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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返回卧室,拿起手机,又走过来,关掉快门声音,给俩人拍个了合照。

然后给苏锦与傅景诚各发了微信过去。

十分钟后,就收到苏锦和傅景诚的回信了。

——【天哪,这副画面把我暖死了。】

——【小五,刚下手术台就看到这画面,瞬间治愈。】

傅景生笑笑,分别给二人回复让他们早点休息。

随后,躺在床上,一夜好梦。

*

第二天,傅景生晨跑归来,就去卷卷房间喊人起床,结果打开门就发现,两人已经起了。

卷卷正自告奋勇的替江小鱼编辫子。

此刻正编了一半。

卷卷见到自家五叔,高兴的挥手,这一挥就带动了江小鱼的头发,痛得江小鱼‘嘶’了一声。

“对不起,对不起。”卷卷赶紧的松手,用小梳子替江小鱼继续慢慢的梳。

得亏她经常替她的芭比娃娃扎头发,养成了一副耐性。

江小鱼的头可比芭比娃娃的头还小,卷卷要成功的把辫子编好,不仅要有耐心,还得有技术。

“五叔,你看,好看吗?”卷卷编完,将成果往傅景生跟前一推,等待着夸奖。

此刻江小鱼脑袋上三分之二的头发全成了辫子,那形象——若把皮肤晒黑一点,妥妥的青藏高原妹纸即视感。

不过为了不打击自家侄女的积极性,傅景生只能违心的赞叹:“好看。”

江小鱼此刻没照镜子,见傅景生说好看,便以为真的好看,晃了晃脑袋上的辫子,那垂吊感,还不错。

伸出手拍了拍卷卷的手:“辛苦了。”

卷卷回她傻乐。

也不等卷卷问,傅景生回房间把昨晚上就改好的裙子拿了过来,让江小鱼换上。

江小鱼飞快的换上,发现特别的合身。

不由洋洋得意的在床上来回走着,还扭了扭腰,企图把裙摆转起来。

看着江小鱼兴奋的表情,傅景生唇畔笑意加深。

*

卷卷在这里待了两天,周日晚上,被她爸接走了。

离开的时候卷卷恨不得打包江小鱼一起走,好在江小鱼虽然对于这个七岁的朋友表示依依不舍,但站位坚定,比起卷卷,她还是更喜欢她家傅景生哒。

卷卷走后,江小鱼重新回了傅景生的卧室,日子继续过下去。

然而,谁也不曾预料到,就在傅景生再等一周要拍新戏的时候,出事儿了。

九月二十三号

傅景生带江小鱼出去逛逛,天气开始渐凉,他得为江小鱼准备秋衣了。

手办小人店里几乎卖的鞋子衣服都是单衣单鞋,若是到了冬天,这些可完全抵不住,未雨绸缪的傅景生决定早做打算,学着给江小鱼做秋衣和冬衣。

带着江小鱼出门去布店买点上好的面料,然而刚出门不多久,就接到janson的电话。

janson打来的电话要么是催他回公司处理公务,要么是让他赶紧背剧本做好准备,傅景生都做好听janson长篇的抱怨时,结果电话接起来,却听到janson断断续续的夹着剧烈的喘息声传来:

“景,来、来云岗山……”后面的话已经没有声息。

傅景生猛的一踩刹车,轮胎与地面相摩擦传来的刺耳声音令路边的行人频频往这边看来。

后面的车都差点撞上来,不停按着尖利的喇叭催促。

特么突然停车是想要搞车祸啊。

江小鱼也被傅景生这突然的刹车给吓住了,迷迷糊糊的从太阳花盆盆上爬起来,刚要问怎么了,就看到傅景生难看得仿佛能沉下水的脸色,脑袋一凉,瞬间清醒过来。

傅景生没管其他,他握着手,青筋爆起,可见他用了多大力气:

“janson,说话!简商!简商!”

连喊几声没有回应,只有呜咽的风声。

傅景生甩下手机,转动方向盘,在一片骂声中迅速调头,直往云岗山奔去。

janson跟了他这么多年,不会开这种没头没脑的玩笑,

刚刚janson的声音明显——非常虚弱。

傅景生的心中升起一股不详的预感。

“傅景生,出什么事了?”江小鱼被傅景生的动作与表情给吓住,她直觉发生什么可怕的大事。

傅景生一边飙车,一边回江小鱼:“janson出事了。”

*

云岗山听起来是山,其实就是一片墓地,主要是说墓地不吉利,政府就干脆大手一挥,改名云岗山。

墓地这地方,鲜少有人光临,毕竟这不是什么吉祥的地儿。

云岗山依山而建,远离城市。傅景生就算闯红灯一路飙车,半个小时才来到去往云岗山上的那条公路。

江小鱼一路上试图安慰傅景生,但是又觉得这些安慰的话很苍白无力。

傅景生面上虽然没有显示出焦急的表情,但她知道傅景生心中非常担心,否则不会连闯红灯。

换位思考,如果她的好基友出事,她肯定也会非常着急。

江小鱼一直不停播打janson的号码,只是传来的一直是冰冷的‘无人接听’。

前方是一段弯道,傅景生的车速很快,江小鱼心都快要跳出来了,正当车要转过弯道时,她的目光陡然看到道路边断裂的护栏,脑海中一个激灵,突然出声:“停!”

