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方孝孺报之以微笑,不言不语。

苏渐离他还有八步距离。

流云台表面的“泽”意,足以困住他一段时间。

“是啊,那又怎样?你一个区区武修,如果不能靠近我,就和废物一样。不错,我承认你的防御是很强,在我那火意的包围下,你居然还能从容无恙,的确超出了我的想象。”

方孝孺得意笑道:“可惜,我的这个‘泽’意,可以困住你。直到我的念力恢复。你的念力,在抵抗我的攻击的时候,已经用完了吧?可惜,我的念力正在恢复。到时候,就大局可定了。”

方孝孺似乎意犹未尽,低声说道:“告诉你一个秘密吧,在与人交手的时候,进行冥想,整个白鹿书院,只有我能做到哦。”

苏渐没有说话,看着方孝孺,似乎在思考什么。

他好像记得这个人。

方孝孺在说话的时候,苏渐就一直在想,自己到底在哪里见过这个人。

突然,他想起来了。

“那个被我打掉牙的家伙,现在怎么样了?”

在坐忘楼负责打扫卫生的时候,曾经有人出言不逊,拼命挑衅自己。结果,自己打掉了那个人几颗牙。

当时,这个方孝孺的确是跟在那个人身后。

当时那个那么不起眼的人,居然也能进入物化境啊。

看来,是得益于坐忘楼的那些书。

“原来你就是当时那个跟屁虫?对不起,我对你没什么印象啦。”

“如果你现在是为了私怨跟我打的话,真的很没有必要。不过,如果你是为了拍安白阳的马屁,我倒是可以理解你为什么那么恨我。”

“可是,像你这样认为命运不公平的家伙,实在是太多,我没有办法一个个去解开你们这些人的心结,也没有那个兴趣。而且,我也不是什么天才。只不过,既然你想要证明努力就可以打败天才,那么我就屈就一下‘天才’这个头衔好了。”

“作为上次没能来得及送给你的见面礼,我也告诉你一个秘密。”

方孝孺从苏渐的眼中看到一丝怜悯。

他很奇怪,那种怜悯从何而来。

突然,他的鬓角流下了一滴汗。

他想要站起来。

却已经来不及。

苏渐的手抬了起来,食指指向方孝孺的肩膀。

他的念力,居然恢复了?

这怎么可能?

这是方孝孺失去意识之前的最后一个念头。

然后,他就被一道从苏渐指尖迸发出的狂风推下了擂台。

“能够在战斗力恢复念力的,不止你一个。”

看着在地面昏死过去的方孝孺,苏渐淡淡地说,双脚在地面蹭了蹭。

能够自如地行动,感觉真好。

从苏渐抬起手,到方孝孺失去意识掉下流云台,整个过程只是眨眼功夫。

苏渐距离方孝孺还有数步的距离,按说,无法触碰到方孝孺。

可是,方孝孺就是那样掉下去了。

苏渐只是一抬手,没有多余的动作。

不是坐忘境符师的空符,也不是坐忘境武修的拳意,而是简单的一指。

他的境界,仍然是物化初境。

这种情况只能有一种解释。

他是一个能够杀人于无形的意师。

…………

苏渐拧了拧胳膊,觉得全身都有点酸痛。

他走下流云台,穿过众人为他让开的道路,走到了棋圣大人的面前。

苏渐恭恭敬敬地说:“先生,我赢了。”

老者乐呵呵地说:“看到了看到了,感觉如何?”

苏渐老实地回答:“有点吃力啊。”

公孙清扬忍不住问道:“我早就知道你有修炼意师的天赋和才能,但是既然选择隐藏实力,为什么不干脆隐藏到底?刚刚你的念力恢复了,完全可以用尽全力挣脱对手的束缚……”

冯清源突然一拍公孙清扬脑袋,胡须乱吹道:“什么隐藏实力?我们师徒俩会干那种事情吗?”

“啊?师徒?”

苏渐没有想到,一场比试下来,本来说好的只是指点自己修行的老先生,就莫名其妙变成了自己的师父。

公孙清扬怒视道:“你还不情愿?”

