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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元惜这个死丫头皮又痒了,说话也不挑场合。你放心,有啥委屈有我给你撑腰,再不济还有你九哥呢。”
我笑了,忍不住笑出声:“你什么时候还会给我撑腰啦?”
这个人从一开始就对我凶巴巴,我和九哥的事他从中没少作梗。不过相处久了,我知道凌睿所做一切都是为了阴烨尘,只是有的时候脑筋不比较直。
可是至少是真性情,比起那个颜臻可真是好太多了。
凌睿被我噎得顿了半晌,才道:
“你是阴九在意的人,从前那是觉得你这个人胆小又怕事,被人欺负还不反抗,性子软的跟海绵似的,九哥要是收了你,那还不得天天被你缠得死死的。”他撇撇嘴,很认真地说:
“不过人都是会改变的,你的改变我看在眼里。天命失衡,你家破人亡,可是你并没有被打垮,反而迎难而上。其实以你的资质并不适合做阴差,可这几个月你的进步着实令我刮目。孟倩的案子是你一路跟出来的;噬魂杀阵,杨瑛被杀,连我都差一点中溟烈奸计,而你从中调节,有时候我不禁在想,我这个当了几百年的阴差,有时候还不如你冷静。神屠一战,阴九把所有的一切都告诉我了,你肯为阴九舍掉自己的一条命,这是我幽冥一族欠你的!会馆被袭,我们损失惨重,你对元辉所言正是阴九想要说出来的东西。中元将至,前方路途未明,直到此刻也不见你眼底有任何退缩。月丫头,如果说以前我认为这世上没有人能配得上阴九,这句话我可以收回。”
凌睿目光诚挚,似有愧意夹杂其中,他微一低头,算是向我赔礼:
“璃月,你这个小丫头足以和阴九相配。”
我不由得握紧手指,心中似有一团火熊熊燃起,就好像小时候第一次还考试拿第一一样开心,那是努力付出得到回报的喜悦,凌睿的认可对我来说,简直比拿到阴差身份认证的定魂玉还要开心。
“谢谢你……”感动了半天,也嚅诺着说出这么一句话,凌睿也不太好意思,他一抹鼻头嘿嘿一笑,转移话题道:
“你知道我的意思就行了,说要给你撑腰也是真心的。要不然,阴九也不会饶过我。至于元辉他们,目光你不用在意,一个人的品质是在日积月累中体现的,这段时间阴九一直不让他们知道你,也是怕给你带来负担,毕竟前方路途艰难,他不想过早地让你暴露在所有人面前。”
我知道,所以当看到元辉错愕探究的眼神,也并没有觉得生气或者失落。
阴烨尘,他绝不会负我。
本想着努把力紧跟九哥的步子,提升自我好顺利入幽冥,没想到还意外圈粉,这突如其来的幸福让我一下子心情大好。
自此,我和凌睿之间的隔阂才算彻底说清。
“好了,你的好意我心领了,现在时间比较急,九哥又被述静叫去谈事,大火的事情还没解决,咱们还弄不清溟烈突袭的目的是什么。如果你真的要帮九哥缓解压力,还是赶紧去问问细节,看看有什么有用的没有。”
凌睿点头:
“我正要跟你说这件事,回来的路上,意外听见一个消息,或许对查案有用。”
“那也应该先告诉九哥吧?”
凌睿绷着脸:“他现在被述静逮住了,我咋说?我看你脑子还挺好使,不如你帮着分析分析。”
我有些为难,我不是阴差,而也不是会馆的人,如果让我去问细节,他们会不会有意见?
“你放心,既然元惜已经捅破你的身份,你只管问就是,他们不敢不老实回答。”
凌睿又开始犯二,我实在没忍住道:
“你是不是傻?问细节能逼着别人吗,我是什么身份,不过是九哥的妻子而已,代问已经越权,而且我看元辉他们也未必真的服我,我可不想落下恃宠而骄的骂名,你可别坑我。”
话虽这么说,可看凌睿满脸焦急,知道他得到的消息也一定十分重要,时间不等人,我想了个折中的办法,低声跟他商量。
凌睿听完以后眼前一亮,欢喜道:
“这个办法不错,你等一下,我去安排。”
酒店的豪华套间,落窗向阳,此刻日上三竿,农历七月的日头还没到正午就已经毒辣得不行,屋子里开着空调,倒是清凉舒适。
隔着一道浅薄的结界,越过一道屏风,却见凌睿坐在正中,对面三个快包成木乃伊的元系阴差,元辉、元清、元肃正襟危坐,等候问话。
这次会馆被袭,法阵失效,流火将几十年经营付之一炬,更有一百三十七名阴差惨遭流火焚烧。
自会馆成立以来,还没有遇到过这么惨重的损失。要不是会馆后堂有阴烨尘设下的法阵,只怕那剩下的一百阴差也不能幸免。
这是凌睿的奇耻大辱,他肯定上心,恨不得立刻就审处罪犯来。从他和九哥在B市分开时的对话,以及凌睿的简单表述,我推断出,大火应该是内部人作案,会不会是奸细?或者是临时倒戈的阴差?又或者溟烈破解了法阵,派人进去?
总之这一切,今天必须审出来。
阴司局的阴差全被烧死,他们的灰烬全部堆在前往后堂门口的路上,这一点也很是奇怪。
我隐在结界里,元惜陪我。一会案子由凌睿来问,该问的问题会由元惜传音给他。这样一来,既全了那些下属的面子,也为九哥争取道宝贵的时间。
阴烨尘和凌睿是兄弟,连凌睿都可以不顾一切地想办法支持他,身为他的妻子,我更义无反顾。
九哥的“侦探”能力我究竟学到多少,练一把就知道了。
这么想着,我沉下心,静静开始听凌睿的问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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