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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连串的发问,只换来宴清歌似懂非懂的眼神。
晏决察觉自己的情绪有些失控,想说几句软话,哄哄宴清歌。刚准备开口,就瞧见宴请各有一下子从站了起来,站在他的面前开口道:“我刚才答应了他,会好好待在他的殿中。待会儿他回来见不着我,可怎好?”
此话一说完,不待晏决有何反应,便使了个法术走远了。
晏决气不打一出来,一下子就将桌上的鲜果给扔了个老远,连带着杯盏一块遭了殃。
他静静的待在殿内,看着地面上散落的杯盏碎片,心里头涌上了一股无力感。
不该是这样。
他设计的明明不是这样。
晏决的眼神中又露出了一些迷茫,用手慢慢的摸上自己的胸口,这个地方……很不对劲。
他沉默了半晌,这才打开了窗,将暗卫叫到了自己的跟前。
“今日下午,你监视孟连城可是发现了什么?”
暗卫做了个揖,这才回道:“今日下午,孟连城派了两名属下出宫,经过一路上的眼线,可以得知,这两名属下,一位是回华北国都,另一位似乎是在我国城内在寻访会道法的术士。”
晏决挥了挥手,示意暗卫隐退。
他站在窗边,手上细细的摩挲着那两个木雕,木雕的棱角处已经变得越发的圆滑。良久 ,晏决突然间露出了一股冷冽的笑意。
“痴心妄想!”
*
孟连城应晏廷之邀,设宴为他接风洗尘。
宴会上觥筹交错,歌舞升平。他借机细细的打量着在座人士,上座坐着晏廷、皇后以及丽妃。左下第一个位置是燕北国的太子晏容以及一些作陪的大臣,右边则是坐着他们华北国的使团。
一番冠冕堂皇的话说完之后,舞者又上来跳舞,一时之间,轻歌曼舞,真是好不热闹。
这第一次宴会只是为了表面的交好。
孟连城此时哪里还有半分的心思同他们虚与委蛇,重要的是第二天,这个场合才是重中之重。
他连喝了几杯酒,装作不胜酒力便借故离开了宴席,急急忙忙的朝着自己的居住处赶去。大概是之前经历过一次,所以他心里依旧有些担心,直到进了殿内,看见那个熟悉的人影坐在桌子面前吃着果子,这才将悬着的一颗心放下。
“看看你吐了几个核儿了?”孟连城调笑着便走到了宴清歌的面前。
宴清歌摆头,数了数,伸出了三个指头:“三个。”
孟连城听了,挑了挑眉:“你待会儿还要不要用膳?”
宴清歌急忙点头:“我还吃得下!”
“嗯,那待会再吃点桂花糕?华北不生长桂花,但是这燕北的金秋时节的桂花却香气浓郁,用来制成糕点,甜腻可口……”
宴清歌听了得意的一笑:“我吃过可多了!”
孟连城听到她炫耀的语气,低声轻笑了起来。他觉得幸好自己很早就知道,她是个兔子精,否则凭她此时此刻的神气模样,活像是一只翘起尾巴的猫,哪里像是兔子呢?
“对了,我还不知你换做什么呢?”孟连城心想,若是她没有名字,自己恰好可以替她取个名字,如此一来,这人就完完全全属于自己了 。
“我叫清歌。”
孟连城听罢,心下有些遗憾。
两人有一搭没一搭的聊着,多半是孟连城找话,宴清歌回答。但凡遇到宴清歌不懂的话题,孟连城便会细心的掰碎了解释与她听。
这么一晃,就到了夜晚就寝的时辰。
“清歌,说好了这几天要一直陪着我,所以晚上也不准离开。”孟连城要求道。
宴清歌听了这话,想着是时候给晏决一些刺激了。她面露理亏的模样,终是答应了。
孟连城见着宴清歌点头 ,急急忙忙的跳上了床,然后让了一个位置,拍了拍自己的一边床,示意她上来。
宴清歌倒也不拘泥,就以人形上了床上。她并不是第一次与孟连城睡一张床,只是以往,她是以兔子的模样,倒如今却是以人的模样。
宴清歌倒没别的多大感受,反倒是孟连城自己引火烧了身。他正值年少,欲.火与情.潮往往来的汹涌且猛,以往在华北皇宫之时,倒是有侍寝的宫婢可以解决,可是如今身旁躺了个自己日夜思念的女人,温香软玉在怀,他自己都觉得难以忍受。
孟连城素来在华北皇宫是要风得风,要雨便是雨,想做什么,哪里敢有人阻拦。
他心里十分纠结,倒也不去约束自己,手指慢慢的就覆上了旁边的手,然后整个人向前凑去,他要压住了宴清歌,却被宴清歌一下子推了下来。
宴清歌头上的发髻被他的动作弄的有些散乱了,衣服也被他扯松了一些。
她像是不明白要发生什么事似的,站在孟连城的对面,疑惑的问道:“怎么你们都喜欢亲我?”
孟连城听了这话,心里一股气就升了起来。他心心念念喜欢了这么多年的人,竟然在他之前还认识了别人?而且那人也对她怀有莫名的情愫!
他强压住声音问道:“清歌说的那人,是谁?”
细细品味下去,可以听出孟连城话里面的咬牙切齿。
宴清歌道:“他是我的朋友呀!”
这句话一下子就点醒了孟连城,是了,他差点忘了,之前要求她一直陪在自己的身边时,她就说过,与故人有约。
“清歌,与……他相识许久了么?”
