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章:海怪之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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还没进入黑夜，船上已然是一片沉寂，涂蕾还在想着两天前的那些海怪。明路小心地观察着船上的其他人。齐福仿佛进入了另一个世界，这几天，或者说从出海开始，她的世界早就崩塌的彻彻底底。岳远在他的老位置抽烟，这个男人好像看淡了一切那般潇洒。李泽想的事情很多，很复杂，他冰冷性格里那炙热的追求，似乎慢慢失去光芒。

“你出海真的只为了帮你父亲找到解药？”李泽不甘心的问，打破了海上的宁静，他不敢相信他欣赏的人，竟如此的肤浅。

“是的，如果我的父亲一直是白天的状态，我想我不会参加出海队。”岳远轻描淡写地回答，他甚至连虚伪的客套都不愿意。

船上又陷入了沉寂，李泽的脸色很不好看，岳远却还是那般轻松镇定。

“你发现了什么，还没跟我们说，你那会儿让明路调头去营救他们的时候？”齐福问道，她心里还有一句话，但没说出来，还是顾及着李泽的面子，当然她不知道，李泽根本不需要面子。她想说总归不是良心发现吧。

“我发现，那两只海怪，是来帮我们的，准确的说，是来帮涂蕾的。”李泽思考了一会儿，“它们的确是你的父母。”

所有人都愣住了，包括淡定的岳远，他不相信这样的理论，但是极度的惊讶让他一时间忘记了怎么去提问，问什么。涂蕾飞下了桅杆，那种复杂的神情实在难以描绘，有期待，有抗拒，有崩溃，有错愕，有悲伤。这些情绪杂糅在一起，使得她的表情变来变去，那些表情有时也同时出现。她深深的呼吸了几下，强行按压住自己的情绪，让自己有机会可以完整得说上一句话。

“你是说，说...我...我掉在海里的父母...父母，死...死去的父母，变成了海怪。”虽然断断续续，但也完整的表达了她的意思。

“是的，它们将你顶出海面，应该跟你小时候被托举出海面的场景很像，还有那只母袋鼠海怪，她空空如也的育儿袋，好像也是为了你，才存在的。他们牺牲了自己，救了你，我们只是得益于你也在这条船上。”李泽分析了自己的见解。

“那海怪既然是人，为什么还要攻击我们啊？”明路低着头悲悲切切的问道，他自觉亏心，因为逃跑计划是他提出来。

“我猜测它们并不完全是人变成的，只是人的一种意念化成的。”李泽顿了顿，“大概是怨恨吧。”

“那些丧生在海上的人充满了怨恨，这种怨恨也来自于人，于是他们就开始无差别攻击海上的人。”李泽的眼神里满是失落，他感觉到自己寻找彼岸并不是自己真正找寻的地方，那里会不会也充斥着不公，成见。

岳远吐出一口烟，仔细得咀嚼着这个想法，说了一句。

“他们在生命的最后一刻，都想明白了，先锋队的出海计划是凶险无比，九死一生的战争，所以他们把一切归咎于先锋队，归咎于人。可是他们为什么不能把这些归咎于自己的贪念上呢？”

李泽越发的觉得岳远在说谎，这个观点可不是一个狭隘的人能说出来。

“如果都是你，这海下应该会是个看美丽风景，下海嬉戏的好地方。”李泽说。

“可别这么夸我，我只是比他们多一些自知之明。”岳远把烟头弹飞，掉进海里。此时的空气稍微轻松了一点。

“那我的父母，应该是恨死了先锋队，那怨气才能幻化成如此巨大的海怪。”涂蕾面无表情的盯着刚刚的战场，她回顾着那惨烈的同归于尽，慢慢体会到别人常说的亲情的滋味。

“当然，当他们看到你的那一刻，他们的怨念逐渐消散，恢复了一部分的理性，所以才会保全我们。”李泽说着他的观点，明路看着他，心里却恶意横生，想着这是一场豪赌，只是猜想就让他们从安全地带撤回危险中。

“那其他的海怪呢，也都是人吗？但是出海计划已经有了二百多年，海怪情报的发现只有几十年，这不合理啊。”涂蕾说道，长期生活在先锋队的她，对终岛的历史很了解。

“其实合理的，一开始的出海没这么危险，而且人数较少，他们也实实在在带回了矿晶，这样的影响下，更多的人出海，这些人能力参差不齐，那些贪念大于能力的人，都葬身大海，但这些人是真的没有怨念，所以也不会变成海怪。”

“从终岛第一次沉没，先锋队颁布出海条例，这个事情性质就改变了，更多的人为了家庭或者被家庭抛弃，被迫出海，第一批海怪就是他们。”

“出海计划没有停止过，而海怪的出现，大大提高了死亡的概率，于是越来越多的海怪出现。至于时间上，大概在情报公布之前很长一段时间人类就发现海怪了，但是，发现海怪还能活着的，公布情报的那个人是第一个。”

岳远没有公开过自己的身世，那个人其实就是岳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