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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荆天翊偷袭杀死无双后，这片地带再次恢复了平静。不知过了多久，又有两个人来到这里了，却是李斯请的那个卫庄，和他身边的那个红衣女子。这女子和无双一样，是卫庄手下四天王之一，名为赤练。他们停在了一棵树前，看着树上的剑痕和血迹，默然不语。

“就是这里了。”赤练说道，“这是......无双的血。”

“你不必难过，无双死的速度很快，比他感觉到痛苦的速度还要快。”卫庄看着那道穿树而过的剑痕，眼中闪着精光。

“这是......盖聂的百步飞剑，一刃断喉？”赤练问道。

“虽然断喉，出手的却不是盖聂。”卫庄说道，捡起地上一片半残的树叶，嘴角的笑容慢慢扩散开，没想到啊没想到，“他的剑术，居然已经达到了这个程度。”

“他？”赤练奇怪的看着卫庄，突然想起了之前李斯提到过的，除了盖聂外的另一人，“是那个‘狂剑客’，荆天翊？”

“就是他。”卫庄道。

“荆天翊，倒是听说他杀人时心狠手辣，绝不留情，在江湖上凶名很盛。没想到他居然会和盖聂在一起。你似乎也对他也颇为熟悉。”赤练好奇地问道。她从未见过，卫庄会如此在意一个除盖聂之外的人，并对他很熟悉的样子。

“哼！江湖上成名的剑客，谁杀的人少了。”对荆天翊的凶名，卫庄毫不在意。他嗤笑了一声，语气却是感叹不已，“却是想不到，当年在鬼谷的小鬼，已有如此成就！”

“鬼谷？莫非他也是鬼谷弟子？”听卫庄话中透漏的意思，赤练顿时奇了，“鬼谷弟子不是只有两人么？”

“不错。鬼谷派每代只收两名弟子，便是我与盖聂。当年他独身一人来到鬼谷，不知使了什么手段，师父竟打破了鬼谷百年来的惯例，收留了他。并对他悉心教导，他也确实是个武学奇才。”卫庄脑海中浮现了当年初次见到荆天翊的时候。当时，荆天翊站在他和盖聂面前，师父就如他入鬼谷时，向他和盖聂介绍荆天翊。

【聂儿，小庄，他是荆天翊，你们可以叫他小翊。从今天开始，他和你们一样，是鬼谷的第三个弟子。】

小翊，你果然不再是当年的小鬼了。

“这样才好。”才更有打败你的价值。

看到卫庄如此，赤练却是对荆天翊起了些兴趣。

鬼谷第三个弟子。光是这个名头，就足够让人惊讶不已了。

“这个村庄里都是些什么人？”卫庄问道，“无双一战以后，整个村庄一夜之间，全部转移，行动相当干净利落。”

“据我调查，他们是楚国的流亡贵族。楚国灭亡后，他们隐居在这里，躲避秦军的追捕。”

“嬴政最担心的楚国流寇？这里的是哪一族？”

“楚国灭亡后，项氏一族是朝这里逃忙的。”

“就是那个临死前喊出‘楚虽三户，亡秦必楚’的项氏一族？”

“没错，他们原本是楚国最强的一族。”

卫庄冷笑一声，颇有些幸灾乐祸的意思，“嬴政虽得了天下，却在自己家里，留了那么多仇敌。”

“我已经传信给苍狼了，他会即刻追击，前去追踪。”赤练道。

“苍狼？”卫庄声调微扬，冷笑道，“荆天翊对付他，不费吹灰之力。”

“那我让他即刻回来？”

“不必。不说来不来得及，即便他接到了你的传信，也不会乖乖回来的。”就算即将失去自己的得力手下，卫庄也似毫不在意，“项家的人，与我们无关。但若他们阻碍我们的行动，就是我们的敌人。”

