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陆离紧紧地抿着唇,不让眼眶变红,他只是点了点头,甚至连眼皮子也没敢垂下去。
龙管家颔首道:“谢谢陈老师。”
班主任点头回礼,然后说:“你们去吧。”
龙管家就带着陆离到了校门口,陆离挑了一家门面特小特糊字的沙阳小吃店坐下。
小店里的四个电风扇都静止不动,墙皮灰扑扑的,一看就已许久没有粉刷,一个老旧的小电视悬在空中花花绿绿,看起来是几十年前的款式。
陆离抬头看了一眼,只见电视右下角一个凤凰标志闪闪发光,而电视里头的人正着一身笔挺西装,面容冷峻。他身边的人是一个大露后背、卷发全挽到右肩的红衣女人,两个人携手并肩,从红毯上走过,中场一闪而过的艺术字十分显眼,索琳娜露天慈善盛宴,然后整个画面都变成了小画面,娱乐新闻的主持人带着耳麦,滔滔不绝地讲起了这场慈善盛宴的概况。
喷泉水柱、玻璃酒杯、新鲜花瓣、豪车闪光灯……
其实主持人总共说了不到五分钟,但是陆离盯着电视里时而闪现的人影,却十分懊恼自己为什么这么倒霉,偏偏在这家店里听见了这五分钟。
萧腾、江流、李心儿……
还有现在已经不是他亲生父亲的凯萨娱乐的老总,陆修静。
他倒是有心情去参加宴会!
龙管家盯着正盯着电视不眨眼的陆离,陆离盯了几分钟以后就垂下了眼皮,百无聊赖一样地盯着他手臂搭着的糙面木头桌上。普通木头削制成的桌子,上头一条一条的纹路,有些凹凸的地方显着白色,一直连接到边缘角落。
龙管家叫了大份小馄饨,店主人手脚麻利地煮好,陆离从桌边筷子筒里拔出两根木筷,也没用勺子,把在葱花清汤里漂浮的小馄饨一个一个地夹出来,快速却又不是最快速地吃掉。
“先生,比较不善于表达。”在陆离快吃完的时候,一直沉默陪着他的龙管家这么开口,斟酌着,还加了一句,“索琳娜慈善盛宴不好缺席,但是先生他还是回来看你了。”
陆离用筷头戳进最后一只小馄饨,塞进了嘴里,龙管家沉默着帮他从桌上抽了两张纸巾,陆离嚼了几下咽了,接过纸巾擦嘴。龙管家看他这副样子,忍不住道:“少爷,你不能意气用事。”
陆离整个人忽然就紧绷了,仿佛有什么脆弱的地方被他刺中,龙管家头一次说了这么多的话,以后,可能也不会再说这么多的话,但是,他的话却像锥子一样扎进了他的心里!
龙管家带着皱纹的面容没有任何其他情绪,只有淡淡的关怀:“先生一直都是那个脾气,没什么情绪波动,就像陆老爷子,还有你大堂哥一样。你不需要因为这个,而把自己困在牢笼里。”
陆离一双仿若黑晶般的眸子便盯着龙管家,道:“我想艺考。”
龙管家一愣:“什么?”
陆离抿唇道:“龙叔,你和他说,我想要艺考!”
龙管家道:“你已经高二下学期了,而且这个学期也快过去了,想要准备艺考,已经来不及——”
陆离就咬牙道:“他不同意,我就自己做!”
龙管家道:“少爷!”
陆离站起身来,拿了书包:“我不是一时兴起,也没有仓促决定——龙叔,我去上学了,你不用陪我多走一趟。”
龙管家看出他的坚决,而且看他现下的表现,只怕他说什么他都听不进去……把出入条给了他,陆离抓了出入条,拉了拉肩膀上的带子。龙管家顺着他似远视却又好像游移的视线看去,电视上娱乐主持的画面又切回了慈善晚宴,陆修静正站在喷泉柱后的高台上致辞。
闪光灯好比星光,一闪一闪照耀着那个人的璀璨,冰冰冷冷,又遥不可及。
“……高考完以后我就搬出去。”低声地,却又十分坚决,“如果不能直接艺考,那我大学,就去横店学吧。”
龙管家吃惊得甚至忘了说话,如果不是一时兴起,陆离现在所做的决定,有可能会葬送他的一生,陆离却是头也没回,说了一声“记得告诉他我的决定,我不想自己和他说。”说完,直接背着书包,跳下台阶,疾步如风地往学校门口走了。
龙管家目送他进了学校,结账以后,开车回了陆宅,晚上陆修静回来的时候,犹豫了一下,最终还是报告了他这件事情。
“就他还想当明星。”陆修静淡淡地道,直接摆手,“不用管他,他的事以后再说。”
从桌旁抽出文件,陆修静喝了一口咖啡,在文件的封面上敲了好几下指尖,把文件打开,龙管家说了一声“是”,鞠躬退下,不打扰他。陆修静在桌旁皱着眉头看着这份文件,只见这文件中开头全是英文,到最后,都变成了德文的标准字体。
罗珊娜……
陆修静沉吟,垂下眼帘,对陆离下手没有道理且也毫无乐趣,那么,对罗珊娜下手,总是有理有据的吧?
她的新丈夫怪也只能怪自己的眼光不好,找了这样一个惹是生非的女人。
陆离有个小毛病,那就是东西必须得自己收拾,如果别人收拾了,他就会忘记东西放在哪里。陆宅很大,每天都有人按时打扫,陆离的高中是半住宿式的高中,因为半住宿,所以不常在家,他丢过一次身份证,导致要用的时候补都来不及,因为那次先例,陆修静就让龙管家把他的身份证藏起来了。
藏在哪?藏在陆修静卧室床头柜的小罐子里。
陆修静也有个习惯,他的卡很多,排起来甚至能叠出人高,不怎么用的,但是比较重要的卡,他会放在一个一个的铁罐子里,每一个铁罐子都没有任何的标记,但是陆修静就是能准确地知道哪一个铁罐子里是哪一些卡。而哪一些罐子锁在哪一些抽屉里,哪一些抽屉的钥匙又在哪一些不为人知的角落或者抽屉里……
这些都是不一定的。
但是陆离凭着第六感找到了自己的身份证。
最危险的地方就是最安全的地方。
他向来不会用常理揣测陆修静,但是,他总是用他的第六感去揣测陆修静。
被放养的他见不到陆修静几面,或者说,自从晓事后,他根本就没和陆修静亲近过,连见都见不到几面,亲近又谈何亲近呢?从前陆离只以为是陆家的传统,因为陆修静的爸爸,他的爷爷,过年的时候也是对陆修静不苟言笑,唯一笑的那次,是他去世的时候,那个时候他抓着陆修静的手,然后用慈祥的目光看着陆离,对陆修静说:“其实不用对孩子太坏。”
那一句他永远都记得,虽然从小到大他爷爷都没给他爸和他一个慈祥的目光,但是自从记住那句话之后,他爷爷在他心中的形象永远都透着慈祥。
但是陆修静仍旧没有对他有过慈祥。
被陆修静抓包的时候,陆离其实没有太大的感觉。
这几天他的确很不对劲,但是那不对劲还没到陆修静放下他的工作回来堵他的地步。
估计是罗珊娜的婚事已经传到陆修静的耳朵里了,前妻结婚了,作为父亲的陆修静终于想到,自己的孩子,自己的单亲家庭的孩子,也许会因为这件事,而产生什么不好的情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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