苏渐尴尬地摇了摇头,他总不能说自己无所谓。

公孙清扬的看法显然让老者无法接受,他瞪着公孙清扬说:“隐藏实力这种事情,你师父我会做吗?我只是跟苏渐约好了,跟其他人打,怎么打都行。但是跟意师打,就必须保持自己和对方同样的境界,还不能使用武修之外的道法。”

公孙清扬虽然猜到了大概理由,却还是忍不住问道:“为什么?”

“意师号称同境界战斗无敌。我想让苏渐试试看,在同境界里,他以武修的能力能不能击败对手。所以,在跟意师战斗的时候,我不允许他使用武修之外的能力,甚至不允许他处于比对方更高的境界。当然了,我知道这小子恢复念力的速度很快,也不允许他恢复自己的念力。”

苏渐有些惭愧地说:“不过这几条我都犯了。”

老者笑了笑,突然正色道:“是啊,恢复了一次念力,还用了意师的能力……不过,我的目的就是想让你知道自己的极限所在,刚刚的那场战斗,也算你过了。那个方孝孺不是一般货色,如果是一般的物化上境,在他面前也不会有胜算。他竟然能够在对敌人使用意术的时候冥想恢复,也算是一个异数了。”

苏渐奇怪道:“怎么,能在战斗中冥想,是很少见的吗?”

“相当相当少见,就好像一个人可以同时唱歌喝水,就算勉强能够唱得出来,会不会五音不全不说,也许还有呛死的可能……”老者随便回答了一句,又说,“不说这个了,你的做法很对。那个小子如果再那么妄自尊大,迟早会走入歧途。你让他知道什么叫一山还有一山高,我很欣慰。”

实际上是因为我没给你丢脸,你才很欣慰的吧?

苏渐腹诽着,却不知道老者心里棋士已经乐开了花。

苏渐的表现,实在是出乎他的意料。

那个叫做方孝孺的,使用出的三种意术,都十分厉害。无论要领悟哪个,都很需要天赋。泽,如水如沼,既可以用来感知,还可以用来困敌;剑意和鼎意,遇上任何一个普通的念修,都可以对对方脆弱的身躯造成致命的杀伤。如果这个人在战场上,和一个强大的武修进行配合,简直是一个杀人机器。

而苏渐,只是利用自己特殊的优势,让自己成为一个武修,利用遍布全身的念力和元气作为护甲,就能抵抗那么久,已经很让他意外。

嗯,还有速度也不错。

老者的脑子里闪过苏渐在流云台上瞻之在前、忽焉在后的神速,心中赞叹。

“对了,先生……”

苏渐看到对方投来的不满眼神,连忙改口,道:“哦,不,师父,我要去看看一个人。”

…………

白鹿书院之外,有一个茶楼。

这个茶楼里的点心十分精致可口,茶水更是美名远扬,茶叶之珍稀自然不用说,就连用来煮茶的水,都是从百里之外的山中“珍珠泉”中运来的。

据说,当代院长大人就爱在这里吃下午茶。

一个穿着黑衣的年轻人坐在门口,手中的杯子里,青湛的茶水里,一片叶儿悠悠。

叶儿弯曲,好像游鱼——他腰畔挂着的那枚玉游鱼。

他抿嘴微笑,看着茶叶,似乎觉得很有趣。

过了一会儿,一个人走进茶楼,径直走到那黑衣年轻人身边,低头说道:“方孝孺输了。”

年轻人的手微微一抖,几点茶水落在地面。

“哦?”

他嘴角的笑意更甚,眼中却有隐隐寒光。

“用了我那么多丹药,还不能打赢他么,废物终究是废物呢。”

这个年轻人,就是安白阳的胞弟,专修以炼丹为长的术士的安以凌。

那个人略一犹豫,试探问道:“那么,今晚就由我安排,把苏渐……”

安以凌神色一寒,喝道:“放肆,这里哪有你出主意的份!”

