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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保护我心疼我,可今非昔比,我不再是与褚慧娴平起平坐的三太太,而是她的晚辈,她的儿媳,她在讨厌我痛恨我,连面都不露于情于理说不过去,从此以后她对我可以不仁,我看在穆津霖的情面上绝不能对她不义,孝顺赡养是一定要做的事。

我备了点礼品叫上文隽,开车送我出码头,往穆宅的方向去,他非常懂得礼数,车上一直沉默,不会和我不分大小开玩笑,只是快到目的地时他透过后视镜忽然问我,“我看嫂子眼熟,是不是以前见过。”

我问他去年冬天三太太生日宴是否在风月山庄忙碌过。

他说是,霖哥安排,他是统筹。

我笑着说,“去年这时候,我还是三太太。”

文隽握着方向盘的手一松,险些冲入旁边的隔离带,他非常惊愕的表情半天没有反应,我指了指前面的路口,“停在那里就行。”

他狠狠一踩刹车,仍旧没有从那份震惊中回过神,良久后他才说,“嫂子不是霖哥从周逸辞身边带回来的吗。”

我解方向盘的手微微一滞,“是。”

文隽不可思议笑出来,“嫂子到底…”

后面的话他问不出口,只好坐在驾驶位讪笑,我推开车门下去,隔着半扇落下的窗子看他,“在我心里,津霖是我最后一个男人。”

文隽怔了下,偏头凝望我,他没说话,眼底的神情尤为复杂。

我站在穆宅门外看到管家正送一名大夫从庭院出来,大夫神色凝重和他说着什么,他点头接过几包汤药,记下怎样煎煮和火候,大夫叮嘱完离开管家才从高大的松柏树后发现了我,他蹙眉喊了声三太太,我推开铁门进入,仰头看了眼褚慧娴房间的窗子,“大太太在吗。”

管家说在,我将提着的礼品交给他,“这药是给她的吧。”

他说是。

“那正好,你带我上去。”

管家根本不明白发生了什么,以周逸辞的性子,他也不会告诉任何人我抱着文珀逃走的事,即便是他这边的心腹,他也觉得很没有颜面,所以这边根本不会有谁知道我现在竟然跟了穆津霖。

管家带我走上二楼,一簇茂盛的君子兰后,木门紧闭,底下缝隙渗出一丝橘色的光。

随着缓慢靠近,熏香的味道浓烈刺鼻,褚慧娴香料点得越来越多,不知道她是为了安神还是为了信佛,正常人在屋子里呛得根本呆不下去。

管家敲了两下门,佣人应声打开,她第一时间发现站在管家旁边的我,平静的面容掀起层层骇浪,我朝她微笑,管家没有过多打扰,把药和礼品都递给她后就从二楼离开了。

佣人垂眸盯着手上的礼品,冬虫夏草,燕窝鹿茸,每一样都非常精致和昂贵,她每样都看过来后问我,“这是三太太的心意吗。”

“站在你面前这个女人,仅仅是程欢,她有自己的名字,而不需要用任何称谓代替。”

佣人笑,“程欢就能把过去抹得一干二净吗,如同从来没有发生和出现过。”

我双手交叉放在身前,“那都不重要了,我下定决心抛掉过去,为了津霖和文珀。”

佣人深深看了我一眼,她朝我点头,示意我在外面等,她转身进入房间将门关合住。门的隔音不知是不是改造过,我站在外面等了许久,里面都悄无声息,像根本没有人说话。

我知道这是褚慧娴给我的下马威,曾经都是穆锡海的女人,她必须装出作为妻子对妾室的容人之量,不能对我赶尽杀绝,毁我尊严与脸面,现在她以长辈姿态压在我头上,并不用担心她做得过分会遭来非议,就算她让我跪在这里,我为了求得她接纳,也不得不照做。

十几分钟后里头终于传出一阵窸窣的动静,慢慢逼近门口,我刚要抬头看,忽然门被用力拉开,迎面毫无征兆的泼下一杯冰冷茶水,水有一股味道,像是放了太久的陈茶,茶叶也枯黄,粘在我脸和头发上,散出浓烈的碱气。

我闭着眼睛,许久才从这样突然的事故中回过神来,我缓慢睁开,隔着雾气昭昭的水痕看向面前坐在轮椅上的褚慧娴,佣人在后面推着她,脸上面无表情,屋内是一片朦胧晦暗。

我张开嘴巴,吐出一枚茶叶末,用手指在眼睛上擦了擦,“我不知道该称呼您婆婆还是大太太。”

“住嘴。”

我刚喊出口,她疾言厉色打断了我,“你也配。”

她表情藏着刀,仿佛随时都要冲破皮肤朝我射来,“谁允许你过来,炫耀你夺走我丈夫,又夺走我儿子吗?拿着你的东西滚,永远不要踏入穆宅半步,不要恶心了老爷的神位,也不要恶心了我。”

她说完后让佣人把我送来的礼品扔出房间,那些坚硬的礼盒砸在我身上,触碰到骨头非常疼,我没有任何晃动,只平静站在原地,任由褚慧娴看着这一幕泄恨。

其实我想到我过来就会被她误解是在耀武扬威,炫耀自己的本事多厉害,几乎将她好端端一个家搅得四分五裂乱七八糟,当一个人痛恨另一个人,根本不会用理智去思考,只凭借一腔感性看待关于对方的一切,其实掠夺走她丈夫的女人从来不是我,而是之前那几任姨太太,尤其是惜蓉,爱屋及乌下他才疼爱周逸辞,因为她是穆锡海这辈子唯一没有长久得到过的女人,他放不下,他爱恨交加。而至于我,除了是他万般无奈利用的制衡品,我甚至不知道我得到过他多少喜爱。

