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章 站在门前的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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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没理会老板娘的话，重申：“我现在必须知道，你说你现在很有钱，以及当初离开李韬的原因是什么，这才是我今天打电话给你想知道的关键事情。”

“好吧，都说到这，再说说也无妨。其实，就是在那个时候，我怀孕了，肚子里面的孩子不是李韬的。”

“也就是说，你背着你的男人，在外面有情人，并且.”

我话还没说完，老板娘突然大骂一声：“放你娘的狗屁。你只知其一不知其二，老娘我是在背后有男人了，但这一切都是为了李韬那个蠢货。可这家伙不明白啊，我都跟他说了，我可以从我老公那给他弄钱来，我可以让他真正的站起来。”

老板娘在电话里又大骂一声：“这家伙简直油盐不进，真是个草包。我都跟他说了，我虽然嫁出去了，并且生了孩子，但心里面只有他一个。但是，他却跟我割袍断义，这是有多么幼稚？”

我也绝望了，听到这个女人这些话，忽然觉得心脏嘭嘭嘭的乱跳。我真的不明白，这样一些话，竟然会从一个女人的嘴里面说出来。

电话对面，老板娘在哈哈大笑着，他说的起劲，接着说：“他这是有多幼稚，啊？他跟我说，只要我跟他守着那间小卖部，熬几年苦日子，我们的生活一定会有起色的。他告诉我，我可以和她慢慢的奋斗，一起买房买车。我去，这是在跟我开玩笑吗？”

我突然觉得身体有些无力，说话声音也没了底气：“好吧，我承认，这个男人确实幼稚。”

女人的话说到我心坎上了，这会我真没感觉他的话是在说李韬，而是在说我。

“好了，今天的电话也说的够长了。没什么事的话，我就挂了啊。”

我无力的回答：“嗯，我现在只想知道最后一个问题，说完，咱们就挂掉电话吧。”

“什么事？”

“从你怀孕嫁出去之后，李韬就离开了欣欣小卖部吗？你有没有再跟他联系过，他死的时候，你知道吗？”

“告诉你也无所谓。”老板娘在电话里面说：“从我离开他以后，李韬就关上了小卖部的门，据说之后又去干坏事去了，还被关进牢里面去过。再后来，他给我手机发了条短信，说他买房子了。再后来，我听人说，他已经死了。再后来，我知道他是卖掉身体器官买的房子。”

“哎！”女人长叹一声说：“我心里上过意不去，我们的一年之约还没有结束，所以才打算把欣欣小卖部再次开起来，直到我们的约定结束之时。”

我浑身使不上劲的说：“噢，谢谢你这个长长的电话，我没什么可问的了，你要问我什么吗？”

“那好，再见。”我话刚说完，老板娘便在电话那头道起了别，紧接着电话挂断了。

打完电话以后，我才意识到自己的手在发抖，浑身都是汗水。这时，妮子的手突然搭在了我肩膀上说：“你这个电话，足足打了一个小时的时间，累了吗？”

我摇摇头，心情无比沉重的说：“累倒是不累，只觉得这心里憋的慌啊。你跟我说说，现在的女人都是他这样的吗？”

妮子问：“什么样的？”

我忽然注意到妮子也是女人，但还是忍不住将问题说出了口：“就是无比现实的那样，眼里只有钱，拜金。”

“嗯，现在的女人，大概都是这样吧。至少，只要有点姿色的，都是这样的。”

“你呢？”我认真的看着妮子的眼睛问。

妮子笑了笑，没有回答。她转过身，看了看整间小卖部说：“你打电话的时候，这里面我都检查过了，并没有什么奇怪的地方，咱们还是离开吧。”

我点了点头，看了看妮子的背影，终于无趣的伸手拉过卷闸门，走了出去。

我虽然在妮子面前表现的无比正常，但我的心里却已经荒凉成了一大片。他的沉默，让我无比的失望。莫非，我是爱上这个女人了？为什么，为什么会在乎他的回答？

不，我并没有爱上他。我心里之所以这么难受，是因为联系到了老板娘的那一通话，脑子里浮现出来的一个个画面。

我似乎看到了李韬，我看到他站在阳台上面，静静的盯着远处的一间小卖部。他的眼神无比的迷茫，脸上的表情无比的难受。但他只能用眼睛去看，他就这么死死的看着，什么也做不了。

自己的女人跟别人跑了，自己只是个初入社会的小青年，拿什么跟别人比。自己抢不赢别人，到头来还被自己的女人羞辱一顿。他盯着远处那间小卖部，想起了自己过往的点点滴滴，他的余光看到了这城市里面这些房屋，心里面想，这城市里面房子那么多，车子满街跑，可自己想要拥有其中一个，为什么是那么的困难？

他依旧只能站在阳台上往窗外看，无可奈何。他的背影，是如此的落寞，让人觉得心酸。

我想到这，也觉得心底无比的酸。刚刚那画面在我的脑子里不断的重复，虽然我只从妮子的口中得知李韬的背影出现在阳台上的事，但我几乎已经能够想象的出那背影究竟是什么样子的了。

我不愿在想下去了，看了看那些满街跑的车子，我长叹了一声，转头对妮子说：“咱们还是赶紧把这件事解决了吧，好离开这。”

妮子似乎看出了我脸色不对劲，他点点头说：“嗯，我也觉得。咱们还是快些行动吧，我还早早的请你去我家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