“小的该死。”

安以凌的寒冷神色又是一敛,他将那茶水一饮而尽,细细品味了一番,又慢慢地斟上。

看着壶口留下的茶线,听着水与水的碰撞声,他陷入了陶醉。

“接下来,我们不要插手了。让白鹿书院的人知道的话,应天书院就会很麻烦。我现在,是越来越期待摘星大会了。”

……………

杏园是白鹿书院的一个特别所在。

这里既是书院学生钻研医道的地方,也是让书院患病学生诊断病情的地方。里面的教习大都在宫中担任御医,相当于医务室。

在杏园,有一处厢房。今天在考核中受伤的学生,就会在那里接受治疗和休息。

南萱看着尔岚仍然苍白的脸色,很是忧虑。

吃了很多的丹药,也经过了教习们的治疗,尔岚似乎仍然不是太好。

也难怪,被李君独那种拳头打中,还耗尽了念力,可谓是内外皆伤。

“你猜,结果怎么样了呢?”

她有些没话找话。

尔岚本来闭着双眼,南萱也不知道她有没有睡着。可是偏偏在这个时候,她把头扭了过去,似乎是不想听见这种话题。

南萱掩口轻笑。

“啊,终于找到了。让我好找……”

苏渐突然冲了进来,看到南萱和尔岚,显然让他很兴奋。

南萱连忙把他推出去:“小点声!”

苏渐连忙噤声,红着脸走了出去。他偷眼看看帐幔之后的尔岚,却看不真切,担心地问道:“她怎么样了?大夫怎么说?”

南萱没好气地瞪了他一眼,冷声冷气地说:“你还知道来问问啊?我都怀疑她是不是你老婆!尔岚都被人打成这样了,你还有心情继续打。”

苏渐没想到南萱居然会这么关心尔岚,在惊异于两人感情的深厚之后,他有些羞愧地闭上了嘴。

“唉,懒得说你们这帮男人。”

在数落苏渐的同时,南萱还顺便观察了一下苏渐。令她放心的是,苏渐身上并没有任何伤痕,看起来是赢了。

看到苏渐脸上的内疚和关心,南萱心一软,说:“她现在没什么大碍。休息一段时间就好了。”

苏渐如释重负地松了口气,犹豫了下说:“我能进去看看她吗?”

南萱摇摇头。

苏渐正要回头离开,突然想起了最重要的一点,扭过头来,怒道:“什么呀,那是我老婆好吧?我看我老婆还要你同意?”

南萱清了清嗓子,说:“现在,我以书院教习的身份,命令你,出去。”

苏渐没想到南萱居然选择用身份压人,他张了张嘴,却没说什么。

而且,就算进去,估计她也不愿意和自己说话的。

他叹了口气,说:“唉,我知道了,你要替我好好照顾她。等她醒来了,送她回去吧。我过两天去看她,如果,我到时候安然无恙的话。”

南萱看着苏渐离开的背影,有些玩味的眼神里多了一份怅然。

她突然,很是嫉妒尔岚。

………………

这几天,云京的茶肆酒肆的客人们又有了新谈资。

特别是白鹿书院选出了前八的当晚,关于期间书院弟子的表现,在评书人的嘴里,已经有了数十种描述。

其中被讨论最多的,当然还是李君独和沈雪朔。他们两人的表现,实在是掩尽他人锋芒。

只是,偶尔也有人会谈及苏渐的战绩。

北城有一个馆子,这里的菜式极为丰富,口味也收到很多食客的青睐,所以几乎是天天爆满。所以对说书人来说,在这里讲书说故事,实在是最合适不过。但是也正因为如此,掌柜所请的说书人,都是京城里的名嘴。

这样一来,有好菜,有好酒,有好故事,自然生意是越来越兴隆。甚至很多官员都不惜纡尊降贵来到这个馆子里,叫一两壶酒,点三四盘小菜,听故事,谈闲天,端的是不亦乐乎。

今天晚上,说书人所讲的,便是今天白鹿书院白鹿祭上,脱颖而出的八人。

他和其他说书人不一样,他重点讲的,是关于苏渐的一战。

说书人说的绘声绘色,仿佛亲眼所见,令人很怀疑他是不是当时亲自在场。

在酒馆的角落里,坐着几个年轻人。他们空出了上座,聊天喝酒。

过了一会,一个中年人走了过来。这几个人连忙站起,低声说:“大人。”

中年人示意他们噤声,然后坐了下来,毫无架子地说:“来晚了,自罚一杯。”

年轻人们和中年人边喝边聊,气氛逐渐热闹起来。

突然,这个中年人耳廓一动。

他的目光落在了说书人身上。

他的耳朵在听说书人的故事。

“哦?原来他会修行?这倒可疑了。”

一个年轻人突然见中年人面色凝重,于是问道:“段大人,怎么了?”