除了初见的怦然心动,除了他爱我年轻的脸孔,在我与他儿子纠缠不清背叛欺瞒的种种恶行之下,心还装得下几分呢。

我将额前潮湿的头发捋到头顶,和她四目相视,“您讨厌我恶心我,可无论怎样都还是要接受我,与其痛恨得咬牙切齿,不如心安理得和平相处,就如您疼爱津霖,不忍心看他为难,而你我之间的不和是他为难的根源。我比他年轻很多,我也没有大多女人的娇纵和愚蠢,我不会让他疲惫,不会拖累他,我可以在事业与交际为他出谋划策,做他的贤内助,他的谏言臣。以后漫漫人生路,我陪伴他照顾他忠诚他,不辜负他对我的好,也不让您白白妥协。”

褚慧娴冷眼注视我,“你做的这些,并非世上女人找不到第二个能为他做,天底下唯你程欢才行。”

“难道不是只有我才行吗?但凡还有第二条路走,老爷会明知我是怎样的女人,还要把他的毕生心血托付给我吗?世间任何女人都能做津霖的妻子,只要能生儿育女,能相夫教子。可她们不了解穆家的一切,不了解周逸辞与津霖都是怎样的人,不了解他们生活的圈子,更在面对惊涛骇浪时,只能束手无策,而不敢迎面杀敌。”

褚慧娴忽然坐直身体,她瞪着我逼问,“你刚才说什么,老爷知道?他托付了你什么。”

我低下头,拨弄手上戴着的戒指,“您不必知道。对津霖没坏处。”

我看了一眼四仰八叉的礼品盒,弯腰捡起来,归置整齐后堆在墙根的君子兰旁边,“您看不惯我,是因为我留给您的印象就是个为了权势钱财不择手段,父子通吃的狐狸精。我承认我不是什么好女人,不清白也不单纯,配不上您精心教养的津霖,可如果我生在显赫高贵的家庭,有一位好母亲,我也不会走向这条路,普通百姓得到的东西,和高高在上的名流,怎么能相提并论?”

褚慧娴不语,她过激痛恨的神情已经平淡许多,我偏头看了眼天窗泻入进来的一丝黄昏,“今天来是我出于礼数,如果您看我厌烦,我也尽量避免出现在您面前,不过您有任何需要,我还是会侍奉床前,与津霖一同尽孝。”

我说完这句话后对她鞠了一躬,嘱咐佣人照顾好大太太,我转身朝楼梯口走去,褚慧娴在我迈出几步后忽然开口说,“你会对津霖忠诚本分,情深意重吗。你那些不堪入目的过往,那些恶毒淋漓的手段,你敢发誓永远不用在他身上吗?”

我脚下倏然停滞,注视着面前一级级擦得透亮的楼梯,“对于感情和婚姻的无助,您很清楚那是怎样的感受,我之所以明白您每一分苦楚,都因为我也感同身受,也从这样的煎熬里走过来。我给老爷做妾,给周逸辞做情人,我甚至还有其他不想回首也不敢回首的往事,齐良莠多么想取代您,我就有多么想取代白玮倾与梁禾依,四十年漫长岁月,您对老爷死心了吗?我不需要那么久,我只要短短一年,就对周逸辞心灰意冷。津霖不只是我的恩人,他更是我的丈夫,丈夫两个字给了我这辈子无法复制的尊严与感动。一个是把我当作笼中鸟当作宠物豢养的男人,一个是把我看作妻子将我的骨肉视如己出的男人,如果不对津霖忠诚到底,我程欢死无葬身之地。”

褚慧娴没有说话,她在我身后良久沉默,我等了片刻,最终只等来空气内的一片死寂。

我从穆宅出来,身上十分狼狈,风一吹湿漉漉的衣领又硬又寒,像刀片似的割得皮肤生疼。

我拉开车门坐进去,文隽看我这副模样问我是挨打了吗,我说被泼了杯水,他当然心知肚明在穆宅有谁敢泼我,他安慰说,“再等等就好了,时间能打败一切看不顺眼。没有过不去的坎儿,不过嫂子确实有胆量,自己一个人也敢来。”

“津霖怕我受委屈,不可能带我来,除非大太太肯松口,但她对我敌意太深,主动松口那天遥遥无期,我好歹要做个样子,不能躲起来不见人,那说出去就是我不对了。”

文隽将车掉头,沿路边缓慢驶出小区,我用毛巾在被浇湿的布料上擦拭着,余光不经意落入窗外,从对面街口拐入一辆黑车,正好和我这辆车擦身而过,紧贴着相距不到两公分,后视镜险些碰撞在一起。

“他大爷的!”

文隽脸色惨白,猛朝左摆动,他怕两车相撞伤到我,因为我并没有系上安全带,相比较他的惊慌失措,对方司机却开得很稳,没有半点摇摆,只能用蓄意而为来解释,正常情况下谁都会慌张。

我透过敞开的窗子看向那辆车中,吴助理正稳健把持方向盘注视前方,车后厢坐了一个男人,茶色玻璃将人影涂抹得非常模糊,不过那半截车窗正在极速摇下。

文隽失衡跌撞入路旁的灌木丛里,骂着街往后倒车,那辆车也减缓速度,随着玻璃降落,露出半副身躯,银灰色西装在微醺的夜色中闪烁出凛冽的寒意。

我认出上面的银色纽扣,心里骤然一慌,抓着衣摆的指尖猛地擦过座椅,上面划出一道白痕,周逸辞的脸在月光照耀下时明时暗若隐若现,他嘴角噙着一丝意味深长的浅笑,和我对视着平行掠过,惊鸿一瞥的霎那仿佛世纪般漫长的定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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