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2话 源启·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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时间稍微回溯。

9月3日，星期二，晚九点，碧波。

昏暗的下水道里，错综复杂的通道连接着碧波学院整个排水系统。

在一处隐秘的角落的暗门后，是碧波的地下实验室。

“信已经给他了。”

一个略显沉重的腔调穿梭过桌上的瓶瓶罐罐，飞进坐在昏暗灯光外的女人耳里。

“教授总是这么可靠。无论是当时，还是现在。”

女人的上半身都藏在灯光外，仅露出一双翘起来的腿。她似乎正坐在桌子上。

“在你的印象中，我还是个挺不错的人。”

男人一边调试着试剂，一边有心没心地说着。他也不在乎这个问题的答案，只是客套话。

“除了因思想比较前卫而做出些无法理解的举动外，教授在我这里的确有个好印象。”

“过去无法评定未来，我在你面前……没有任何话语权。”

男人放下手里的试管，拿起一个装满液体的小瓶子，转身递给了女人。

“不是毛发生长液吧？”

比她的手更快的，是她的笑声。

“你可以不喝。”

“开玩笑而已啦，教授你总是板着个脸，就像是谁欠了你一个亿似的。”

女人的手从黑暗中伸向灯光下接过了瓶子，那是一条血肉绽开的手臂，还有几滴新鲜的血液正汇聚在手肘，啪的落在地上。

“忍着点。”

他又取来绷带，为女人缠上。

“没事没事，也就是比被火烧轻一点。”

女人拧开瓶子一饮而下。

“你说不会干涉我的任何行动，那你来找我的意义又在哪里？应该有比我更可靠的人吧？”

男人的问题让女人有些为难，倒不是无法回答，而是不知该如何回答。

“意义嘛……嗯……”

女人另一手托腮，伴随着嘴角的微动挤出一丝对疼痛的抵抗。

“换个问法，你为什么要来找我？你应该知道我会做什么，而且……对你毫无帮助。”

“知道。但那跟我有什么关系？放心，教授，你的那点小动作真的不会有什么大影响。”

“是吗……”

男人此刻的心情有些复杂，他裹完绷带之后站起身。

“想好在这里的新名字了吗？我帮你弄到身份证明。”

“白伊……不不不，让我想想。白……白小路吧。”

回到9日，晚十二点。

碧波南城美术馆。此时不知为何，美术馆内警报迭起，更有几辆警在来这里的路上。

“我说了不让你碰那个红色的装置！”

两个人一前一后地跑着，前面的那个人怒斥到。他一头金发，个子有点矮，长的也有几分秀气。

“那里有三十个红色的，鬼知道你说的是哪个！”

后面的人反驳到。他的头发是银色的，虽然个子和前面的人差不多，但面貌多了点稚气。

“那你干脆就一个都别碰！”

前面的人手里还攥着一卷画，是来干什么的一眼就明白了。

他们来到降下来的绳子旁，却发现上面已经封死了。

“我‘盗贼’的名声就要毁在你的手上了，我亲爱的弟弟！”

金发挠着脑袋在绳子旁来回踱步。

“快用你那无敌的‘不平等交易’想想办法啊！”

“是‘不等价交易’！还有……你给我闭嘴！我正在想……”

他跑到一堵墙边，将手放了上去，但又迅速缩了回来，像触了电一样。

“有稀土元素……”

（回顾：稀土元素有抵制X能的作用，被用作反超能力材料。）

“不过不是很多，这点程度……我还可以应付。过来扶我一把！”

银发赶到他的身后，搀起金发的另一只手臂，随时做好发力准备。

金发再次将手放到墙上，随之而来的是半个身体的无力感。他强支撑着，慢慢闭上眼睛。

十秒钟后，他瘫倒在地上，拼命用力指向不远处的支撑柱。

“那个柱子……三米高的位置有一处很小的断痕，但……里，里面却已经碎了。用力砸！我背包里还有凿子。”

银发听完点了点头，三两步拿上两个凿子。他先是将一个凿子用力扔至柱子上离地两米高的地方，然后猛的跳了上去，踩在凿子上。凿子钻的很深，就剩了个把手在外面，刚好能支撑他的重量。

这一系列的操作若是有其他人看见，定会纷纷拿出手机录像。

“哥，快让开！”

银发等金发离开墙边，将另一只凿子用力插进裂痕里。

只听“轰”一声巨响，坍倒的石柱砸坏了墙壁。外面的警灯也照了进来。

两人慌乱之下跳出去，趁着警察还没围住的功夫钻进了下水道里。

没一会儿，两人从南城码头的下水井口爬出来。不远处的美术馆依然是警灯通明，但已经跟他们没了关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