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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肖连！你这个吃里扒外的东西！还敢回来！”
老师的吼声让肖途的脑袋有些发懵，他抬头看去，老师正带着几个学生和方敏走下楼来。
看着老师满脸的愤怒，肖连几乎是下意识地开口：“宁老师，我……”
“我什么我！当年你被抓没多久，学联的干部就遭到了迫害，说！是不是你出卖了他们？！”
宁汉明挥舞着手中的书本，脸色通红，须发皆张。
肖连刚想解释，但脑中忽然蹦出来的一个念头阻止他。
当年那位学联干部被日本人杀害之后，他是和老师私底下见过面的，前往日本留学也是几天后的事了，老师若是怀疑自己，何必等到现在才发难？
肖连目光扫过宁汉明身边的三位学生，三个他认识，一个叫林孝义，一个叫王坤，另一个叫余宥，都是济仁大学的学生会成员。
宁老师他是怀疑……
肖连心中领会，低下头去，默不作声。
宁汉明疾声斥道：“说啊！你倒是说啊！”
宁敏看着肖连，美目中流露出焦急之色，她根本不信肖连会是那个叛徒，只以为他有什么难言的苦衷：“肖连，你快说啊！”
“宁敏，我……”
肖途呐呐地张了张嘴，最终却什么也没说出来。
宁汉明胸口剧烈起伏起来，显然是痛心疾首，他身旁的三个学生见肖连这副模样，眼中皆露出寒心与鄙夷之色。
沉默，有时候本身比话语更能说明答案。
“畜牲！你给我滚！滚到你该去的地方！连国仇家恨都听不明白的畜牲，有什么资格站在这片土地上？！”
宁汉明说着，唾沫横飞，显然已是怒极，将手中的书本狠狠地掷向肖连。
书砸在肖连身上，里面的夹着的纸条散落一地，宁汉明身边的三个学生拥了过来，将他推出门外，嘭地一声将门摔上了。
肖连跌倒在地，脸上露出失落之色，坐在在地上好久，方才起身离去。
待出了宛平南巷，走到一座刚新建没多久的铁桥上，肖途脸上失落的表情一下消失。
他皱起了眉头，身体靠在护栏上，望着桥下来往的蓬船，脑海中斟酌起方才老师说过的每一句话。
“当年你被抓没多久，学联的干部就遭到了迫害……”
难不成是叫我在学联会议室见面？
不对，这个含义太不明显了，与学联有关的地方还有很多，比如济仁学生办公室，又或者东交民巷那边……
“滚到你该去的地方！连国仇家恨都听不明白的畜牲，有什么资格站在这片土地上？！”
滚到你该去的地方……
肖连眼睛一亮，将目标锁定在了紧随其后的国仇家恨上。
“国仇家恨，听……”肖连沉吟着，思考半晌，终于在前身的记忆中找到了有关国仇家恨的信息——
梅兰芳大师的戏曲《国仇家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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