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曹尚瘦了很多。他不但心理疾病严重,他吃饭也成问题,就快厌食症了。
他的脸看上去很憔悴、苍白无血色,两眼空洞无神,胡茬好几天没刮了。
他站在飞机前出神,父母正跟尉岢说话。
尉岢看着曹尚这木呆呆的样子,心底只有叹气。
“你到了那边,可别再吃那么少了,营养都跟不上,快瘦成猴了。”
尉岢的关心,曹尚虽然听到,但也没有反应。
不点头也不摇头,就像是失魂的木偶一般。
这就是所谓的行尸走肉吧,死气沉沉的,毫无生机,只剩下一具躯壳。
尉岢捏了捏曹尚的肩膀:“你手机的音乐,我帮你都删掉了。暂时就别听那些吧。”
这话的意思只有曹尚能懂。
他手机里原来都是米宣霏的歌。但他这次远离家乡,去国外静养,是不能再受刺激得,最好是连米宣霏的歌声都别听到。
尉岢很细心地删掉,也是为曹尚好。
曹尚木然地看着尉岢,一句话没说,转身往飞机舱门走。
尉岢看不到曹尚在转身后,眼底那凄然的神色。
他像是这一去就到了另一个世界,他站在机舱门口,停顿了一会儿,揣在裤兜里的手,紧紧攥着,下唇已经被他咬得出血了。
可曹尚始终忍着没有回头,他也怕……怕自己一回头就忍不住情绪失控。
醒来后这么久,此刻,曹尚第一次感觉很清醒,也更坚定了要离去的决心。
他也希望再归来时,可以变成曾经那个阳光的自己。
曹尚的病情,不仅是因为米宣霏。她只是个诱因,而追根究底是曹尚醒来后无法面对自己,总觉得失去了整个世界。
对现状的恐惧和不安,造成了他的心理病态。米宣霏结婚的消息就是导火线。
现在的离去,对曹尚是最好的选择。
远处,角落里,一男一女在注视着这边,但没有靠近。
安静的在不被注意的角落,望着曹尚上飞机。
任风锦将米宣霏的手握着,传递给她温暖。
她望着远处那架飞机,望着曹尚的身影,心里没有恨,只有诚挚的祈祷。
希望他能开始新的生活,找回原来的自己。
米宣霏拿着手机,犹豫再三,还是发了一个信息给曹尚。
很简单的一句话——“我的朋友,期待你重获新生的一天。”
她不知道曹尚是否看见这条信息,但发完之后,她心里舒坦多了。
飞机起飞了,越来越高,越远,直到离开人的视线。
米宣霏靠在任风锦怀里,小脸仰望着天空,喃喃地说:“老公,我总觉得曹尚在飞机上看见我们了。”
任风锦也点点头,深眸里闪烁着希冀的光芒:“也许是看到了,那么他就该知道,我们不恨他,我们原谅他了……希望这份原谅,能带给他一点鼓舞吧。”
米宣霏任风锦不会知道,此时此刻,曹尚靠在飞机舷窗,被帽子遮住的他的脸,早已是泪如雨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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