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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卫冕点了点头,说:“好吧,我说说我的看法。读过课文,我觉得——鲁镇,就是旧中国封建社会的缩影,时时处处呈现出辛亥革命遗留下来的革命不彻底性。在这里,民国规定的阳历仍不通行,人们仍然过旧历年,在康有为已变为‘保皇派’之后,鲁四老爷仍旧大骂他为‘新党’,在祥林嫂死了第二个丈夫后重回鲁镇,鲁镇人仍旧称呼她为‘祥林嫂’,对她的第二次婚姻丝毫不肯承认,鲁镇人古老的贞洁观念丝毫未变;在祭祀时,准备祝福的是女人,而‘拜的却只限于男人’,而祥林嫂在祭祀时连‘沾手’的资格都没有,即使‘捐了门槛’也不能得到宽恕……这一切的一切,不正是证明了鲁镇就是旧中国几千年封建礼教、封建迷信、封建等级制、妇女压迫制的缩影吗?
“从情节上,祥林嫂的命运大致可以划分为四个阶段:相夫、守寡、守家、守命。其实,这也正是祥林嫂在各个不同阶段的理想,或者说是追求。
“没了丈夫,祥林嫂相夫教子的追求破灭了。在传统的‘贞洁观’的作用之下,她决定守寡。但是婆婆嫌她是个累赘并想用她来换取小儿子的‘财礼’,逼她改嫁。她抗争过,失败了,还留下了额头上供人耻笑的笑柄。她只好顺从了命运的安排,可她第二个丈夫也早早没了,没了丈夫,还有个孩子可以指望。可惜孩子阿毛也给狼叨走了。最后连她赖以安身立命的房子也被大伯收了去。迫于无奈,她只有守命,命是她惟一的拥有。可是残酷的社会现实又一次给了这个女人最沉重的打击。她回到了熟悉的鲁镇,人们对她的态度也发生了一百八十度的大转弯。
“那么,究竟是谁造就了祥林嫂的悲剧命运呢?
“是鲁四老爷吗?鲁四老爷是地主阶级知识分子的典型。他迂腐,保守,顽固,坚决捍卫封建思想,反对一切改革和革命,尊崇理学和孔孟之道,自觉维护封建制度和封建礼教。他自私伪善,冷酷无情,在精神上迫害祥林嫂,才让她生存信心彻底毁灭。
“是四婶吗?四婶是‘大户人家的太太’,头一次留祥林嫂是因为她能干。祥林嫂被绑架走后,她害怕给自己惹麻烦。之后惦念祥林嫂不是因为关心她的命运,而是后来的佣人都没有祥林嫂那么顺心。以后祥林嫂再来,已不像过去那样灵活能干了,四婶开始‘不满’,进而‘警告’,最后把祥林嫂赶出家门。可以说,四婶把祥林嫂当作一件工具罢了,没有把她当人看。
“是柳妈吗?柳妈和祥林嫂一样都是旧社会的受害者。柳妈受封建迷信思想和封建礼教的毒害很深,“贞洁”在她心里十分神圣!至于她讲阴司故事给祥林嫂听,主观愿望还是想为祥林嫂寻求“赎罪”的办法,可这不但不会产生“疗效”的效果,反而给自己的姐妹造成了难以支持的精神重压,把祥林嫂推向更恐怖的深渊之中。
“是文中的‘我’吗?‘我’对祥林嫂关于‘灵魂有无’的问题的含含糊糊的回答,既加剧了祥林嫂的痛苦,更加剧了她对死亡的恐惧,成了杀死祥林嫂的‘最后一根稻草’,于是祥林嫂就只能在一片祝福声中凄惨地离开了人世。所以说,祥林嫂的死,‘我’应当也有一份罪责。
“是鲁镇的看客吗?看客们既无聊空虚,又寻求刺激。他们把祥林嫂不幸的遭遇当成自己生活的调味剂,开始好奇,继而咀嚼,最终厌烦,不断地往祥林嫂心灵的伤口上撒盐。应当说他们也是集体无意识杀人的凶手。
“是祥林嫂自己吗?祥林嫂自己也深受封建思想的毒害,封建思想已经深入到她的骨髓,渗透到进她的灵魂。她用封建思想指导自己抗争命运,注定是没有出路的。祥林嫂曾逃过,曾撞过,曾捐过,也曾问过,但她已陷入封建思想的沼泽,一切的努力都是徒劳,只是加速她走向死亡的进程。
“说来说去,实际上大家都不是凶手,大家又都是凶手,他们的行为自觉或不自觉地受了封建思想文化的驱使。中国两千多年的封建统治,造成了民众的愚昧、冷漠、盲从。封建礼教俨然成为了一种约定俗成的宗教,被人们接受、维护并遵守着。祥林嫂本身作为一个寡妇,已经被人们看作不祥的化身。寡妇再嫁,更是违背了礼教尊严。于是人们疏远她,背后议论她,不许她参与神圣的祝福,吓唬她死后要被锯成两半。这些来自封建礼教无形的压力,就像一口杀人不见血的软刀子,一步步将祥林嫂逼入了死胡同,即使不死,她也已经是行尸走肉。所以说吃人的封建礼教才是杀死祥林嫂的罪魁祸首,小说中的人物充其量不过是一群帮凶而已。”
林卫冕的话讲完了,我第一时间鼓了鼓掌,说:“讲得漂亮,下来写记录时一定要把这段话写上。.uknshuo ”林卫冕答应了一句:“谨遵师命!”
我说:“你去操场吧!”林卫冕迟疑地说:“不是说好了老师一起去吗?”乔建春说:“说你小屁孩儿还真是小屁孩儿,一则操场上没遮没拦的,大太阳那么晒,你们老师不得采取点防晒措施;二则你们老师今天情况特殊,下雨前备把雨伞总没有错。”
我脸上一红,心说你说一句“情况特殊”不就结了,非来一个那样形象的比喻。不过她这样一说倒提醒了我,想等林卫冕去后一定要垫上条卫生巾,免得去了操场上动作稍微大点再出了丑。
听得乔建春又道:“去了给你们老师准备个座位,还有最重要一点,别气着你们老师。都记下了?”林卫冕说:“记下了!”“那去吧!”
林卫冕走后,我和乔建春又耽搁了几分钟,遂出了门。我的意思是先去教导处一趟,如果宋时光在,先把报名表交给他,至于那篇稿子,我打算誊写一遍再给他。我对自己说是不想让宋时光知道我找人代笔,实则是我要先睹为快,加之不愿将林卫冕的字迹轻易示人。从教导处出来顺便上个厕所,上完厕所再去操场。
乔建春边走边说:“怎么?不信我说的话。”我说:“信呀,只是这会儿宋时光没准回来了。顺路去一趟一号,两不耽误。”“红糖水这么快就消化了?”“你没有吗?”“我?刚刚出门时已经去过一回了。”
不知不觉中教导处就到了。敲门进去,外间里间转了一圈,全无人在。于是按着既定的路线先去厕所,再奔操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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