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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韩武国斐然。”某女一脸沉静,说话的同时目露寒芒。
都督气势不及,隐有后退半步的动作。
之后,斐苒从腰间取出一块墨玉,“这块玉佩,想必都督应当识得!”
因离得远,都督只能勉强看清。
墨色玉佩……
很快想起什么,都督眸光不断闪烁,“快,快交于本官看看!”
岂料斐苒发出一声冷笑,“贵国国君亲自交于老身的玉佩,你也敢接手?!”
都督一听,彻底惊到,说不出话只快步上前。
直到走近,‘燕’,墨玉上的确刻有燕秦名号。
都督身形颤抖,就差跌坐到地。
“呵~!”斐苒睨了他一眼,面露不屑。
能教出如此手下,身为统领,必也强不到哪儿去。
果然,刚才还打着官腔的某位都督,下一刻直接跪地。
“恕……恕下官有眼不识泰山,还望大公公饶命啊!”赤裸裸一副狗腿相。
一众士兵互相看看,什么情况?难道这人还真是韩武国那出了名的大奸臣?
但他手上的玉佩是什么东西,为什么都督见后吓得魂不附体。
“你们这群饭桶,还不快给大公公跪下!没瞧见公公手里拿着陛下的贴身之物嘛!”
所有人恍悟,难怪都督要给‘他’下跪,这不如同陛下亲临吗……
于是放下武器,士兵紧跟着跪到地上。
当然,最惊恐的还数把守城门的那几位,此时低着头恨不能找个洞钻进去,生怕被对方发现。
“哼~!我都说了他是斐公公,叫你们不听,活该!”吴瑶在一旁双手叉腰,摆出一副傲人的小模样。
都督不敢抬头,“是是是,都是下官不才,没有管教好底下人。”
“知道就好,还不快送我们入宫!”吴瑶继续呼呵。
“好好好,下官这就去办!”都督慌忙起身。
“慢着。”斐苒发声,语气明显不善。
都督脖子一凉,隐隐生出不好的预感。
“其余事老身可以不追究,但负责把守城门的人……呵呵!”斐苒冷冷发笑。
都督当下会意,“是是,下官这就撤了他们的职!”
“还有谁说百姓不可随意进出?呵!老身倒是不知,区区都督竟有权力封城?!”
斐苒言下之意明显,那就是从今日起,城门需恢复往来自如。
可都督却是犹豫,“这……”
“怎么?莫非要让贵国国家亲自来一趟,你才肯照办?!”
都督连忙摆手,“非也非也,还望大公公见谅,下官照做就是。”
话是这么说,可斐苒见他眼神闪躲,恐怕是打算阳奉阴违了。
也罢,这件事容后再议,当务之急还是要见到燕秦,好治治贺楼尔淳那个只会欺压百姓的恶霸。
斐苒在这边想当然,并不知他们在城门口闹的这一出,已然传到贺楼无极耳中。
“什么?斐公公来了都城?”
“是,属下经过城门时恰好撞见。而且……”
“而且什么?”贺楼无极心头一紧。
“而且属下还看见大公公手中拿着陛下随身携带的那块墨玉。”
“……。”
贺楼无极当下禁声。想起陛下为救此人,不顾自身安危。突兀的,一个诡异念头在脑中生出。
陛下该不会……
不,不可能。很快贺楼无极便否定了这个想法。
若是正常男子也就作罢,可……那人是公公啊!
陛下无论如何也不可能对一个公公起心思。
所以贺楼无极再次开口,“人现在何处?”
“属下只依稀听到进宫二字。”
贺楼无极听后略一沉思,“快派人去阻拦,就说时辰已晚,明日早朝后再行进宫。”
“是。”
那人很快退下。贺楼无极披上裘绒,“来人啊,速速备车,本相要出去一趟。”
未用过晚膳,贺楼无极匆忙出府,自然是去找尔朱禛佳,想着这件事也只能和他商议。
……
“大公公,天色已晚,您看是不是先去下官府邸过一夜,明日下官再护送您进宫?”
收到手下人传来的口信,都督没有犹豫,直接朝大公公劝言。
“不必。”
心系客栈老板和店小二安危,斐苒哪里有空在外逗留一夜。
都督眼见这个办法无用,想了想,很快有了其他说辞,“大公公,不瞒您说,陛下近来几乎每晚都要听人奏曲,现在进宫……怕是会饶了陛下雅兴啊……”
这回都督没有扯谎,此事的确从宫里传出。
据说是贺楼家大小姐住进皇宫,因其琴技高超,深得陛下喜爱,所以现在两人正是你侬我侬的时候。
“奏曲?什么曲?”简离来了兴趣。毕竟出身天涯海岸,受陌无双教导琴棋书画皆有涉及。
都督不敢怠慢贵客,很是耐心的做出解释,“就是贺楼莺莺,下月与陛下完婚的那位贺楼家大小姐所奏之曲,据听过的宫人称,此曲只应天上有呐,哈哈!”
“什么?你们国君要和贺楼莺莺成婚?”简离颇为惊讶。
“正是,为此贺楼丞相还允诺会将半数家产当做陪礼。”
斐苒突然冷笑,贺楼丞相?呵!没想到那日在天涯海岸见到的燕文国丞相,竟是贺楼家的人。
身为丞相和十岁孩童较真,家族庶子又在民间作恶。
至此斐苒对贺楼家的印象降到冰点。
“所以大公公,您看……”
“老身说过,直接进宫!”
燕文国皇宫
男子正在批阅奏章。
耳边是不断响起的丝丝琴音,悠扬悦耳,如鸣佩环,时而像女子轻笑,时而像女子低泣,似乎每段音律中都饱含了弹奏者往日心境。
突然“铮~”地一声,琴声戛然而止。
燕秦微微皱眉,没有抬眸。
而随着琴弦崩断,贺楼莺莺手指染血,此时有些委屈地看向燕秦。
男子没有反应,甚至不屑给予一个眼神。
贺楼莺莺轻咬下唇,默了片刻后,“陛下……”
“不舒服就回去瑾宸宫,朕还有折子要看。”
也就是说,没工夫陪她。
“不,陛下您误会了,我……妾身……”
“尚未完礼。”燕秦的这句话算在提醒她注意自称。
所以贺楼莺莺眸光暗了暗,“……是,臣女以后会更加谨慎。”
“回去吧,天色已晚。”燕秦又是一句。
如霜在自家小姐身后站着,眼看小姐委屈,犹豫再三,终是上前半步,“奴婢斗胆有禀陛下,我家小姐手指受伤,还望陛下能传太医替小姐诊治。”
“放肆,不得在陛下面前无礼。”贺楼莺莺佯装呵斥。
燕秦手中动作顿了顿,而后缓缓抬眸。
阴柔俊美的五官在烛火映衬下显得和煦,本就勾人的桃花眼扫过贺楼莺莺,虽只一瞬,却让她的心几乎停跳。
而后燕秦叹了口气,“来人,去传太医。”
说完这句继续埋首批阅奏章。
是的,这已是燕秦能为她所做极限。女子正值大好年华,却成为稳固权势的牺牲品,一入深宫等同笼中鸟雀,燕秦无法做到关心,无法做到宠爱,也无法彻底漠视任其自生自灭。
所以即便不喜,还是由了她夜夜在旁弹奏。
毕竟从此以往,她,将独守空房,会是一个没有子嗣,无人送终的可怜之人。
但说到子嗣,此时燕秦不禁想起某人。
呵呵,如果换作斐然……自己又当如何呢?
也许……不出三年,他们便能儿女成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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