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轻轻地拿下兰姨的太阳镜。
天啦,我骇得差点坐到地上。
兰姨那只瞎眼里,一个白球,对,塞进的是那个白球。
我认得,我太熟悉了,和风衣哥去古碑村时就见过,这不就是昨晚风衣哥丢出去的白粉球么,怎么到了兰姨的瞎眼里?
拿着白粉球心惊肉跳,无意间用了点力,竟突地破成两半,一张小纸条显了出来。
纸条上写着:乱说乱动死于乱命!
字很草,象是有人匆匆写上去的。
突地明白,白粉球早被人掰开,匆匆放了纸条合拢塞进兰姨的眼里,怪不得我一拿就成了两半。
这是说兰姨因为乱说乱动所以必死么?
妈地,这话如果细想,又象是一种警告。
警告谁?接触尸体的人。
这只能是我!
我在太平间,凭了我和兰姨的关系,我肯定要细看的。
风衣哥古怪的话刚说过,兰姨就死了。风衣哥说他昨晚受的冲撞太厉害,我是因血玉护体才没事,昨晚真的不太平呀。
“胡甜不会出事吧?”
一个激灵,想起风衣哥要我照顾胡甜的话,匆匆地赶往宿舍。
手机微信提示音响起,打开:徒儿,到古碑村口来接我。
刘古碑这老小子。
我打通胡甜电话,还在睡觉,爱理不理的,我倒放心了。
开车到了古碑村口,老家伙蹲在地上,一堆的野物。
看到我,老家伙一笑说:“还挺听话的,好好好,怎么啦,一脸哭丧像,死人啦。”
我一听,眼泪又下来了,“师傅,真死人了,兰姨死了,就是那个搞卫生的,您不认识,但在医院里她对我最好了。”
“屁话,死人再死一次,有什么伤心的,快,搭把手。”
刘古碑不以为然地朝后备箱放着野物。
“师傅,您是说,她早死了?”我骇然。
“三年前就死了的人,瞧你那出息劲”,刘古碑坐上车后座,“开车”。
我朝回开,还是不死心地问:“可我明明一直和她说话来着。”
“小子,为师第一天跟你说的话是什么,永远不要相信你看到的一切,有些人,要你死你就得死,要你活时,你就活过来,小把戏,不入流的小把戏。唉唉唉,臭小子,你往哪开?”
“回家呀!”
“狗屁,到那悬崖下。”
我将车开到了悬崖下。
刘古碑打开车后备箱,提出那些野兔呀野鸟什么的,突地朝着崖下摔。
我伸头一看,几乎骇得倒坐到地上。
我的个妈俟,蛇,成团的蛇,见野物摔到地上,一忽地全钻了出来,乱钻乱拱,野物瞬间没了影。
“师,师傅,这,这个,这个”
我几乎站不稳。
“不是见过吗,就那天我的那些宝贝呀。”
刘古碑站在崖边,很兴奋。
“你们让我上不去,我也让你们下不来,看谁玩得过谁。”刘古碑咕噜着。
“是把那天害我们的人堵在洞里吗,这些蛇是看守它们的?”我问。
“小子开窍了,学着点,蛇行阴路,我堵了你的阴路,看你还跟不跟我玩。”
刘古碑嘿嘿地笑着。
“师傅,这些蛇您养的呀,就是为了堵那些人吗,该堵。”
“以后还有大用。”
刘古碑说着掏出一个本,翻看起来。
我凑过去一看,上面记着些奇奇怪怪的数字,脑子一闪,突地想到,似乎在哪看到过。
字迹倒是熟悉。
我一笑问:“师傅,您还有记日记的习惯呀,您不是说现在都微信时代了吗?”
刘古碑嘿嘿地一笑收起本来,“有时记着玩。”
我慢慢地移动到小车边,后备箱还没有关上,那里面,有我前次买的折叠锹,轻轻地拿了出来。
刘古碑转身走向车,我呼地一把扑了上去,锹直抵他的喉咙,“是你害死了兰姨,说,你为什么害死兰姨?”
可能是我突然的狂怒一下子把刘古碑镇住了,没有动,任由我抵着他的喉咙。
“刚才我看清楚了,兰姨眼中纸条上的字迹,和你本上的是一样的,肯定是你搞的鬼。”我怒吼着。
“这呀!”刘古碑似松了一大口气一样,轻轻地拔开我的锹,我竟是踉跄几步才站稳。老家伙依然这么厉害。
“是我,又不是我。”刘古碑笑着说。
我瞪着他。
“送死货!”刘古碑脸一沉,“人心不足蛇吞象,保下她姑娘的命本来就够不错的了,还想自己也活着,搞不好,连她姑娘也会没命的!”
“她还有个姑娘?”我愕然。
刘古碑一笑说:“美人,你准喜欢,你也听说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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