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晨左二正要扯嗓子再战,秋杀干咳一声:“好了好了,你们一见面就吵个没完,稍微消停一会儿,”说罢转头向裴二,面色严肃问,“你刚才说昨晚你看到了柳承?”
裴二撇撇嘴,不再和晨左二干瞪眼,点点头道:“没错,就是那个去年背叛楚冬阳的柳承。”
“为什么同一个VR场景,竟然有两队?”秋杀越发觉得奇怪,“确定吗,还有其他人吗?”
“我非常确定,昨晚战后,整个营帐我都找了个遍,不是些大叔就是些乳臭未干的小屁孩,跟他们聊天,柠高的校训都对不上,确认没有其他柠高的学生了,”裴二说着,把两人扯到一边,“柳承的事暂时搁一边,这个VR场景的秘密我得先跟你们说了。”
“什么秘密?”
“这场战争,是真实存在过的,”裴二瞥向晨左二,“还记得你读的华夏历史吗?上个世纪五十年代初,华夏和东瀛的摩擦并没有因为世界大战的结束而减少,反而愈演愈烈,在边境上,曾经有过一场虽小,但却关乎两国胜负的战争,名为‘小山战’。”
晨左二一头雾水:“边境战争这么多,你怎么确定咱们这场战争是真实存在过的?而且除了‘小山战’外,还有很多小型战争,比如‘铁头役’、‘守龙王’、‘罚山河’,数量繁多,数不胜数。”皱着眉头,晨左二问,“你就别卖关子了,这场小山战,到底有什么特别之处?”
“我自然有我确定的原因。守护小山战的领导人,名为李云龙。当时你说和小时候看过的一部经典抗日剧男主角的名字一模一样,所以记得清楚,还记得吗?”裴二不急不缓,徐徐说道。
“你是说?”
“刚才我们的领队名字,就叫李云龙,”裴二补充了一句,“湖北黄安人士。”
望着还没走远的领导,晨左二咽了口口水,缓了几秒钟,才缓缓说道:“我的妈,所以这场战争,就是小山战?”
“我不知道柠高是怎么还原的战争细节,每个场景、每个人物都太逼真了,”裴二早就想过这个事情,现在想起来仍是冷汗不止,“这场VR不会是楚冬阳说的今年第一次使用的VR,这场考试不简单。”
“你们在说什么?”一旁的秋杀没有晨左二和裴二的默契,他仿佛在听一本无字天书,摸不着头脑。
晨左二接着裴二的思考方向,顺口说道:“秋杀,你还记得姚哥抽烟用什么点烟吗?”
“火柴?”秋杀顺嘴答道。
“昨晚军帐中照明用的是什么?”晨左二继续问道。
“煤油灯。”秋杀答,“你的意思是,这些老旧的事物,不可能出现在军事化发达的现代场景?”
“这场战争,是华夏和东瀛战争末端的几场决定胜负的小战争之一,名为小山战,”裴二解释道,“这场战争的结果,是华夏和东瀛两队皆灭,”似乎觉得这样说略有歧义,她顿了顿补充,“全灭。”
“我们现在正在历经的这场战争,在五十年前已经发生过,这里的每一个人,都按照历史认真还原,”裴二深入解释,“这场战争的结果是,华夏的人死绝,东瀛也没人能活下来。”
深吸了两口大气,秋杀瞳孔收缩道:“真的?”
“真的,”说出口后,裴二反倒轻松了许多,她胡乱擦了两把脸,望向晨左二,“这场比试的背景清楚了,咱们要胜利的条件也已经水落石出。”
“没错,”晨左二点头,“我们要让这场双方皆团灭的战争,变成华夏取得最终的胜利。”
“包括柳承小组,我们柠高十人,就是这场战争的变量。不出意料的话,东瀛应该也有十人。当固定的历史事件,遇到五十年后的两国高中生时,到底会有怎样的变数,”晨左二说,“是我们华夏胜,还是他们东瀛赢?我想,这就是柠高的考题了。”
“能设计这场考试的人,真不简单,”晨左二由衷道,“让最年轻的人,去打过最古老的仗。”
——————
集队时间,营地空地。
柳承望着远处姗姗来迟的四人,表情玩味。
虽然这场比试的场景和事情走向还没有摸清楚,但是考试终归是考试,柠高的学生只能绑在一起。即便这一次没有和楚冬阳在同一个五人小队里,此时的性质也是相同的。
今年遇到我,你又没机会了,更何况,我还有四个志同道合的成员一起干扰你?
所以,倒霉蛋楚冬阳,跟你那群东拼西凑的队友,做好心理准备,明年再来吧!