这个中年人摆摆手,表示无事,然后喝酒。

他就是刑部捕头,紫微阁司察使,段紫鹰。

段紫鹰出了酒馆,没有回家,而是驱车回到了紫薇阁。

他出示了腰牌,走进大门,绕过几个拐角,轻车熟路地来到一个入口。

段紫鹰非常不喜欢这个地方,因为每一次来这里,都让他感到很麻烦。

他走进那个入口,穿过一道很狭窄的通道,然后跳上一个仅可容四人站立的吊篮。这吊篮的顶端用玄铁制成了吊索,另一端也不知悬在什么地方。段紫鹰手握一串绳索,拉了三下,接着,上方的黑暗处,传来隐约的铃声。

接着,那吊篮缓缓下降。

穿过很长的一片黑暗,段紫鹰的脚下才显现出一丝的光明来。

吊篮停下,一根长棍伸了出来,棍子的一端吊着一盏灯笼。

提着灯笼的,是一个白发苍苍的老头。老头的脸上尽是皱纹,嘴角一直带着笑意,却偏偏给人阴森的感觉。

“哦,原来是段爷啊,我还想,是谁会三更半夜的来天机阁呢。怎么,查案宗啊?”

段紫鹰推开吊篮的隔板,走到坚硬的地面,才感到无比的踏实。

与其说是讨厌吊篮,不如说,是讨厌这个老人。

段紫鹰却也不想得罪他,不冷不热地说:“我刚刚想到一个案子有些蹊跷,回来看看。”

老者挑了挑眉。

如果说段紫鹰的手上还有哪桩没结的案子,似乎就只有最近的那宗……

是那两个混混的案子?

他看着段紫鹰渐渐远去的背影,说道:

“修行者杀人的案子,有哪个不蹊跷的?不过话说回来,如果被杀的,是一两个刍狗小辈,段爷你也不必过于认真。难得糊涂啊,段爷。”

听着对方话里有话,段紫鹰转过身子,看向老者。

老者看着段紫鹰,原本有些佝偻的身子,不知什么时候直了一些。

段紫鹰嘴角微微翘起,冷冷道:“十年前,你一年间奸杀了十八个女子,如果不是大司空护着你,你这辈子也出不了冰牢,现在哪里还会有命跟我说这些废话?邱远,你给我记住,杀人就是杀人。不管是修行人,还是普通人。况且,莫说你当年只是坐忘境巅峰,就算你是无忧境巅峰,我也照抓不误。”

老者邱远嘿嘿笑了两声,说:“哎呀呀,想不到段司察使你还记得那桩陈年旧案。”

段紫鹰淡然说:“我只是为了那些死者记着罢了。大司空大人虽然护着你,但是我相信他不可能永远护着你。目前大司星大人正在考虑继承人的问题,谁都知道那个姑娘将会是唯一的人选。以她的性情,你觉得你这种人还有出头的一天吗?我劝你老老实实在天机阁管理卷宗就好,至于重出天日?你想都不要再想。”

老者只是冷笑,却不再说什么。

他看着段紫鹰转身离开,目光里渐渐有了狠戾之色。

…………

段紫鹰看完了卷宗,眸子深处有一丝犹豫。

这两个小混混明显是被修行者杀死的。苏渐的确隐藏了自己的境界,可是以他的身份地位,完全用不着亲手杀死此二人,更加没有必要杀这两人。可是,在现在看来,两人都是被重手法打断了骨头的,苏渐今天展露出来的,都是武修的能力……至于心脉处的致命伤……绝对是意师或者术士的所为……

苏渐最后那一招,把对手隔空击飞的那一招,是意术,还是拳风?

