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章 雾中大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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走过沙滩，步入海岛矮丛林温度有明显变化，里面半点风丝儿没有，除外面海水潮涨潮落声，林间十分安静。

不知怎么回事，我进丛林后反倒没了那种被人盯住的感觉。

因为矮树只有两米左右的高度，几人弯腰前行，我跟在陈雪身后手握步枪弓身观察擦肩而过的海岛植物。

矮树最高不过两米，树皮看上去有种干枯感，仿佛经历漫长岁月已枯死很久，但偏偏枝繁叶茂。地面布满枯枝败叶，借着从树冠散射下的斑驳阳光可见气根纵横，还有大批藤蔓纠缠，稍不注意就会被绊个跟头。

矮林中无声无风，湿气堆积，地上堆积大量腐叶居然没什么味道？我有点奇怪。

胖子跟在我身后，他是整个队伍的末尾，因为林间太安静，他感觉不太舒服，就小声向我嘀咕：“苏洛，这破林子连个虫鸣都听不见，怎么可能还会有人。我估摸着，这岛上一定不存在什么文明遗迹。”

我警惕四周，回答说：“跟在林老师身后三个月，我看你左耳朵进右耳朵出什么都没记住。一个地方的环境过去和现在会有很大变化，我们不能根据现在的情况去评判过去如何。这处岛上既然存在植物，以前未必没有动物生存，可能是出现什么变故才导致动物消失彻底变成植物的天堂。”

说起植物，我用手指敲敲前面的陈雪，问：“嘿！这岛上的植物有你认识的么？”

陈雪手上拿着她一直挂在脖子上的照相机，一路已经拍了几副照片，她说：“目前还没有，我照了几张相片，等我们回去后洗出来交给一些植物学专家看看，没准这座小岛还从未被人发现，上面的植物也都是新物种。”

胖子指着身边一棵矮树说：“这不就是小一号的椰子树么，我都知道你俩没见过？”

陈雪摇摇头说：“我们常说的椰子树为棕榈科椰子属常绿乔木，主要有绿椰、黄椰和红椰三种，一般能长到25米以上，树干笔直，无枝无蔓。眼前的海岛矮树虽然主干、枝叶和椰子树十分相似，但已知椰子树中并没有这类小型椰子树，而且你们仔细看，它的树枝上长有共生性的藤蔓植物，这和我们所知的椰子树也相差甚远。”

陈雪不说我还没注意，矮树枝干上的藤蔓植物并不是从别处爬上来，而是和矮树共生，由内生长出来的。

我凑近看看，问陈雪：“你确定他们是共生关系？我怎么感觉这个藤蔓植物更像是寄生物种。”

陈雪拿起相机对准矮树枝干上的藤蔓植物按下快门，闪光灯刺得我和胖子睁不开眼，她说：“这只是我的猜测，具体它们之间是什么关系我也不清楚，所以要找植物学专家寻找答案。”

步行半个小时，我们发现林间道路越来越通畅，前面海尔兴奋大喊道：“我的天啊！真是太神奇了！我还以为整座岛屿都是低矮植物，想不到中心区域的植物居然能生长的如此巨大！”

一路走来，身边海岛植物彼此间隙越发宽阔，个头也不再似海岛外围两米高的小矮子，我们已经不需要弯腰在林间前行，诚如海尔所说，现在身边的海岛植物各个无比庞大，看那参天古木恐怕要五人合抱，上面还有成人手臂粗细的共生藤蔓缠绕。

不止海尔，所有人见到这么多参天古木都很兴奋，不禁想象这些海岛巨木在此生长多少年了？我虽没表现出心底震撼，但心情和海尔差不多，怪不得说读万卷书不如行万里路，世界的神奇总会超越人类的想象。

胖子望着四周古木摩拳擦掌，指着一边像极了椰子树的海岛古木对我说：“老苏，你说咱要是把这些木头都给拉回去，那得卖多少钱？”

我不由得无语，胖爷的脑回路从来没让我失望过。

陈雪在旁边笑道：“这些可都是珍稀树种，你要是敢锯断了，那些植物学家不找你拼命才怪。”

胖子嘿嘿一笑，说：“开个玩笑~开个玩笑，有句老话怎么说来着？十年育树，百年育人。要我说啊，纯属放屁，有几个人能活百岁的？和动辄成百上千年轮的树木相比，人类就是个小屁孩儿！动手锯掉这些活化石，别看胖爷勇武却也下不去手。”

六人中，贝克始终保持着英国绅士的气质，即便见到如此多的古巨木林也优雅得当。他来到我们身边笑问：“之前就听三位在后面讨论什么，是说岛上植物么？”

陈雪点点头，贝克转头看向身边一棵十余米高的海岛古木，观察后说：“这好像就是椰子树？不过因为海岛强磁场环境突变了？”

四人未下结论，海尔在前面招呼：“伙计们，前方有东西！”

四人立刻被海尔吸引注意向他那边走去。不多时，看到海尔正围绕一根半截腐木转圈观察。

所有人围拢过去听海尔说：“这应该是个路牌，不过年代太过久远，已经只剩半截支撑的腐木。”

陈雪拿起相机立刻拍照，贝克有点难以置信，头上帽子都差点掉了兴奋道：“如果有路牌，那是不是可以证明这里至少曾经存在过人类文明？”

我看了一眼腐木没什么兴趣，腐烂程度太高，没有任何参考价值。

相比这根烂木头，我更在意古巨木林阴晦潮湿又十分安静的环境。

高大树木上无数粗壮藤蔓如同一条条巨蟒盘卧在高处俯视着它们的猎物，不知何时，远处树林间渐升起白雾。

我害怕从林间腐败物中生起的白雾有毒，就叫胖子陈雪戴上口罩，然后对所有人说：“今天到此为止吧，这林子我怎么看怎么感觉有些诡异。等明天全副武装后再继续往深处查看。”

胖子巴不得早点打道回府，陈雪对我的意见略作思考点头同意，但贝克看到半截路牌心中激动，戴上口罩对我们说：“不过是海岛雾气，海边昼夜温差大很常见。用不了多久就会消散，我的直觉告诉我海岛中心一定有什么，时间尚早，我们再继续往里看看吧。”

所有人目光最后落到海尔身上，他是探险队的队长，此刻他的意见将决定我们几个人是去是回。

海尔并未说话，用行动告诉我们。

他打开医疗包，从里面取出好几个口罩，用酒精打湿后全部戴上，总计三层。

我心头明了，他这是要继续前进。其他人有样学样，我和胖子互相看看尽管心头不满，但现在不是闹别扭的时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