傅景生条件反射松油门踩刹车:“怎么了?伤着了?”他以为是他车速太快伤到江小鱼了。

见到他这个时候也没忽略自己,江小鱼心中一暖,示意傅景生往后看:“弯道那里的护栏是断的!断口很新!”

正是因为江小鱼体型小,视角变大,所以那断裂的痕迹在她眼中无限放大,她敢发誓,那处断裂口是刚刚发生不久的!

云岗山这么偏僻阴森的地方,除了清明节能热闹点外,其他几乎都是冷冷清清的,车辆都难少见一个。

那处断裂的护栏显然是被车撞裂,人的力量可没那么大撞得断。

——那么,有没有可能撞断这处护栏的是janson的车?

——再延长,是不是janson出了车祸,所以才打电话求救?

显然,江小鱼想到的傅景生也能想到,刚刚他全副心神开车,加之又是弯道,是以并没有太注意护栏。

他将车靠边停,捞起江小鱼推开门下了车。

下了车走近,这才发现弯道处的地面有巨大的轮胎摩擦痕迹,傅景生皱紧眉头,来到护栏断裂处,闭了闭眼,往下看去。

下一秒,江小鱼明显感到傅景生的身体紧绷起来。

她看不到下面的情况,很焦急:“怎么了?是不是janson的车?”

见傅景生摇头,江小鱼心中一轻,不是janson的车就好。

然而她心中的石头还没落完,傅景生接下来的话却让她心沉到谷底。

“是思妍的车。”

*

救护车很快就来了,傅景生在接到janson的电话时心中就有不好的预感,便给120打了电话,就说云岗山有人心脏病复发。

在他刚发现崖下面的车不久,120的车就到了。

傅景生拦下车,直明身份。

救护人员看到崖下面的情况,脸色都不好看。这崖虽然不高,但是整辆车都摔下去了,里面的人的情况只会坏不会好。

傅景生连续打了好几个电话,消防队顶着上头的压力没要十分钟就到了。

领队的消防队长指挥着工作人员先下崖查看人是否还活着,若活着,先把人弄出来。

随行下去的还有救护人员,傅景生也要跟着下去,消防队长哪能让他下去,要是出了什么问题他可担待不起。

结果他刚说了个头,傅景生便摇头打断他:“下面的人是我朋友,我必须下去。”

消防队长无奈,只得同意。

借助着工具,一行人一起下了断崖。

看清崖下面的情况时,所有人都倒吸口凉气。

不远处躺着一颗断裂开的树,肯定是车撞下撞断的。

白色的宝马车侧翻着,右侧车门已被撞飞,残尸插在不远处的泥地里。整个车体几乎全部挤压变形,四处都是玻璃碎渣,还有车子头部方向的地面浸出来的血红。

车头的空间几乎已经挤压到令人无法想像的地步,里面的男人弯着腰拱在副驾驶位,断裂的车头箱体铁块插入他的后背,其他碎裂的铁块相继插在他身体各位,从外面来看,他的身体几乎……千疮百孔。

视线再往下。

有人喊了出来:“他身下还有个人!”

男人身下护着的女人除了脸上被琉璃碎片滑出的伤口浸出血液外,其他没有任何被铁片利器刺伤的地方。当然,也有可能身体被掩盖住没看到。

不过在看到那个男人全方位的保护时,女人外伤的可能性应该很小,应该只受到了撞击。

救护人员上前检查二人的呼吸,转过头,这名明显还很年轻的护士姑娘绽开笑容:“还有气!”

上面的男人暂时不能动,也动不了,他身下护着的女人却能慢慢的施救出来。

经过大家的努力,女人从男人身下抬出来。

救护人员赶紧采取措施,十秒钟后,救护人员惊呼:“不好,这位伤者流产了!”

傅景生一直在旁边帮忙,期望能尽快的将janson救出来。

此刻听到救护人员这么说,唰的转头,直视那名救护人员,脸色阴沉:“你说什么?!”

在场的人几乎都知道傅景生的身份,傅景生做为家喻户晓的明星,很难有人见了他不认识他。

不过范思妍就不一样了,范思妍在娱乐圈高调,对外亮相的都是精致的妆容。

此刻她是素颜,穿的又是黑衣黑裤,且脸上被血沾了大半面庞,所以几乎没人认出她是谁。

可一旦救护人员清理完她脸上的伤口血迹,范思妍的面容就会暴露在众人面前,那么——

未成婚的女星,遇车祸流产,是天灾还是人祸?孩子是谁的?等等这些新闻必定轰炸整个娱乐圈。

范思妍的名声本就不好,再爆出这样的负面新闻,只怕非旦不会有人同情她出车祸,还会就车祸这事大作文章。

到时候,范思妍面临的,不仅仅是身体上的创作,更是精神上的!