通过内部渠道,他知道许多新生不知道的秘密信息,比如此刻边境战场的底细,比如外界媒体正在直播他们的考试。
他也没有忘记给CH媒体递的一封楚冬阳去年故意让败的信。虽然是一封造谣信,但是即便媒体选择将信将疑,也会不自觉加重监视楚冬阳行为的目光。楚冬阳做多,便错多。即使是一个小小的无心之举,很可能会被媒体曲解成卖国求荣的大罪行为。
只要让这个看似什么事都云淡风轻的楚冬阳在这次考试中恼羞成怒,主动挑衅自己,触碰柠高考试时不能伤及队友的规则,更好些,让他彻底身败名裂,那么他和东瀛朋友们的约定自然水到渠成。
甚至不用自己动手。
当然,他也不敢太过明目张胆,毕竟老师在考试前曾经做过告诫。
一切,只要潜移默化,悄悄进行即可。
想到这里,柳承的嘴角又翘起了几分。
“柳承,”远处的楚冬阳经过柳承身边,面无表情道,“你的军装帽子带歪了。”
柳承正正自己的帽子:“多谢提醒,”然后微笑回道,“帽子带歪了不要紧,重要的是做人的心不能歪,你说是吧,东瀛的好朋友,楚冬阳?”
楚冬阳皱着眉头回望柳承:“你说什么?”
柳承哼哼一笑:“我没说什么,实话而已。当着大伙儿集队的面,我倒是有好几个问题想要问问你。昨晚东瀛为何会突然袭击我华夏营帐,还偏偏挑在李营长外出的时间?你楚冬阳昨晚又在何处,为何全身连处轻伤都没有?更可笑的是,昨晚我可是看到你在李营长的营帐里摆弄电报机,是在和谁发送信息呢?该不会是和场景外的妈妈发送平安邮件吧?”
“这些,你倒是跟我们解释解释?”柳承故意提高音量,将周围正装集队的军人们目光都吸引了过来,随着他一声声看似义正言辞的质问和痛心疾首的反讽,集队的众人炸开了锅。
“什么,昨晚的突袭竟然是有人泄露了李营长不在军队的消息,这人还是我们队里的人?”
“这种狗叛徒,害得我那才刚成年的弟弟失了一条胳膊!”
“不可饶恕。要让他接受最严重的惩罚!”
群众声讨声起,所有人看向被晨左二、裴二、秋杀三人护起来的楚冬阳,一副慷慨激昂的模样。
效果达到,柳承内心暗喜,表面冷哼一声:“昨晚没有马上揭发你,忌惮你从军之前是九段修行者,也是没想到你电报机一发,东瀛国竟然如此迅速就摸到了我方大本营突袭,现在我揭发你,是因为我身后有我华夏百位痛失袍泽的正直军人,你即便暴起伤人,我也一点不怕,尽管来便是!”
这一方慷慨陈词让柳承占据了正义光环,晨左二几人根本没想到柳承竟然卑鄙到这种程度,将自己做过的事分毫不差地栽赃给别人,还打着大义的名号反咬别人一口?
此时,和柳承配合默契的四个同队队友也纷纷心领神会,开始现场编撰楚冬阳昨晚发送电报的细节,如何绕过兵丁,如何取得军帐中队员的信任,.knshu.c如何制造不在场证据等等,楚冬阳还没开口为自己辩解,他在众人的眼中已成了一个十恶不赦的大坏蛋,
“杀了他,为死掉的兄弟们报仇!”群情激愤不多时,便有热血上涌的年轻人举起步枪大神吼道,一时间人声聒噪,军帐中更加混乱不堪。
就在晨左二四人百口莫辩,即将成为众矢之的之时,一声枪响打破了宁静。
“砰!”
一声,瞭望台上,一个少年将视线从一把大狙的瞄准镜上挪开,伴着被风吹得袅袅飘散的硝烟,恶狠狠道:“谁敢动我队友试试?”
“邓烬!”晨左二抬头看去,邓烬正在调整***的位置,向他们点头示意。
“哪儿来的毛头小子,军帐中不可擅自用枪的规矩没听过吗!”听到枪声之后,适才带着裴二出勤的李营长骂骂咧咧地从一处营帐钻出,望向瞭望台,正想对瞭望台上的邓烬臭骂一顿,却突然发现将楚冬阳几人围住,举止怪异,不断声讨的人们。
“等会再收拾你。”向瞭望台上的邓烬指了指,李营长转身向人群走去,“你们这帮家伙,不好好集队,聚在一起干嘛,跳舞呢?”用手摸了摸枪把子,径直走向被人群围住的楚冬阳几人,遇到不肯让道的,便一把推开,嘴边嘟囔:“滚开滚开,小兔崽子当我路了!”
不一小会儿,他便看到了被围在最里,对峙的柳承和楚冬阳。
瞥了一眼楚冬阳,又瞥了一眼柳承,李营长骂道:“怎么回事儿,谁给老子说道说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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