他的眉慢慢展开。

不如,亲自去看看吧。

………………

苏渐还没踏进大门,就听见小禄子兴奋的通报声。

不多时,老管事乐呵呵走了过来,对苏渐说:“三少爷您终于回来了,没受伤吧?”

“没事。”

“那就好,大少爷和二少爷正在客厅等您呢,您快去吧。”

苏渐挠了挠头,这两人找我干什么?

除了每天在一起吃饭,苏渐和这两人并没有什么交集。在吃饭的时候,他们的话也不多,而且往往吃的很快,交流的机会就更少了。

苏渐纳闷地走进客厅,突然,在面前出现了两个拳头。

一拳在上,目标是自己的脸颊;一拳在下,想要攻击他的胸口。

苏渐瞳孔微微收缩。

这两拳原本很快,但是,在他的视界里,却很慢。

他一拨,一撩,身子图陀螺般转到客厅外,躲开了对方的攻击。

“大哥二哥你们……”

他话音未落,苏辰突然叫道:“好小子,果然瞒着我们。你说,你什么时候恢复境界的?”

苏辰少见的不稳重,却透着那么一股子兴奋劲儿,一改以往的严肃冰冷。苏无殇微笑走出客厅,心中的喜悦想必不逊于苏辰。

苏渐这才明白,这两人是在试探自己,这才松了口气笑道:“吓我一跳,也就是这两个月的事情吧。”

苏辰还想说什么,苏无殇连忙止住他的话头,喜道:“来,进来说。”

三人走进客厅,落了座,苏渐灌了一大口茶,放下茶碗,看着两个兄长笑吟吟的脸,顿觉温暖。

长兄苏无殇暂且不说,他一直对自己照料有加,态度也极为温和;二哥苏辰虽然平日里常常神色冷淡,却其实是一个外冷内热的主儿。严格说来,苏渐在家中,并没有遭遇什么废柴流必有的兄弟相轻。

这和两人所司之职不同也有很大关系。苏无殇在军部任职,将来必有一天会进入军队为将为帅,如果一味强硬,在军中必然难以服众。而苏辰在刑部处事,如果如苏无殇一样待人亲切,言情温和,那么那帮穷凶极恶的亡命徒,又怎会轻易服他?

这也算是职业病了。苏渐闷闷地想。

只不过,今天连苏辰都对自己露出了笑容,显然是两人都为自己感到高兴。

这让上辈子没有亲人的苏渐感到很温暖。

“其实昨天我就想告诉二位兄长的,不过昨天我回来太晚,两位兄长又去参加别人家的喜宴了,我就没让他们通知你们。这两个多月,我一直和棋圣大人在御苑修行。每天除了吃野味便是饮山泉,然后就是修炼和陪他下棋——下的是盲棋。棋圣大人针对我的情况,和我一起研究出一套修行方法,所以我才恢复了境界。”

苏渐不想太纠结于自己能够随意操控境界的事情,所以这番话说的半真半假。

事实上境界的操控,苏渐一直都做得很好。而这两个月来,苏渐所在修行的,是别的一些事情。

比如,武道修行者的一系列修炼。

苏无殇说:“能得到棋圣大人的指点,是你的运气。如此说来,你现在能够随意改变自己的境界?那为什么不能把自己的境界一直维持在你的最高水平?你的最高境界是哪一层?能恢复到坐忘吗?”

苏渐很明白苏无殇的心情。虽然以往不说,但是苏家三少爷“成为废人”之后,一直都有些人在苏渐身后指指点点。两位兄长自然是面目无光,那位远在边塞的父亲恐怕也不好受。

“我当然是有自己的理由的。”

“在确定能和李君独交手之前,我还不能显露出自己全部的实力。第一呢,是想给李君独一个惊喜;第二,我也并不在乎他们的看法;第三……我现在身上没有星脉,念宫和气海都还没有恢复好。想要维持自己的境界,比较困难。”

苏无殇神色一凝,道:“什么意思?”

