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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个人无论生前有多么尊贵富有,死后都和普通人一样,完全没有分别,都是死人,一个即将烂为尘土的死人,真正的返璞归真。
死人和他活着时完全是两回事,和他生前没有任何关系,他生前的财富不属于他;他生前的权利也不属于他;他生前成就不属于他;甚至是生前的妻子儿女都可能已不属于他。
即便还有那么些关系,也是活着的人硬为他联系在一起,一切都失去自主权的东西,又怎么能够算是拥有呢?
死人没有任何自主权,所以人一死就失去了一切,和来时一样干干净净什么都没用。
这可能是一种悲哀,但何尝不是一种解脱,没有了一切,连痛苦与烦恼也一并没有了。
萧家的人都死了,代表着萧家生前荣誉与恩怨都已消亡,萧家所拥有的一切,包括秘籍与财富,萧家的那些死人都已没有了自主权。
所以,想拥有这些自主权的人便会趋之若鹜,所以这件事才不会冷冷清清的结束,才会轰动武林。
但是如果没有这些财富与秘籍,还有谁会为了这些死人奔波劳碌?绝对没有,就算有,也是他在萧家那里想要得到的东西还没有得到。
无聊和尚没有否认杜林的话,这确实是人性的悲哀,任何一个人,对待同一个人,对待他活着的时候和死去的时候都会有两种不同的态度,尤其是混迹在那官、商场上的人。
无聊和尚没有说话,也没有再沉思下去,他现在只想搞清楚一件事,很想知道杜林让勾混诓他过来究竟有什么目的,难道就是为了请他喝酒?
无聊和尚和杜林素无往来,不会无缘无故请他喝酒。
“人间正道长存,哪容得邪祟逞强?”这时远处传来一个洪亮且浑厚的声音,人未到,声先到,花园正门走入一人。
看到此人,杜林笑逐颜开迎了上去,与之前迎无聊和尚之时判若两人。
无聊和尚听到这声音却怔住了,完全呆住,只觉一股寒意由心底冒起,最后连手心都已冰冷。
来的这人不是别人,正是少林罗汉堂首座空乐的大弟子无忧。
无了属藏经阁,虽与无忧同辈,但藏金阁的僧人专职整理打扫阁楼,护养经书,习武但不深究。
而无忧属罗汉堂,罗汉堂专研拳法、棍法,阵法,罗汉堂出来的人一定都比藏经阁里的人武功都高,因为他们平素的功课就是习练武功,钻研武学上的奥秘,何况无忧是空乐的大弟子,他本身也是教授过数百名少林弟子的老师父,已还俗的弟子遍布中原各地,他历练资深,内功深厚,已准许修炼少林七十二项绝技。
无忧专修绝技“左右穿花手”已入殿堂级别,等闲无法相比。
少林寺的人,他怎么在这里?无聊和尚当然不明白,他只知道一件事,在无忧面前,他已无法走脱,只要无忧愿意,他随时可以制住任何一个藏金阁里司职的和尚,无聊和尚也不例外。
无聊和尚虽然也偷学了玄龙掌,但只是凭借个人对掌法的理解去学习,缺乏借鉴和指导,靠着勤学苦练薄有所成,不得其中深奥的要领,故得其威力,却不得其精妙。
无忧已经慢慢走向无聊和尚,无聊和尚很想后退,往后退一些,离无忧远一些,远一些总比靠近一些安全。
可无聊和尚没有退,两只脚像生了根一般,动也动不了。
无忧开口:“无了师弟!原来你在这里,可让一众师兄弟好找呀!”
无聊和尚苦笑,他想笑,但实在笑不出来,勉强挤出来的一丝笑意,又那么扭曲的难看,他只有苦笑:“让师兄费心了!”
无忧又道:“确实是有些费心,众师兄弟们满江湖的奔波劳碌找你,着实辛苦,所以无了师弟可否行个好,这就跟师兄回去,也免除了众师兄弟们的奔波之苦?”
无聊和尚当然不能回去,犯下如此大祸,回去岂不哀哉?这一身武功肯定要被废去,还要去忏悔堂思过个三四十年,这一生就此了了。
无聊和尚听到要回少林寺,就已怔住,“回去”这是一个极为普通不过的词语,它的意思是说回到原本你该归属的地方,而人类最有归属感的地方岂非就是家?
