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章 进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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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看了看门口，帘子被掀起来半边挂着，那个黑衣人站在门口看着里面，我不想顺着阿水的话说，我说：“我只是好奇他不冷吗？”

“哦。”阿水笑了笑，看看那个黑衣人，“他没有感觉的，不止是冷热，他连痛感都没有。”

我有点惊讶，说实话我小的时候经常在外面疯玩受伤的时候，一度很希望自己拥有这样的身体，到时候我就随便去爬树。

冷风从外面吹进来，炉子的热气都被吹散了，阿水看着那个黑衣人，说：“你不跟他说个名字吗，总不能他一直叫你喂吧。”

“我为什么要知道？”我问。

阿水看了看我，突然凑到我面前，说：“因为，你要和我们一起下去。”

我很抗拒，阿水从腰间摸出一把刀在我脸上比划着，说：“乔封，我不是跟你商量，只是通知你，你应该知道你不能拒绝。”

刀尖离我的眼球几厘米的时候停住，我往后仰了仰，说：“我什么都不知道，要我下去也行，我不可能再跟之前一样什么都不知道就下去了。”

阿水点着头直起身子，看了看黑衣人说：“你跟他说说吧。”

黑衣人摇头，阿水一撇嘴，说：“迟早的事情。”然后她就走到桌子边拿起几张纸翻看了一下，顺手递给我。

我接过，上面是一些测量的数据，还有一个立体图，看着是外面那个大洞的，看了看旁边标注的数据，这个坑至少一百米深，底部的中间有一个凸起，看起来像是一个小平台，周围隔着大概十多米是密密麻麻的尖刺，边缘一圈是高低不平的平台，看起来就像是一个一个同心圆叠起来，两边的峭壁有很多的通道，和平台连接着。

“这是下面？”我说。

阿水点着头，说：“虽然看起来立体图很简单，但是下面情况很复杂。”

“因为有干尸？”我翻了下一张，就是一张干尸的速写，看起来和我之前看到的情况差不多，那种上半身和下半身嫁接的情况。

“这个叫弱郎，藏语起尸的意思，这些尸体都是拼起来的，下半身是成年男性的尸体，上半身是女人的，脸是婴儿的。”阿水提着一个水壶到外面，从地上挖了一块干净的雪放进去，拿回来放在炉子上烧着。

我沉默的看着，阿水放好水壶以后继续说：“这一具干尸，多数是一家三口拼起来的，只有这样，才能齐心协力把不同的部位控制好。”

“怎么来的？”我细细看着速写干尸脸上的婴儿脸，就觉得犯恶心，心里除了悲悯，更多的是恐惧，然后就感觉我的背开始疼了起来。

接下来阿水就跟我说了一个故事。

湘西赶尸一派有一支很阴邪的派别，叫煞血释，据说在唐末五代的时候，中国内外一片混战，有很多人都死在那个时候，这个派系就是当时兴起的，原本煞血释的初心是为了让被战争残害连死都不能死在一起的一家人能团聚，但是身体发肤受之父母，这种拼接尸体的方法在当时的人们看起来是不妥的，渐渐被抵制，那个时候很多煞血释的人都被抓了起来，剩下的人就都跑到了湘西深山里躲了起来。后来煞血释的一个赶尸人，他的家人也死于战争，他悲痛不已，但是又舍不得自己的命去陪妻儿，就在路边随便捡了个男人的尸体拼接。Uw.ａnsｈu.

他把拼接的尸体带回去，本想就这么埋了，但是有天晚上，那具尸体突然站在他的床前准备掐死他，据说当时婴儿的嘴里口齿不清地指责这个男人用了别人的尸体，那个声音听起来就是他妻子的声音。

他好不容易逃了命出来，把这些事情和同是赶尸人的伙伴说了，两个人在湘西那里呆了很久，也学了一些赶尸的歪门邪道，就对着拼接的尸体试了试，他们不是用符纸，而是那种肉瘤，这种肉瘤是女人的子宫碾碎了混着女人的血泥做成的，据说是因为婴儿感受到了在母亲子宫里时熟悉的感觉，赶尸人会把肉瘤的一部分自己吞下去，这样干尸会把他当做自己的母亲，但是随着时间的推移，赶尸人身上的气味会越来越淡，就需要新的肉瘤，所以婴儿脸的周围会有数量不等的肉瘤。

这种干尸只听一个人的，这个男人一开始只是带着干尸在深山里生活，一年洪水，他被迫带着干尸出来，结果没想到干尸在这个时候失控，杀死了当地的一户人家，当时的官兵都那尸体没办法，直到赶尸人处理了尸体重新做出肉瘤控制干尸的时候，干尸已经杀了很多人了，这个赶尸人就起了歹心，想靠尸体来给自己的妻儿报仇，可是一具干尸再厉害也可能会被人数庞大的军队消灭掉，所以他就开始试验，制作，驱动这种干尸，并且把干尸带到了各地去藏起来。

听到这里的时候，我已经呆住了，我觉得这个男人不只是想为他的妻儿报仇，他有更大的野心，甚至可能是在策划着怎么推翻当时的王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