“我的境界很容易就会下滑,因为我的身上没有星脉,念宫和气海都被破坏了,念力无法保留太长时间。”

苏无殇的脸上再次出现忧色。

“如此说来……”

苏渐连忙说:“不过大哥你不用为我担心。我想要提升境界,是很快的。你看……”

说话间,苏渐的境界陡然而生,瞬息间变为了物化上境。

苏无殇和苏辰对视一眼,均自骇然。

“不过,我现在最高也只能到这个境界了。过两天我再试试能不能恢复到坐忘境,到时候等我消息吧。”

苏辰摇头苦笑道:“我一直以为我是坐忘巅峰就很厉害了。想不到我苏家还是出了你这么一个怪胎。”

苏无殇也说:“是啊,我们上朝的时候,听同僚说起子女在书院的事情,才知道你在白鹿祭上大出风头。听说你已经是术科前十六名了是吗?”

苏渐淡淡道:“那是昨天的旧闻了,今天我已经是前八名了,牛吧?”

看着苏渐得瑟的模样,一向稳重的苏无殇只有莞尔不语。

三兄弟你看我我看你,一时谁也没说话,有些尴尬。于是苏渐默默地收敛了境界,重新变成了一个普通人。

苏辰说:“好了,不说这么些了。为了庆祝三弟境界恢复,再为了庆祝三弟如今为苏家争光,今晚我们好好喝一顿!”

苏无殇也喜道:“不错不错,是应该庆祝一番。还有,我马上修书一封给父亲,告诉他这个喜讯。”

苏渐拦住苏无殇,摇了摇头。

苏无殇有些愕然,不知他是何意。

“反正是要告诉父亲的,不如给他一个惊喜。两三月都等下来了,不愁最后这么几天了。最多快是明天,最慢是三天之后,等我打败了李君独,再告诉父亲也不迟。”

苏辰没想到只是夸了他两句,苏渐就有点忘乎所以。他忍不住一拍苏渐的肩膀,佯怒道:“你这个臭小子,就算是你哥我,也不敢说能打败他,你又是哪儿来的信心?”

苏渐也是第一次发觉苏辰竟然也是一个修行者。想来是以前自己的境界太弱,不能感应到对方的念力。被他这么一拍,两人气息相撞,苏渐才探出了他的虚实。对方的雄浑念力如同一条大河奔流,令人咋舌。

这就是坐忘境巅峰的实力么?

苏渐久违地躺在床上睡觉。

自从来到这个世界之后,不是地铺,就是深山老林。他第一次发现,床原来是那么美好的东西。

和两个哥哥喝了点酒,他有些晕。

躺在软绵绵的床上,苏渐觉得自己仿佛卧在云雾里,好不舒服。

不知过了多久,朦朦胧胧里,他听见门被人打开。

一个少女走了进来。

苏渐的心跳陡然加速。

那个少女……是尔岚吗?

恍惚之中,看着少女坐在自己身边,苏渐突然觉得很开心。

尔岚看着苏渐,很是关切。

突然尔岚的衣服全都不见了,露出的是令人心动的*。

苏渐依稀记得,哪里见过。

哦,对了,是那天,第一次来到这个世界的那天。

他剧烈喘息着,伸出手,想要触碰尔岚。

尔岚微笑着看着他,说:“苏渐,你没事吧?醒醒。”

苏渐的心跳愈快,觉得全身被火点燃了一般,滚烫而炙热。

“你个臭流氓!!”

突然,尔岚一巴掌扇在苏渐的脸上……

…………

苏渐捂着脸,坐在床边上,唉声叹息地喝着小婢女送来的醒酒汤。

南萱抱着胸口,余怒未消,瞪着苏渐,仿佛要把苏渐千刀万剐一样。

“唉,我都说我喝高了,刚刚做梦来着……你别生气嘛!”

南萱哼了一声,说:“男人就只能拿酒后失德来作为自己下流举动的借口,哼,昨晚喝的酒,到现在还没醒?你如果是一般人也就算了,物化境的修行者诶,会被酒放倒?你骗谁呢?”

“我做了个梦……”苏渐回忆起那个梦,脸皮更是红了几分,“我还以为是尔岚回来……”

“你是不是还梦见尔岚对你投怀送抱了?”