他话音刚落，却突然将手中的树叶向后一扬，树叶穿过层层树木，最后准确无误的刺入一人的手掌，其蕴含的大力竟将那人的手钉在了其后的树干上。

原来从他们踏入这里，就一直有人在监视他们。却是项氏一族撤离留下的传递消息的人，刚刚那名护卫想发动树上的机关弩箭，不想早已被卫庄察觉。

“项家还留有尾巴在这里。”卫庄走到那个护卫面前，玩味的看着他，“正好让他告诉我们，盖聂和荆天翊的去向。”

赤炼妖绕走来，媚笑着伸出手臂，一条赤练王蛇顺其而上，爬到了那个护卫身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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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此时，荆天翊他们和项氏一族人一起，驱马来到了一处荒废的平原，这里房屋破败，寸草不生，一匹匹独狼正穿梭于各处，寻找着食物。一队秦兵正驱赶着流民。这群流民拖家带口，老弱病残都有，在秦军的鞭策下，一步步向前行着，不时有人倒在地上。那副凄惨模样，让人看得心生不忍。

“喂，我们这是要去哪里啊？”天明和项少羽坐在马车顶部，天明问道。

“说了，你也不会知道的。”

“你们这次离开，不打算在回家了吗？”

“家？”项少羽眼神黯淡下来，“那里不是我们的家。我们的家在很远的南方。”

“那你们躲在深山里干什么？”天明好奇地问。

项少羽瞥眼瞅天明，玩味的笑道，“你对周围的事，好像都不怎么了解啊。”

看项少羽脸上明显的轻视，天明气不打一处来，“什么意思，你是说我很笨吗？”

“现在除了秦国，天下的老百姓都没有家了。”项少羽转过头，看向远处，恨恨咬牙，“都是嬴政那个暴君。”

“少羽，小心点。”听项少羽的话，底下的车夫提醒他。项少羽却是没有理会，“总有一天，我要推翻那个暴君，让天下人，都能自由自在的生活。”

荆天翊听了，瞅了一眼项少羽，没有说话。

为了天下人？笑话！

乱世人命不如狗。这个天下，又有哪个王真正在意过这群百姓的生死？

他在马上，看着远处那群被秦兵驱赶的流民，脸上既没有对这群流民的悲伤怜悯，也没有对嬴政的气愤，只是无尽的漠然。

这便是，这个乱世中，弱者的处境么......

妻离子散，家破人亡这类事，他在各国游历的时候就已经看尽了。每次看到那些被乱世残害的百姓，他只是更加深了心里的想法，那就是，不论怎样，他都要得到力量。（怎么有点佐助的感觉？）比任何人都要强的力量。

他比任何人都要清楚，力量究竟有多重要。记忆中的那场忍界大战已经模糊不清了。但有一种感觉，他却是记得很清楚。那是他被人用苦无划破喉咙，堕入黑暗的时候。面对死亡的那种恐惧和无力感，他绝对不想再尝一次了。

不错，没有力量的人，终究只能成为让人随意践踏的蝼蚁，他绝不会让别人来主宰他的生死。

而天明听了项少羽的话，不屑的打量着他，“就凭你？”

“凭我们项氏一族，还有各路的英雄豪杰。”项少羽非常自豪的挺起胸膛。

“项氏......一族？”天明歪头，貌似很认真的思考，然后摇摇头，“没听说过。”

“那是你笨！”项少羽轻哼一声，似对天明的孤陋寡闻很是不满，“七国之内，怎会不知项氏一族的名头？”

“那你们楚国怎么会被秦国打败呢？”天明撇嘴问道。

“这笔账，迟早是要算的。我们项氏一族是最强的！”

“再强？有大叔和我大哥强吗？”天明骄傲的扬起头，在他眼里，没有谁会比盖聂和荆天翊还强。

“我说的是领兵打仗，不是指剑法。”项少羽以朽木不可雕的眼神看着他。被这种眼神看，天明安能服气？

“打仗你们也不能算是最厉害的。前一阵子，在残月谷，聂大叔和大哥两个人，哦不不不，”想到什么似的，天明立即改口，“是我们三个人，把六百个秦兵都打败了！”

不远处的荆天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