宴清歌点了点头:“我是来此陪他的。”末了,又加一句,“长长久久。”
孟连城笑了,一双桃花眼里带着莫名的笑意,随即问道:“那人叫什么名字呢?我想着,他既是清歌的朋友,我也是想认识的。”
宴清歌想了一会儿,似乎是相信了他的说辞,回答道:“晏容。他的名字叫晏容。”
孟连城听到这名字,瞳孔陡然收缩,晏容……燕北的太子?
他回想了一下刚才在筵席之上,那坐在自己对面的人,那太子看起来并不是什么天资聪慧之人,而且浑身都散发着酒囊肉袋的意味,唯独那一双眼睛与燕北皇极其相似。
清歌的朋友是晏容?
他暗自摇了摇头,觉得清歌的眼光极差。
与此同时,他心里又传来一股隐隐的庆幸,若是此人,那么他便有更大的把握抢回清歌了。
此时还在东宫享乐的晏容,完全不知道发生了何事,他还不知自己现在是真-人在殿中乐,锅从天上来!
“清歌,这夜已经深了……”孟连城想再说些话,将宴清歌哄上.床来。却不料话还未说完,宴清歌似是想到了什么,急忙的道:“是了,已经深夜了……”
“清歌?”孟连城喊了一声。
宴清歌急急忙忙的将衣服重新系好,然后说道:“我差点忘记了陪晏容睡觉,他会生我气的。”
此话一说完,不待孟连城再出声挽留,就急忙的使了个法术,从着窗子溜了出去。
孟连城起身一抓,就只抓到空气。
他看着自己空荡荡的手,衣襟散开,露出了健硕的胸肌。呵,每次都是这般,只能看着这人离开,自己却从来都跟不上。
他孟连城,偏偏不信什么天意!
*
独自一人用完晚膳的晏决,不说一言,便到殿外练起了剑。
他使用剑气将一旁的竹林枝节砍了个光秃,动作一气呵成,丝毫不拖泥带水。
他不知自己究竟练了多长时间,直到月上树梢。秋季的月,还是很大。
清冷的月光照落在地面,落下一地的月华。
晏决的衣衫早已被湿透,他停了下来,看着地面上被削碎的竹叶,不说一句话的回了寝宫。
殿内的热水早就已经备好,他沐浴完毕之后,便躺上了床。
只是,依旧没有多大的睡意。
一刻钟后,晏决起身推开窗子问道:“有人进来么?”
暗卫不知从何处飞至了窗前,答道:“无人。”
晏决放下了窗子。
他究竟在抱什么希望呢?
那人要是会回来,只会直接的出现在殿内,哪里还会被这些暗卫发觉?
晏决讥讽的笑了一声,重新躺回了床上。
又过去了一刻钟,晏决在床上翻了个身,双眼又再度睁开。
他颇有些无奈,伸出了手遮住了自己的双眼:“这样不对,晏决。”
“你不能如此。”
话音刚落,自己的被子上就传来一股重量,还有一阵发出疑问的声音:“不能如何?”
晏决一下子就睁开了双眼,就瞧见了坐在自己双腿上的宴清歌。
不知为何,他的心在这一瞬间突然间就不再空虚了,像是被某种东西塞满了一样。
晏决看了一眼宴清歌,就瞧见了她的头发有些散乱,还有衣领不知何时开了 。
“这是发生何事了?”
宴清歌用手捂住了嘴巴,小小的打了个呵欠,然后直接抱住了晏决,顺势躺在了他的身旁:“是……不是……朋友都喜欢……亲我呢?”
她的话模模糊糊,眼皮子要闭上了。
可是这句话却让晏决一下子就生气了。他早已经习惯了情绪不外露,可是这次不知为何,完全忍不住。
晏决一把将宴清歌翻了个身,让她正对着自己,声音带着一股子阴骘:“他亲你了?”
宴清歌有些迷茫的看着双手撑在自己的双肩旁边,整个人似乎没有双手的支撑就要压在自己身上的晏决,老老实实回答道:“当然没有……”
晏决脸色这才好看一点。
这时宴清歌又小声添了一句:“他只是像你这般,压在了我的身上,然后要扯我的衣裙……”
“是么?”晏决冷冷的说了一句,随后他一只手将宴清歌给扯了起来,然后凑上前说道,“清清不是一直都想知道,人类是如何交.配的么?”
宴清歌眨了眨眼睛。
晏决凑了过来:“那我告诉清清。我们人类交.配的方法就是男子脱掉女子的衣裙,然后压在女子身上、摸她、亲吻她。”
他的语气带着引诱,一只手却将宴清歌的衣领给扒开了一点,接着说道:“若是清清再随意让人脱了衣裙,那恐怕就会生一窝小兔子了吧……”
语调悠长,却让宴清歌气了一身的鸡皮疙瘩。
“我和你们人类交.配恐怕生不出一窝小兔子……”宴清歌辩解道。
晏决却不做理会,眼睛里闪过一丝复杂的情绪,有挣扎有犹豫,这些情绪交织在一起,彼此之间在做个挣扎,晏决心中千万种思绪闪过,皇位、冷宫……这些在他的脑海中一一闪过,最终却全部化作了虚无,只化作一张面容。
他看着宴清歌清澈的眼神,心里头一软,那些挣扎的情绪全部被击退。
你败了,晏决。
晏决听见自己的心底这么说道。
他也最终放弃了挣扎,情绪倾轧过来,他一下子就重重的吻上了宴清歌脖颈处,还用牙齿咬了一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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