短短时间中,傅景生想了很多,到最后竟混成一个问题:范思妍的孩子是谁的?!

脑海里瞬间闪过一个人。

那么,这次车祸,真的是天灾吗?

傅景生的脸色彻底沉了下去。

*

传星总裁办公室

贺之谦最近心情很好,怎能心情不好呢。

贺之春死在女人身上。也不枉他的人生格言‘牡丹花下死,做鬼也风流’。

重伤在家里躺着也要女人,呵。

贺之谦倒没想到,傅景行的动作这么快,他以为傅景行会再折磨折磨贺之春的呢。

他无意间发现了贺之春和叶如意的谋算,不过,他可没大方的去提醒傅家人,

贺之春、叶如意成了,傅家少一个儿子,于他是好事;失败了,等待傅家的报复,于他也是好事。

反正怎么算他都不吃亏。

现在贺之春果然死了。

虽然看起来死得理所当然,但他知道,这是傅家的手段。

傅家那个二儿子,可不是个简单的人物,他与傅景行没什么接触,但是天性使然,他能感觉到对方不好对付。

嗒嗒嗒,急促的脚步打断贺之谦的沉思。

他不悦的扬眉,在看清来人时,眼底闪过阴沉的光,嘴角却是高高挑起。

“贺总,对不起,我拦不住夫人。”秘书吓得止不住打哆嗦,传星里很多女明星都暗自羡慕嫉妒她,因为她能待在贺之谦身边。贺之谦长得好看,又有钱,只要傍上他,有的是钱。

可只有她自己知道,这位贺总有多可怕,性子有多阴沉。

来的女人大概三十多岁,很是娇柔漂亮,其实她已经快五十岁了,保养的好,看不出来而已。

这个女人叫叶如意,贺家的女主人,贺之春的亲生妈,贺之谦的继母。

“贺之谦,你不得好死!”

叶如意不管身旁有没有人,瞪大一双就算保养再好眼角也刻上皱纹的眼,眼底的怨毒几乎快溢了出来,生生破坏了她本身的气质,看起来很是狰狞。

贺之谦挥手让秘书退了出去。

见状,叶如意狞笑:“怎么?害怕别人不知道?你这个杀兄的贱种!千刀万剐的贱种,和你妈一样!”

贺之谦在被叶如意骂贱种的时候并没生气,不过在听到最后一句话时,嘴角上扬的角度缓缓收起,戾气一点一点在眉梢上滋生。

偏偏叶如意还不知道,就算知道她也不会在意,众目睽睽之中,这个贱种敢杀了自己吗?!

他敢吗!

“你妈那个贱人,看起来清高孤傲,结果转头就做小三抢了我男人!她生下来的贱种和她一样恶心,杀兄的事情都能做得出,跟畜生有什么两样!亏得我儿当初还对你那么好,没想到反过来倒养出你这么一个白眼狼、贱种!你骨子就流着和你妈一样的贱……砰!”

叶如意的话还没说完,脑袋一嗡,整个人已经顺着那股强大的力量倒飞出去,撞在墙边,软软倒在地上。

贺之谦走过去,拿出帕子缓慢擦手,居高临下的看着她:“你再多说一个字,信不信我拔了你的舌头?”

准备还要再骂的叶如意触及贺之谦冰冷的好似野兽般泛着猩红的眸子时,那到嘴的话给咽了回去。

见状,贺之谦眸中猩红稍缓,稍稍靠近了她些许:“你儿子被谁害死的我想你比我更清楚,你之所以还能活到现在,只不过是人家还没有发现你,抑或看你是个女人,不跟女人计较而已。”

随着贺之谦吐出的每一句话,叶如意的身体抖的就越发厉害。

“若我是你,现在就夹着尾巴做人,不要这么高调。”将擦完的手帕往叶如意脸上一扔,贺之谦悠悠道:“你儿子已经死了,现在,我做为贺正浩唯一的儿子,贺氏由我接管,顺理成章。傅家人能饶了你,不代表我能饶了你。如果你能像狗一样听话一点,或许,我可以考虑让你下半辈子活得——好一点。”

“别以为你就能接手贺氏,我老公还在!他才不会把贺氏给你这个贱种!”

又不知想起什么,叶如意低低的笑了起来,配着她肿了的脸颊以及满嘴的鲜血,说不出来的刺人眼球。

“贺之谦,听说你似乎很喜欢那个叫范思妍的女艺人?”

贺之谦眸色微浓,挑起嘴角,以嘲讽的目光看向叶如意。

好似在告诉她,范思妍是谁?

叶如意身体一僵,难道这个贱种与范思妍根本就没私情?!

但是她派出去调查的人告诉她,贺之谦众多的女人中,范思妍是时间最长的。

就算养条狗也应该养出感情了!

而且那个女人还怀了他的贱种,她就不信这个贱种无动于衷!

想到这里,叶如意按捺住心中滔天恨意,朝贺之谦恶意的笑:

“贺之兼,我要让你的女人,你的儿子替我儿子陪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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