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三章 征服之王道（十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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切嗣奔跑着向前，没有回头，没有迟疑，因为那个叫万骨枯的年轻人说过，这里交给他就好了。

教堂逐渐出现在他的视线里，可先一步的，是传入他耳膜内的喊叫，这个声音他只听过一次，可却能肯定的说出那个男人的全名——言峰绮礼。一个冰冷如蛇，性格古怪的变态，看似无欲无求的他，才是这场圣杯战争最让自己忌讳的男人，因为他够“纯粹”，纯粹的自我主义者。

可现在，一个巨大的“茧”出现在切嗣的面前，茧的外壳是圣杯的污染物，而里面传来的是言峰绮礼的呼救声。

切嗣可不是什么圣人，相反，在有些时候，他比任何人都要卑劣。他必需要得到圣杯，所以其他的Master都是自己的敌人，特别是这位英雄王的搭档，更是必须要清除的绊脚石。举起手中的冲锋枪，直接就是几颗子弹送了进去。

言峰绮礼的哀鸣戛然而止，大量的污染物涌入他的伤口，修复着的身体，看来控制这污染物的邪神并不想他死去。

可切嗣冲锋枪里的不是一般的子弹，而是掺杂了他肋骨骨粉特制的“起源弹”，越是强大的魔术师，影响就越大。

全身的筋骨膨胀爆起，绮礼的哀鸣声达到一个前所未有的高度，他的瞳孔渐渐变得无神，手掌上令咒的痕迹越来越淡，直到完全消失。

教堂里的污染物再次爆发，自山顶喷涌而下，不在去关注“茧”里的绮礼，切嗣跳到一块大石头上，污染物汇聚成的洪流中，一名住在山里的农夫被卷进其中，在里面痛苦挣扎的他看到切嗣，伸出自己的右手，用断断续续的声音向切嗣求救。

“救救……我，救救……”

看着农夫的眼瞳逐渐变得漆黑，切嗣的脸色阴郁的有些可怕，却依然没有伸出自己的手，反而是一跃而起，爬山树梢。就在他前脚刚离开的时候，又是一波“浪潮”打过来，刚才踩着的岩石也被吞没。

圣杯涌出的污染物形成一股浪潮，自山顶不断喷涌，就连未远川都未能幸免，污染物与河水混合，河水渐渐被染成污浊的颜色，无数凄厉的人脸自河面显露，哀嚎着、祈求着救赎。

英雄王的脸色在瞬间沉了下去，他感觉到魔力的供给已经消失，也就是在那座山上，这一瞬间，他的Master言峰绮礼已经停止了呼吸。若是普通的英灵，现在就应该要消失了，可他不一样，金色的涟漪在他的身后荡起，一个小巧的陶壶出现在他的面前。

陶壶上铭刻着古老的花纹，即便是号称拥有一切的他，这壶中的清泉也是宝库里被束之高阁的珍宝。

一口饮尽壶中的泉水，柔和的魔力蔓延到四肢百骸，原本要化为虚影渐渐消失的英雄王，魔力再次在身体里充盈。

与此同时，在通往教堂的山腰上，玛门站在污染物的洪流中，视线微微上仰，古忘忧站在一棵大树上，看着她举起手中的剑。

“原来如此，你的能力还真是有趣。”看着逐渐消散在空气中的武器碎片，邪神玛门如是说道。

蓝色的机械纹路再次闪灭，又是两柄弯刀在手中成型，古忘忧一脸不屑的嘲讽道“是吗？我看你除了庞大的魔力之外，就一无是处了。”

对于古忘忧的嘲讽，玛门不怒反笑，在他眼里，玩家只是蝼蚁般的凡人罢了，而她是真正的神“能听到蝼蚁的狂妄，也不失为一件乐事。”

之所以她能这么游刃有余，是因为古忘忧现在的情况真的很糟糕，不断的使用瞬步，消耗了他大量的体力，即便是灌了两瓶大的体力恢复药剂，也丝毫不能改变自己“缺蓝”的现状，靠在树上，他大口大口的喘着粗气。

反观玛门，圣杯的污染物源源不断的为他提供魔力，从一开始，这场战斗消耗的就是她无穷无尽的“备用能源”。

瞬步再次发动，黑色的光芒吞没了一大片树林，古忘忧的身影出现在玛门的背后，两柄弯刀划出不同的攻击轨迹，却被玛门反身一剑斩开。

毕竟是占据着Saber的身体，玛门的反应能力可是十分的出众。

“这样无意义的偷袭你到底要进行几次才能明白？”玛门转过身来，剑尖点地，一副看戏的好模样“你比我遇到的任何一个玩家都要强大，可是你有一点不明白。”

随手斩出一剑，树木、岩石、泥土，所有挡在她面前的一切都在顷刻间土崩瓦解，玛门狂傲的向古忘忧宣示着自己的力量。

“我是神，而你只是个凡人。”

她得意洋洋，就像是凯旋的将军，敌人虽然未倒，但自己已经是胜券在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