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章 耀眼的灯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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瞧他这副小心翼翼的样子，楚风摇头叹了口气，这被猪油蒙了心的家伙，没事乱立什么，难道不知道死字怎么写吗？

楚风感慨道:“里奥，你还是少做点坑蒙拐骗的行当吧，不然照你这样经营下去，包不准有人会把你的店给砸了的。”

里奥脸上的笑容僵住，脸色一阵苍白，强笑道:“楚风桑，这种玩笑你可开不得啊！”

三天前，因为楚风知道被坑了之后到他的店前闹的那一幕场景，至今都还历历在目，光是想想就觉得头皮发麻。

当时，楚风一口咬定里奥坑了他，让里奥赔钱。里奥自然义正言辞地矢口否认。

笑话，你哪里见过骗子会说自己骗人的。

镇上的人都知道里奥的痞性，坑人先不说，卖的东西跟同行的比起来也是相差十万八千里，偶尔还会缺斤少两的，人们在私下里对他言语颇有怨气，但大家都是一个镇子的，平常低头不见抬头见。

何况，他家里还有一个生病的孩子，平时看病吃药都需要钱，怪可怜的，又何必要为了一点小事而难为他呢?所以大部分人都对此只字不提，一致地选择了无视。

不过楚风可不那么好说话，愤慨地一脚就将街道踩得支离破碎，森然可怖的力量摧枯拉朽的蔓延开去，将他搭起的摊位震翻，一道龟裂的沟壑凭空出现，烟尘滚滚。

当时可把里奥吓得那叫一个魂飞魄散，一屁股跌坐在地上，双腿直打筛糠，骨寒毛竖。

后来要不是克里在楚风面前替他说话，里奥甚至觉得他当时很有可能被打个终身残疾……

现在想起来里奥都还觉得脊背发凉，尽管想将鱼卖出去赚些汤药钱，但要是又把对方惹怒了后果可不堪设想……里奥瞄了眼右边立着的一道牌子后面的深渠，上面牌子写着“此地有沟，危险勿入”。吞了吞口水，满脸堆笑地瞅着楚风。

楚风抿嘴一笑，见他窘迫极了也懒得再开玩笑。来到林肯小镇也有一周，多多少少对里奥的家庭困境有所耳闻，楚风从兜里摸出一张揉皱的面值1000贝利的纸币，这是楚风帮镇上老爷子修房赚得的外快。

当楚风掏出纸币的那一刻起，里奥就像着了魔怔一般，两颗眼珠子死死地咬住楚风的手，目光随着纸币移动而移动。

“里奥，你这仰泳鱼怎么卖？”楚风晃了晃手里的纸币，一边看着他水箱里的鱼，一边夹着纸币引到里奥的面前，然后又慢慢地拉了回来。

里奥眼睛里的瞳孔忽大忽小，咂了下嘴，哭笑道:“楚风桑，我也不瞒你，这不是什么仰泳鱼，而是黑鳞鱼。而且这些鱼也不是我今早捕的，而是昨天捕的。”

说到这里时，里奥故意压低了声音，生怕被路上的行人听见:“今早这些鱼都蔫了，加上天气又热……”

他说不下去了，脸上一片愁色。

没办法，北海这边，近期天气太热，捞上来的鱼养不了多久。

楚风知道，这些鱼确实蔫了，但所幸还没坏，还能吃。

看着他，楚风说道:“1000贝利，把你这一箱鱼卖给我。”

里奥立时僵住，以为自己听错了。怔怔地看着楚风，指着自家的鱼呢喃道:“楚风桑，1000贝利一箱鱼?”

“1000贝利一箱鱼。”楚风点头重复了一遍，看着他似带踟蹰，不悦道:“里奥，你这里可还有两箱鱼，而且这么热的天也没几个人会来买，别的镇上都是供不应求，而你们小镇却是供过于求，卖我一箱你不吃亏，何况你这鱼再不卖，可就真的不新鲜了。”

的确，林肯小镇以贩鱼出名，镇上大部分人都是鱼贩。若是放在以往，岛外来进货的人数不胜数，可是在近几年也不知怎的，来岛上的客人越来越少，以至于贩鱼行业惨淡成这副场景。

“那好吧。”里奥眼里闪过一丝难色，有些恋恋不舍地看着水箱，随后一咬牙将水箱抱到楚风的面前，说道:“楚风桑，这箱鱼也就凭咱俩的关系我才卖给你，要是别人给我5000贝利也不卖的。”

他咧嘴一笑，看上去很憨厚，轻轻地抽过楚风手中的钱，楚风皱起眉头多瞥了他两眼，将鱼箱接过，单手托着，挪步往街道前方的一棵大枫树下走去。

里奥目送楚风离开，在后面叫道:“楚风桑，鱼吃完后记得把水箱还回来哈。”

估计着楚风走远听不见他说话了，里奥嘴角扯起，双手各拎着纸币一角，眼睛放光，得意道:“呵，放了两天的蔫鱼总算卖出去了，啧啧，楚风桑，天底下怎么有你这么单纯的人呢。”

摇着蒲扇，哼着小曲，里奥脸上容光焕发，今天的阳光感觉格外明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