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西凉人有好端端的凤凰池会馆住着,为何会去外面的民巷?
长平坊的民巷多为寻常百姓所有,既没有王公贵族的宴饮,也不是寻欢作乐之地,那西凉人是为何而去?
戚浔下意识跟了上去,可她今日未曾催马,刚跟着他们走了一条街,这几人便消失在了长街尽头,戚浔走到街角时,便见转角之后又是一道街口,东西两个方向,根本不知他们去往何处。
戚浔有些失望,只好作罢,又朝着那棺材铺而去。
刚走到棺材铺之前,戚浔便见一辆熟悉的马车在外候着,她仔细一看,竟然当真是临江王府的马车,戚浔心底跳的有些快,等快步走到跟前,一眼看到了林巍。
林巍也看到了戚浔,“戚姑娘,我们等了你半天了!”
戚浔很是意外,“林侍卫怎在此?”
林巍笑,“今日王爷先去的京畿衙门,得知你回了大理寺,便又去了大理寺,谁知道还是去晚了,宋少卿说你来了城南,我们又赶过来,却没想到这次倒是比你先了。”
他说完,车窗帘络被掀起,傅玦坐在马车里看着她,“上来说话。”
戚浔指了指棺材铺,“我是——”
林巍道:“你不用管你姐姐的丧事了,王爷都安排好了。”
戚浔更意外了,她愣了片刻才上马车,刚坐定,便忍不住低声问:“王爷怎连戚淑的丧事都帮我安排了?”
傅玦道:“她的丧事值得你亲自去办吗?”
戚浔犹豫道:“但别人都知道她是我姐姐了,她的丧事便该由我来办,让王爷帮忙,旁人知道了不知会生出什么怀疑。”
傅玦失笑,“难道如此就怀疑你们不是姐妹了?”
马车辚辚动起来,戚浔道:“会显得我颇不尽心。”
傅玦望着她,“我替你尽心便不是尽心吗?”
戚浔眼瞳微睁,别的忙也就罢了,若连家里人的丧事都帮她管,这也太暧昧不清了……
戚浔艰难的吞咽了一下,不知这话该如何接,傅玦看在眼底,转了话头问她,“怎么来的这么慢,本以为路上能碰见你,却也一路不见人。”
“那一定是错过了。”戚浔想到西凉人的行径,越发觉得古怪,而傅玦是最好的
“告状”对象,于是忙道:“我刚才在路上看到了西凉人。”
傅玦有些意外,“西凉人?”
“不错!前次少卿大人带着人查冯筝的案子之时,也看到过西凉人进长平坊一处民巷,刚才我走到路上,也看到西凉人进了长平坊,但我跟不上,并不知他们最终去了何处,按理说西凉人住在凤凰池会馆,除了出来游玩作乐,不会去别的地方才对,但长平坊一来没有烟花柳巷,二来也无风景名胜,怎会再次前去?”
戚浔一口气说完,傅玦的神色果然瞬间凝重起来,戚浔也跟着面色微肃,忍不住道:“莫非……西凉人有何图谋?”
半年之前,两国兵马还打的你死我活,西凉人悍勇难挡,又心狠手辣,如今面上虽在议和,可谁知道他们报着什么心思,如今可是在京城天子脚下,万一这些人有何图谋,想给大周致命一击……
戚浔越想越觉得可怕,“会不会是在长平坊藏了什么人,藏了暗卫或者细作?而后谋划着……行刺?行刺陛下?再不济,想行刺王爷?”
傅玦见她言辞真切,面上忧虑深重,差点笑出来,但他剑眉微蹙,面上露担忧之色,“西凉人的确诡计多端。”
戚浔紧张道:“皇宫守卫严密,他们敢行刺陛下吗?会不会目标是王爷?”
傅玦问:“为何是我?”
戚浔理所当然道:“若是大周没了王爷,便无人能领兵抗敌,西凉的铁骑,岂不是能越过关口长驱直入?”
傅玦见她认真的很,实在不忍继续逗她,忽而笑起来,“我在你心中,便是大周唯一能领兵抗敌之人吗?”
戚浔看他笑意满眸,这才意识到傅玦在诓骗她,“王爷!”
她恼了,却惹得傅玦笑意更深,戚浔想到自己说的话,十分不自在,再想到自己轻易被他带入陷阱,忍不住侧身郁闷起来。
傅玦这才收敛三分,又放缓声气,“好了好了,不是故意逗你。”
戚浔咬牙道:“王爷分明就是故意。”
傅玦又忍不住笑,“你猜测的太过离奇,我未能忍住,还想听听你为何这样想。”
他解释完,戚浔还是不看他,傅玦便道:“好好,是我不好,但西凉不会在这个节骨眼上行刺,且李岑也在京中,他们怎敢冒险让西凉皇帝的嫡亲二皇子来行刺?不过西凉人无故去那民坊之中,必定也有别的目的。”
听他说起正事,戚浔便转过身来,“不错,他们还穿着周人的衣裳,明显就是想掩人——”
话未说完,戚浔看清傅玦面上仍是一片愉悦,顿时郁闷又起,她抿着唇角不再说下去,傅玦弯唇道:“想什么?”
戚浔有些愤慨:“王爷都知道还问我。”
“我虽知道,但我还是想听你说。”
戚浔怔住,又见傅玦望着她道:“你既想知道他们有何目的,那很简单,我带你去探一探,这样……还生气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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