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章:裂隙初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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海雾消散，那些关于人性的讨论像是跟海雾一样被太阳无情得蒸发，所有人都紧张的待在甲板，那惨死的队员们，给他们两个礼物，一个是暂时安全行走的通道，另一个就是死亡产生的阴影，这阴影时时刻刻提醒着船上的人，别死，被撕碎了可一点都不体面。

霍无边这一路，像是一台绞肉机，五米的海怪在他眼里，像是厨师切肉一般简单，他体内好战的血统让他乐于用钩索吊在船上，自己下海找寻猎物。这会儿他看到三只海怪一起游过来，它们有着类似人的面目，但是表情都是扭曲可怕的，像是遭受到了极大的痛苦和恐惧。霍无边轻蔑的看着它们，双手执刀，把钩索的接头背在身后，开启推进器，飞速的冲中间那只，双手合一，在靠近那张大嘴的时候双手的刀一个朝左一个朝右，组成了一把3米左右的长刀，刀跟身体呈垂直的角度，冲进了那张可怖的嘴，两边的刀尖精准的划开了海怪两边的咬合肌，此时它只能眼睁睁的看着霍无边进入它的口腔，突然间，它那已经无法合并的嘴里发出蓝色的光芒，霍无边像一列穿过隧道的火车，重新出现在海里，那海怪的上半个脑袋像是玩具一般离开了海怪，霍无边随意的挥刀，那下半个脑袋也朝着大海沉去，只留下了一副没有生机的躯体。旁边的两个海怪朝着他咬来，他把身体翻转，头朝下等待着，在两只海怪从两边靠近到五米左右的家里的时候，猛然加速，两只海怪滑稽的撞在一起，还没等它们反应过来，霍无边已然从下面冲来，刺啦一声，透过其中一只，飞到了上方，他没有任何停歇，又从上方飞往另一只的脖颈。他就漂浮在那里，像是黑暗海下的幽灵，唯一的色彩就是他手中明晃晃银白色的刀刃，两只海怪的头颅从他两边掉落，两个身体也随之而去。

岳远是另外一种打法，他把钢刀绑在钩索上，这种打法必须利用好惯性，不然软绵绵的刀连海怪的皮肤都砍不破，更别说贯穿它们的身体了。岳远从不去主动招惹海怪，那些百米开外的海怪，他视若无物，船尾追击的海怪明显速度跟不上的，他也不会理会，只有威胁到船的那些，他才动手。只见他利用加速器跟钩索在海中摆荡，像一个在林中藤蔓上穿梭的野人，海里自由的气息让他的变得灵活，与霍无边的残忍不同，他像个严肃的武士，珍惜自己的每一次出刀，势必做到一击必杀。这边的两只海怪看到了船，它们兴奋地游过来，不动的头颅跟疯狂摇摆的身体形成了鲜明的反差，让人感觉到恶心。岳远悠着手里的钢刀，飞速的在海里旋转，在刀的上方形成了一个小型的漩涡，这个漩涡跟旋转的刀产生了连带作用，漩涡越来越大，刀也越来越快。他突然发力，全身的力量灌注于手臂，顺着手臂再到手指，从手指传导进刀，之间那把刀飞速的选旋转，仿佛要划开海水，像一个白色的风车轻轻地经过海怪的脖子，飞行跟转动的速度都变缓了一些。岳远拉动钩索，调整刀的方向，那把刀长了眼睛一样，飞向了另一只海怪，深深地扎进了它的脖子，岳远顺着钩索飞向那只海怪，那还怪斜着眼睛看，它的同伴挡住了视线，岳远消失了，当它转动眼球寻找岳远时，同伴裂开的尸体缝隙中出现了他的魅影，海怪想调整方向的时候，岳远已经握住了他脖子上的刀，岳远站在海怪的背上，顺着刀已经切开的纹理，利索得划开海怪的脖子，整齐的切口像是专业的厨师处理肉品。

船上的人为他们齐声叫好，齐福在他们上船后，总是检查他们的身体跟装备，确保他们的健康和装备的完好，她从一个船医慢慢变成了管家的身份。

就这样过去了5天，岳远霍无边海下的战斗力比李泽想象的更加出色，而从小训练的涂蕾，虽然是女人，但她几乎百步穿杨，箭无虚发，她处理掉绝大对数船正前方的海怪，让明路简单的驾驶就可以高效的行进，免于被海怪撞击的风险。史航的心情明显好了很多，他的记载中似乎都开始使用一些轻松的词汇，他的傲慢也从懦弱中探出了头。

这是他们度过的最美好的5天，当生命得到了保障，道德就站到了最高点，开始大声说话。

这天夜里，所有人都集中在甲板上整理自己的装备，他们清点船上的物资。

“船上的矿晶燃料剩余量。”史航负责统计，他轻声问到。

“按照五天的消耗量，以现在的存量还能烧一个月。”明路回答。

“武器呢。”

“一米的砍断6把，剩余14把，一米五的剩余20把，两米的剩下10把，都没用过。”岳远回答他，不过此时他看着这些不同规格的刀，有些出神。

“弓箭消耗85发，还有115发。其中15发一米五刃长的，100发两米刃长的。”涂蕾摩挲着她的弓，像是拿着竖琴的音乐家。虽然她此刻看着温柔且安详，不过据统计，她已经消灭了60只海怪，比岳远和霍无边要多很多，毕竟开刃弓箭对于五米的海怪是致命的，只要准。

“好的，记下来了。”史航收起了他的记录本。

一阵安静之后，齐福幽幽地发问，要是，要是三十天到不了对岸会怎么样。

“到不了的话，我们会在海上飘着，大概率会被海怪连人带船拖进深海，要不就是全员饿死。”岳远回答她。

“我们什么情报都没有，我真不知道历届出海队的幸存者带回来的情报怎么会如此匮乏。”史航习惯性的埋怨，他总喜欢先去怪罪别人，懦弱的性格让他不愿承担责任，而傲慢变成了他为自己的苟且开脱的工具。

“思考思考，你就知道，这是能到达对岸的燃料。”李泽看着他，像是看着一只滑稽的猴子，这种眼神让史航既尴尬又恼火。

“你为什么这么说。”史航咬着牙，他像个披着虎皮的羔羊，掩护着他虚假的自尊，但一开口就是毫无威慑的咩咩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