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章:雾海迷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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夜晚的海上飘起淡淡的烟雾，战斗组头上也独立的散发着雾气，拼杀了一白天，他们精疲力尽，就连头上的汗此刻才有机会安静的蒸发，这蒸汽跟海上的雾形成了天衣无缝的配合，按常理来说，九月的海上没有雾气，但是这片海洋，被称为希望之海的海洋上似乎不讲究常理。战斗队的四人正在磨着快要卷刃的刀，涂蕾闭着眼睛，李泽告诉她，高度紧张之后应该看向远方，这样的放松才有效。涂蕾没有睁眼，一会儿后，她说，看再远也是雾，看够了。

史航正在摆弄着他的航海日记，今天行进了70公里，晚上依照现在的速度可以行进150公里。杀死海怪12头，全员安全，没有伤员，可以看出他的字由于颤抖变得歪歪扭扭。

然后他问，谁知道白天剩下几艘船冲出来了。

“大概五艘，除了跟第七组一样，落后出发的四艘，还有一艘从第三梯队跑了出来，那艘船上还救了几个其他船的队员。”李泽回答他。

“跑的那个，救人的船，我看到三个人飞上去了。”涂蕾闭着眼睛说。“我很想听你的别看，我想你是怕我受到什么打击，但我不会的。”涂蕾对李泽解释说。

“不会就好。”李泽冰冷冷地回答。

“为什么，为什么会是这种情况，才出发，就牺牲了这么多人。”齐福想到那些活生生的面庞，像是进入了绞肉机里一样，她的泪水就止不住的淌下来，她紧咬着嘴唇，手也不停的在颤抖。

“不为什么，因为他们必须这么做。”李泽一脸轻松，跟齐福形成了鲜明的对比。

“必须死？你这是什么话！”齐福看着这个冷血的人，愤怒的说。

“他们自己争先恐后。”李泽收起了轻松的表情，面目狰狞起来，眼神里也有着坚毅的杀气。

“他们比赛着速度。”

“他们毫无敬畏。”

“他们连现实都认不清。”

“他们不死，我们都得死。”

李泽每说一句就往齐福身边逼近一步，齐福被吓到了，机械得跟着他的脚步后退，直到倚在了围栏上。

“别吓唬她了。”岳远坐在甲板上，磨着卷刃的钢刀。

“我一点也不愿意跟你说起海上的事，你什么都不要做，你只要活着就行，你活着，善良就活着虽然在海上，善良这件品德本身就是麻烦，但是我们总归是人。”李泽收起他的武装，满眼都是无奈。

齐福呆呆的倚在那里，说不出话，也动不了，像是魔怔了一样，脸上没有表情，只有眼睛里的泪水一股一股地往下流。

“你明明知道后走会安全一些，你为什么不说？”史航也问李泽，他抓住了在齐福面前表现得机会，当然看到了白天的景象，只要是人都会耿耿于怀。

“鱼塘里的饵料，每天在固定的时间里撒下去，当有一天，这片鱼塘的主人忘记了撒饵，那只要进入鱼塘的一切，都成了饵。后走不会安全，只有付出了代价才会安全。”李泽又恢复了那冰冷的表情。正如他所说，到了海上，越是冷静冷漠冷血，越能提高生存的几率。

明路明白了李泽的意思，他低下头，静静地思考着。史航齐福仿佛遭受了晴天霹雳，怔在那里。

“从这些海怪的行为来看，不知道从什么时候起，每年，每一年，都是这样的情况了，它们已然习惯在今天全部聚集。”李泽说。

“那先锋队呢，先锋队为什么不把这样的情况告诉我们。”明路也问到，他低着头，连质问都这么卑微。

“公布了这个情报，你会去送死吗？”岳远还在磨着刀，不经意的说了一句。

“所以，所以，所以先锋队就是让他们去送死的？”

“不是他们，是我们所有人，这是个无差别的打击，人的从众心理，会让大部分船跟着一起走，即使没有指挥，也天然形成这样的局面。这也许就是出海仪式不公开的原因。”岳远接着明路的问题回答。