苏渐好奇道:“你怎么知道?我还梦见她光……光傻笑不说话呢……”

纵然苏渐临时改口,南萱也猜到他想说什么,怒气又生,说:“你倒是想得美,就你这样,还想让尔岚喜欢你?真是做梦。唉,也就是当初我不在京城。我真是后悔,为什么那段时间出去游学了。要不然就算我拼了命也不会让尔岚嫁给你。”

苏渐低声嘟囔着:“那时候我还不认识你呢,管你是谁呀……”

“你说什么?”

苏渐正色道:“我说,现在是什么时候了?”

“你还记得正事就太好了,我告诉你,李君独是第一场,已经打完了。我来的时候,沈雪朔已经在流云台上了。如果不出意料,现在应该是第三组在交手。如果你再赶不上,那个周寅就是不战而胜了。我可告诉你,以后你再想在那么多人面前打败李君独,可就没有那么好的机会了。”

苏渐连忙起身,一边穿上外套一边说:“我根本没打算在那么多人面前打败他,不过人越多,我就越开心。我要让他知道,我苏某人的干粮不是谁都能碰的……”

南萱喃喃道:“你是不是还没睡醒呢?”

…………

今天,书院的观战席上,多了很多人。

坐在最中央的,是书院的院长大人。院长大人一缕长须飘飘,看着颇有一番仙风道骨。他的境界人们已经无从知晓,或许也只有和他同一个时代的几个老前辈才清楚。只不过,这位院长大人自从成名以来,还从没有过败绩。

按理说,今天的比赛院长大人大可以不来。院长大人既然都来了,教习教授们自然也不能再享清闲,纷纷从自己的居所走了出来,来到观战席。教习们在各自的领域里,都自有建树。所以他们出现的时候,都得到了学生们的尊敬和热情欢迎。

然而,不是每一个教习都能受人欢迎的。

比如公孙清扬。自从他那天输了棋赛之后,大部分学生都对他嗤之以鼻。

也有其他一些教习,因为某些原因,不受人欢迎。

比如郝婆婆。

她坐在观战席上,眯起双眼看着流云台,看起来并不高兴。

她也确实很少露出愉快的表情。

第三组已经结束。

她怒道:“哼,原本昨天就应该结束的考核,怎么今天才开始?如此没有规矩,岂不让外人耻笑?”

在她身边的一个同僚笑道:“哦,这个啊。据说是因为副院长大人的徒弟,就是那个苏渐,他昨天比完第一场之后就离开了。听南教习说,是去看那个重伤的学生,慕容尔岚,据说是他的妻子。所以昨天的考核只进行了一半。等过一会苏渐比完,明天还有一场,决出前两名之后,后天才会进行最后一场——总要留一天让前两名休息休息对吧?”

郝婆婆心中一动。

这几天来,她早就听说过苏渐的事情。

她得脸色愈发的阴郁起来。

……

苏渐迟迟没有出现。

和他进行比试的那个学生已经站在了台上。

这是一个女孩子。

今年脱颖而出的女孩子有不少,前十六名里就有五个,比如尔岚,比如沈雪朔,比如傅小烟。

比如这个叫做洛零的少女。

洛零的境界不高,大约只在物化中境。很多人怀疑她是不是苏渐的对手,因为在最初的几轮里,苏渐曾经一度展现过物化上境的实力。虽然之后苏渐就再也没有以这样的境界跟人交手,但是也不代表那天的事情是人们的群体记忆错乱。

而且,就算苏渐只有物化初境的实力,他的实力也令人不能小觑。

洛零站在流云台上,也不知在想着什么,脸上没有特别的表情。她拔出绑在腿上的匕首,专心致志地甩着刀花,偶尔出现的精彩一幕也会博得不少喝彩。

院长笑眯眯地看着洛零,点头赞叹着说:“到底还是年轻人心灵手巧啊,我现在完全不行咯。老啦,老啦。”

身边一个教授笑道:“院长您说哪里话?”

终于,人群开始骚动起来。

一个人钻出了人群,嘴里喊着:“麻烦让让,麻烦让让。”

公孙清扬站在裁判席上,看着苏渐,暗骂了一句,然后挥了挥手。

结界无声升起。

苏渐拍了拍前襟,微笑着望向自己的对手。

女孩子?