是家,对每个人而言,回家是最温暖的词语,回到那个全是自己拥有的小天地,拥有温暖,等量的财富,还有酒和自己所爱的人,每个人都可以肆无忌惮地享受着回家带来的幸福。
而无聊和尚没有家,他是个出家人,出家人岂非就是没有家的人?若硬要说有,那可能就只有寺庙。无聊和尚的家就是寺庙,少林寺!
而“回去”、“回家”这种词对于无聊和尚而言,没有幸福可言,不仅没有幸福,反而更像一个恶毒的魔咒,一杯毒药让他恐惧。
无聊和尚又是苦笑:“师弟此次出门,不过游历江湖,各位师兄弟何须如此担心!师兄还是早些回去,伺候师父才是!”
无忧冷冷得笑道:“各堂各院的首座师父,和主持师伯都日日思念师弟,都想着师弟能快些回去见他们,这才让我们师兄弟一众出来寻无了师弟你,你若不回去,我们又怎么回去向师父们和主持师伯交代?”
无聊和尚勉强笑道:“师伯他老人家还好吗?我也甚是想念他老人家,师兄回去时可代和尚向他问好!”
无忧道:“你何不自己回去向他问安?”
无聊和尚苦笑道:“和尚还有要事在身,就不回去了。”
说到最后一个字,无聊和尚忽然窜起身子,右掌掌力已劈近无忧,这一变故极为突兀,无聊和尚的出手又极为迅速,任何人在这种突兀的变故下,绝难躲过和尚这一迅速的袭击。
可是无忧躲过了,连无聊和尚都没有看清楚他是如何躲过的,只觉得掌下的目标已然消失,暗叫不好,又觉颈后厉风突至,无聊和尚忙扑倒,以掌拍地,借掌力飘起身子,闪出几丈之外。
那颈后的厉风果然是无忧的杀招,无聊和尚这一招化解的也是极为巧妙,但他没有想到刚闪了出去,无忧的攻招又已随至,无聊和尚翻起手掌,猛然拍出两掌,掌力往左右近身之路探出,不料落空,再去接中间无忧的一掌,已然稍稍有些迟了,掌到半成,转攻为守,侧身欲躲过,同时挥出一掌算准无忧的腰间袭出,指望能逼退无忧。哪知无忧是飞身来袭,原本腰该在的位置没有腰,只有空气。无聊和尚又一掌落空,肩头上却中了无忧一个变招的袭击。
无聊和尚吃痛,大叫一声打飞出去,整个人被击倒在地,怀里还死死地护着婴儿。
落地未定,无忧又一招攻至,无聊和尚双脚拍地,又飘起身子,不料早被无忧算计到,又是一掌拍到半空的无聊和尚胸膛,无聊和尚怀中有婴儿,堪堪来不及躲,忙扭身以背接下这一掌,中掌一瞬间,胸中血气翻涌,一口鲜血喷出,被打飞丈余,想喷出第二口血时,无忧的第二掌又已拍到腰间,这前后两掌间隔不过瞬间,无忧的身法迅速敏捷,每一步都算到无聊和尚的身形变动位置与方向,包括被打飞的距离,每接一招都提前预算攻击距离和力道,从而无缝衔接进攻招式与力量,让无聊和尚连喘气的时间都没有。
这一掌正中腰间,无聊和尚整个人又被打飞两丈。
这一次,无忧没有再跟上招式,站在两丈外看了看无聊和尚,这才不急不缓一步步走过来。
看清无聊和尚,眼神已绵软无力,眼皮欲闭未闭,全身都像是有些瘫软,最有力量的应该还是他的左手,即便最后被击倒在地,他的左手还是抱着那婴儿,没有受到丝毫冲击,直到此时还死死地抱着那婴儿。
无忧没有再跟招,只因他很了解自己的力量,这几掌下来,无聊和尚绝难再有反击之力,准确的讲,连起身的力气都没有了,腰间是人气海汇聚之地,这个位置要是受了严重的内伤,整个人都会失去气力,瘫软如泥。
无聊和尚完全没有了力气,就像砧板上的鱼,任人宰割。
他将刚吃下去的饭和酒吐了一地,除了抓紧怀中的婴儿,他现在什么都已做不了。
无忧已站到无聊和尚面前,他还是没有再出手,看了良久。
无聊和尚已后悔了方才的冒险,他本想一击得手后便撤身逃离,就算不能得手,能逼退无忧也可以抽身逃离还有一些希望,但现在一切都晚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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