把自己又更紧的包裹了起来。但现实是躲藏不了的,生意不断失败的后果像一座座大山,向他,向我们家庭压过来。那几年,公家催还钱,私人要账,基本上是每天的主旋律。家庭也鸡飞狗跳。我甚至在年三十的时候和嫂子一家吵了一架,因为我认为嫂子不能干,什么都不懂,帮不了哥哥,所以才造成了他负债累累的现状。嫂子气的把碗都摔了。其实,真的不能怪嫂子。因为哥哥在做任何决定的时候,都没有和嫂子商量。嫂子后来却不离不弃,一点一点帮哥哥还账。甚至打麻将赢的一些钱,都还给了要账的人。我家嫂子自小娇生惯养,缺少社会经验,知识方面也缺乏,能做到这样,已经很不错了。我那时候,虽然在蚌埠工作,但也好多次的跟哥哥谈心。我跟哥哥说,场镇这个地方,基本就是庙小妖风大,池浅王八多。经济差,人懒,民风好赌,社会闲杂人员多。你要么和当地沆瀣一气,和当地的一个混混头子大强绑在一条船上干,要么向上找一个靠山。否则,任凭你如何兢兢业业,如何勤勉尽职,勤劳致富的可能性基本为零。如果没有野心还好,过普通人的日子。但哥哥又是个有野心的人,但又不愿意同流合污,管理方面又那么多的漏洞,可以说是志大才空。那么,你留在场镇的结局就只能是头破血流,负债累累。我那时候,劝过哥哥两个方案。一个是想办法调到高牛去,树挪死,人挪活。另外一个,索性一不做,二不休,辞职不干,南下。南方,那是一片热土,那里欢迎有能力,能吃苦的人,环境也相对公平。哥哥毕竟是个有文凭的人,也有一定的企业管理经验,到南方去肯定要比本地强。但哥哥始终犹豫,迟迟下不了决心。哥哥下不了决心的原因也跟爸爸有关。爸爸说,花了那么多钱读书,好不容易到了公家单位。现在如果辞职不干了,那么读书考学又有什么用呢?哥哥下不了决心另外一个原因,可能也是贪恋小家庭的温暖。在场镇,虽然生意做的不好,但毕竟还能老婆孩子热炕头。岳父岳母也等于住在一起,能相互照应。一旦辞职到南方去打工,不仅意味着工作上一切要从零开始,生活上无人照应,还要抛妻弃子,承受两地相思之苦。

哥哥在场镇大概工作、生活了有八、九年左右。在这段时间,我们一家人去了无数次。那时候,从官亭油坊铺到场镇的路是土路,一路上坑坑洼洼。我如果从家到场镇,先要坐车到官亭,然后再坐三轮车到油坊铺,再在油坊铺坐三轮车到场镇。碰到晚了,油坊铺没有三轮车了,我就只有步走将近十里路到场镇。有断时间,我还让妈妈在场镇摆摊子卖小商品。我从蚌埠二马路,省会城隍庙,甚至跑到芜湖去帮她进货。我记得小孩玩的塑料小汽车最好卖,一个春节卖了几百辆。我上班的最初四年是在工程公司做电力工,.uuknshm干了两年,休了两年。干工程时还有间休。所以,只要有空,我就到场镇去,在我哥那住上几天。我目睹了无数次场镇街道赶集的热闹场面,也目睹了无数次场镇街的黄昏落日和漆黑夜晚。嫂子家其实是场镇街道最好的市口,向东正对着街道,南边,北边,西边还都有路,可谓是所有的赶集人的必经之地。但嫂子家不再做生意了,嫂子的弟弟洪斌安大大专毕业后不久,就到广东去打工了。哥哥的岳母和岳父也是意见不合。家里只开了个小旅馆,偶尔有外地的人住上一晚,记得每晚好像是十块钱。但嫂子家常年累月热闹非凡,是所有爱打麻将的人的乐园。一般平时,都开着两桌麻将。可怜我的哥哥,吃喝嫖赌不沾,也不打麻将,正正经经的一个人,却因为做生意亏的一塌糊涂。去的多了,场镇街道上的许多人都认识我。食品站的一个职工刘平和我最熟。刘平皮肤黝黑,却异常聪明,能言善道,善解人意。他还热心的张罗要为我介绍女朋友。哥嫂有时也开玩笑帮我张罗。我常常在想,为什么我这辈子这么闲散,从来就不像别人那样一直忙于工作,或者娶妻生子,成家立业?一辈子都好像是边缘化的一个人,从来没有为一个真正的事业去忙个不停。当然,我参加法律自学考试,以及后来参加法考除外。在那个时候,我也正是因为闲散,光杆一个人,工作也不连贯,所以,和场镇结下了那么多的缘。然而,光阴荏苒,岁月无情,随着后来的世事变化,场镇,我却鲜有光顾了。哥哥,也即将离开场镇,到南方去开启新的生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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