苏渐嘬起牙花。女孩子怎么打?我苏某一向是怜香惜玉的。

尤其是……这么可爱的女孩子,我哪里下的了手?

不过他很快不笑了。

他看见了女孩手里的匕首。那匕首像蛇一样,在少女的指缝里、手背上、手心里转动,少女却是一脸悠闲的表情。

苏渐咽了口唾沫,对公孙清扬喊道:“怎么还可以使用兵刃的吗?”

公孙清扬用看白痴一样的眼神看了苏渐一眼,说:“照你这么说,让剑师赤手空拳跟你打呗。”

苏渐不好意思道:“一时疏忽,一时疏忽。”

洛零收起刀,放进了绑腿里的刀鞘中,看来是已经做好了准备。

“你叫什么名字?”

女孩利落地回答道:“洛零。”

“哦。”

事实上,苏渐并不是在闲聊,只不过,他还在发愁:到底要怎样,才能既不伤到她,还能打败她。

苏渐想了想,还是决定用老办法——把对方按在地面上。

结界外的裁判终于一挥旗子。

“开始!”

……

苏渐气沉丹田,摆了一个很酷的姿势,然后,开始冥想。

洛零的手一扬。

几根针飞向苏渐的眼睛。

苏渐下意识地一眨眼,然后分心,然后……

流云台上方的元气本已开始向苏渐汇聚,却因为苏渐突然分心,而涣散开来。

苏渐连忙躲开,针尖在他的脸颊上留下一道血痕。

这是第一次有人伤到苏渐。

流云台下的人们发出一声喝彩。

苏渐没有精力去想别的事情,因为洛零的第二次攻击接踵而至。苏渐勉强躲开,肩膀上却是骤然一麻。

洛零面无表情挥手,也不见她有什么准备,第三波飞针嗖嗖破空而至!

苏渐见裁判也没有制止的意思,明白对方的攻击完全没有犯规。他只好咬牙忍住疼痛,闭上了眼睛。

苏渐要强行冥想,可是膝盖突然刺痛。

他的双膝突然被两根针分别刺中,登时一麻,双膝一软跪在地上。

冥想再次被打断。

苏渐忍住要骂娘的冲动,大吼了一声。

天地元气倏然形成了一个漩涡,把苏渐卷在了中间。

念力开始衍生。

少女突然愣了一下,然后迟疑地放下了手。

苏渐感受到肌肉强度的变化,松了口气。

他已经升到了物化上境。

这下就算是物化上境的飞剑,也休想能刺伤他。

苏渐站了起来,拔掉膝盖上的针,扔到地上。

人群中有一个中年男子咦了一声。透过那结界,他能感知的东西很少。但是毫无疑问的,那个少年,的确是在战斗之中进行冥想。

那么仓促的冥想,能有多少的力量呢?

突然中年男子神色一变——那个少年身上念力的波动,好生熟悉!

好像,在哪里见过?

…………

苏渐的身躯,突然消失在空气里。

下一刻,他骤然出现在少女面前。

少女失色,正要攻击,却被苏渐踢中了下盘;苏渐把她压在身下,一手拧住少女的右手,膝盖压住少女的左手,然后扼住了少女细软的脖子。

少女挣扎了两下,脸上带着惊异。

“原来是你?”

少女突然说了这么一句,然后皱起眉来,脸上露出些许厌恶。

苏渐奇道:“什么?我们见过吗?”

公孙清扬的咳嗽声突然清晰地响起。

少女淡淡地提醒道:“大爷~您是不是先起身?”

苏渐听着少女的声音很是熟悉,慌张地站起身,把她拉了起来。

洛零的眸子眨了眨,目光柔和了几分,但是那嗔怒却仍然不减。

这样的目光,让苏渐有些心惊胆战。

…………

那个中年人看着远处和公孙清扬谈笑的苏渐,嘴角微微弯起。

“原来是你呀?”

他想到了那个夜晚,想到了那臭豆腐,然后情不自禁地抹了抹脸。

仿佛,还留着些许臭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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